第十九章 咆哮公堂(1 / 2)

權臣閑妻 鳳輕 3110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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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謝安瀾還是陸離,前世今生對於這種田園生活都算不上熟悉。謝安瀾能夠在原始森林里一個人摸爬滾打三個月再全須全尾的出來,但是把她扔到一個不能打獵只能種地種菜的地方她一個人未必能成功活過三個月。如果她不能在三個月自己學會種地種菜的話。當然這種假設是不存在,對於經過了慘無人道的訓練且天生具有不所不吃的大吃貨國純血基因的青狐大神來說,要餓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另外,也沒有什么證據證明青狐大神是植物殺手,以她的聰明三個月應該足夠她學會任何一項技能。

至於陸離,就算是不受寵他也是個公子哥兒,就算是流落街頭,他流落的地方也是街頭而不是荒郊野外,所以他也沒有什么機會學習這些。

所以看著西西幾句話就拉攏了一群小朋友,然後跟著一群小屁孩歡快的跑遠了,謝安瀾和陸離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知該干什么了。陸離輕咳了一聲,示意陸英去跟著西西。他們對西西倒是沒有什么不放心,就憑西西在府里住了半年,芸蘿竟然都沒有發現自己每天跟前跟後照顧的小小姐是個男孩子,就足以看出西西的聰慧。這固然和芸蘿心思單純以及西西從來不讓人幫他穿衣服平時洗澡什么的也都是謝安瀾親自來有關,但是這孩子頗有演戲天賦也是真的。

陸英點了點頭,飛快地跟了上去。也不靠近,只是遠遠地看著不讓孩子們跑去干什么危險的事情,倒是不會跟的太近了讓他們不敢玩耍。

謝嘯月雙爪朝前趴在謝安瀾腳邊,咬著她的裙角嗚嗚叫著。仿佛是在質問謝安瀾為什么不讓它跟西西一起玩兒。謝安瀾含笑俯身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笑道:「西西要跟小朋友們一起玩兒,你會嚇到他們的。」

謝灰毛自然是聽不懂她的話,任由她撥弄著自己的腦袋趴在謝安瀾腳邊尾巴閑適的一搖一搖的。

謝安瀾有些發愁,「身為一匹狼,你這么懶可怎么得了?」

陸離無語地看著她,「它若是勤快了,你打算怎么辦?」

謝安瀾嘆了口氣,有些不舍地道:「狼畢竟不是適合家養的動物。」當初將謝灰毛帶回來是因為它實在是太小了,根本無法獨自在山野生存。但是如今灰毛漸漸長大了,京城那樣的環境根本不適合它生活。

陸離不以為然道:「你喜歡就好,適不適合有什么關系?」

謝安瀾搖搖頭,道:「灰毛也不會喜歡的。」狼天生就是喜歡奔跑的動物,絕對不會喜歡被關在小小的院落里的。別說是狼,就是比較凶悍的大型犬類也很少喜歡狹窄的空間。

陸離微微蹙眉,掃了一眼挨著庄子的群山,道:「暫時將它放在這里吧。這山里沒有什么凶獸,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你若是想看它,也可以經常過來。」陸離雖然無情,但是謝灰毛畢竟被他們養了大半年,還從遙遠的嘉州一直帶到了京城。謝安瀾又如此看重它,他自然也說不出就當他是狗好了這種話,卻是沒聽說過什么人養狼。倒是曾經聽說西胤那邊有的軍中馴養有狼群做征戰之用,是為戰狼。但是那畢竟是狼群,而且軍中地方廣闊並不存在地方太小無法活動的問題。

謝安瀾也是這么考慮了,這其實也是她這次出城來的原因之一。謝嘯月已經半歲多了,再拖下去對它也不好。只是,實在是有些舍不得。到時候還是瞞著西西一些吧,不然那小家伙一定要哭得稀里嘩啦。

謝嘯月仿佛是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來輕輕舔了舔謝安瀾的手指,嗚嗚的叫了幾聲。

謝安瀾輕嘆了口氣,拍拍它的腦袋,「你是狼,嘯月天狼很威武的知不知道?你不會真的想要當一只狗吧?長得一點兒都不萌啊。」

謝灰毛才不管什么是萌,略尖的嘴拱了拱謝安瀾的手,眼巴巴的看著她。腦袋還想要往她小腿上蹭,謝安瀾心中卻忍不住有些發酸干脆坐下來配謝嘯月玩兒。陸離看了看四周都是連綿的田地,地里許多人正在忙著收獲。稍微猶豫了一下,陸離還是跟著走到謝安瀾身邊坐了下來。

謝灰毛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謝安瀾,又看看坐在謝安瀾身邊的陸離。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爬起來擠到了兩人之間。原本兩人是挨著坐的,卻硬是被謝嘯月擠出了一條空隙。因為陸四少有輕微潔癖,謝嘯月一擠進來他就只能自動退避了。看到陸離明顯黑下來的臉,謝嘯月高興的從他搖了搖腦袋。渾然忘了幼兒時期對眼前的人的那一絲畏懼。

謝安瀾看著陸離身體僵硬地瞪著謝嘯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拉起陸離的手來去摸謝嘯月的腦袋,「謝嘯月身上又不會有蟲子跳出來咬你,讓他蹭一蹭怎么了?好歹它的名字也還有你一份,你就不能對它和藹一點么?」

「……」我若是對它不夠和藹,他現在就不會趴在這里,半年前就躺在烹鍋里了。

謝安瀾摸著謝嘯月的狼頭,一邊看著遠處滿臉笑容忙忙碌碌地人們,偏著頭靠在了陸離的肩頭上,「陸離,你想過嗎?你為什么想要大權在握?」

「我只願逆旁人,卻不願別人逆我意。」

謝安瀾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問道:「那前世呢?最開始的時候你想要入仕是為了什么?」

陸離微微沉吟了片刻,道:「建功立業,名留青史。」

謝安瀾忍不住笑道:「我以為你會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陸離一陣,思索了良久道:「或許也有吧。」她說得這些,是從古至今所有讀書人的最高追求,雖然這么精辟的總結,但是卻是所有讀書人陸離的方向。曾經的陸離,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建功立業,名留青史,自然是要做一些對得起青史的事情才能留名的,否則只能遺臭萬年。

謝安瀾悠悠道:「我雖然不是你們這些讀書人,不過我以前的理想就是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陸離側首看著她。

謝安瀾道:「是啊,雖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工作是什么,但是我們自己知道,因為我們做了這些,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們就能夠更加和平幸福的生活啊。我們的目標是:世界和平!是不是很偉大?」

「確實。」陸離神色復雜的望著她道。

謝安瀾磨牙,「不要用看神經病的眼神說這種話!好吧,有點誇張,我們的願望就是,讓我們保護的人永遠都不會受到戰爭的威脅。不過…我竟然不是犧牲在戰場上的…」想起這件事,她還是忍不住郁悶。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血狐…藍狐,不管是哪個吧,早上來敲門發現她睡死在床上了會是個什么表情?或者她其實是變成植物人了?白狐那個半吊子神棍會不會替她招魂?這么久都沒有招回去,八成是不靈!

陸離覺得他不太喜歡謝安瀾現在的表情,雖然依然很漂亮。

於是他也不嫌棄死狗狀躺在中間的謝嘯月了,直接越過它將攬住了謝安瀾的肩頭。

「還是沒辦法將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么?」陸離沉聲問道。

謝安瀾一陣,有些慵懶地任由他摟著,道:「也不是…大概是太不一樣了,比較有距離感么。畢竟我現在也不是…嗯,女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你就當聽我閑扯不成么?」

陸離輕輕拍拍她的背心,道:「不行也沒關系,他們都不重要。只要急著你還有我、們就好。」那個們字略有些可疑的停頓,顯然是被某人強加上去的。說著還低頭嫌棄的看了眼前灰撲撲的毛團生物一眼。

謝安瀾呵呵一笑,忍不住伸手留住了陸離的肩膀,「你在安慰我么?」

「……」這種一會兒憂郁一會兒瘋癲一會兒大義凜然的女人,確實很像某人時不時掛在嘴里的…蛇精病!雖然他也不知道蛇精病到底是一種什么病。

庄子里忙碌中的人們偶爾看到遠處一身綢緞衣衫,卻絲毫也不在意的席地而坐在路邊靠在一起的一對男女,還有他們中間那條灰撲撲的不知是狼還是狗的東西都覺得這一幕無比的溫馨和諧,令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田園生活大人只會覺得難得的悠閑新奇,最高興的自然是小孩子和小動物了。謝嘯月熟悉了一些地方之後便也不再跟前跟後的跟在謝安瀾身邊,自己在庄子里撒歡似得撲攆狗去了。嚇得庄子上的犬類們汪汪直叫。直到下午謝安瀾要山上打獵了,才興匆匆地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