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櫻的秘密 十(1 / 2)

據說人在快死的時候,都會用很快的速度回顧自己的一生,想一想自己一生中經歷過的所有事情。\www、qb5.com\

無論是美好的還是不美好的回憶,在那個時候,會都會不由自主地涌現在回憶里。即使是已經遺忘了的一些細節,也會從記憶的角落中翻出,讓你重拾起這回憶,重溫一遍。

當秦峰的手掌向林櫻的頭部罩下時,林櫻開始了對她短短一生的回憶。

而當秦峰修羅魔瞳的目光對上了她那緬懷往事的目光,目光鑽進了她的腦海深處,同樣是精神力超人的兩個人在某一個瞬間,精神波動竟然達到了一致的頻率。

這是一次巧合,一次也許一千年也不會出現一次的巧合。

就在這巧合開始直到秦峰嘔吐的短短瞬間,精神力波動一致的兩個人,共享了一段林櫻的回憶。

時間雖然很短,但是意識的速度是無限快的。回憶在意識中流動,這短短的一瞬,卻讓秦峰看到了相當漫長的一段回憶。

在那段回憶中,因為秦峰與林櫻的精神力波動一致,所以秦峰相當於把自己的意識代入了林櫻的意識中,站在林櫻的角度來看那段回憶。

……

記憶像海底的泡沫那樣翻了出來,無數的泡沫在秦峰面前爆開。每一個泡沫爆開之後,都會在秦峰面前展現一段回憶。

童年的回憶有點模糊了,在童年地世界中。色彩很單調,天就是藍色的,地就是綠色的,房子就是紅色和白色的。而人。則都是黑白兩色,偶爾會摻雜一些鮮紅。

那鮮紅,便是血,人地血。

一個粗壯而丑陋的男人人,嘴里永遠酒氣沖天,眼神永遠惡毒而曖昧。

一個美麗而溫婉的婦人,眼里永遠含著慈詳的目光,嘴角永遠含著溫和的笑意。

一個短小的男孩,黑黑瘦瘦的,但是眼睛很亮。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

還有一個美麗的小姑娘,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姑娘。在如洋娃娃一般小的年紀時,就已經漂亮可愛到讓人窒息。小姑娘一點也不像男人,她長得像婦人,卻比婦人多了幾分靈氣。

男人總是在婦人,拼命地打,用盡一切他手邊可以找到地工具。打到婦人皮開肉綻,打到她鮮血橫流。無論她如何痛哭求饒。他都毫不留情。

一邊打,他還一邊瘋狂地痛罵:「賤人!婊子!爛貨!媽的,說,臭丫頭是誰地種?老子自己的長相自己知道,老子生不出這么漂亮的女兒!賤人,你快說!你的姘頭是誰,不說,老子就打死你!……」

打罵似乎沒有止歇,有關童年的回憶好像打罵是永恆的主題。因為打罵。童年的世界中有了刺目地鮮血。

黑黑瘦瘦的小男孩有時會去勸阻父親,他像個小小的男子漢,攔在母親面前。不讓父親毒打他。可是父親,那個粗壯丑陋的男人,往往連著男孩一起打,打得他皮開肉綻,打得他鮮血橫流,打得母親護在他的身上,痛哭著哀求父親不要再打。

男孩開始的時候會哭,後來就不哭了。他仇恨地看著父親,他護著母親,他抱著母親,用他瘦弱的肩膀承受父親的大半暴力。

父親有時候也會打小女孩,但是很多時候都只打得到一兩下,因為小女孩的母親和哥哥——那個瘦瘦地男孩,他們永遠都把小女孩放在視線之內。只要父親一對她動手,無論誰在她的身邊,就會立即撲到她的身上,抱住她小小地身子,將她的身體護在自己的身體之下,用自己的身體承受父親所有的暴力。

暴力是永恆的主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但並不是唯一的主題。

記憶中有痛苦也有快樂,快樂的時候也很多。

無論母親受到怎樣嚴重的傷害,當她面對著小女孩時,她永遠是笑著的。她給小女孩做好吃的蛋糕,給她做漂亮的衣服,抱著她去公圓,和她一起看獅子老虎。晚上唱著兒歌,講著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哄著她入睡。

有時候,她也會問母親:「媽媽,爸爸為什么說我是野種?我不是他的女兒么?他很討厭我么?可是我已經很乖很聽話了,爸爸為什么還要這么討厭我?」

每當這個時候,媽媽都會流著淚,貼著她的小臉蛋,笑著說道:「爸爸不相信媽媽,也不相信我的小櫻桃呢!可是媽媽沒有撒謊,媽媽從來都不撒謊。櫻桃最乖了,櫻桃沒有錯,不關櫻桃的事。爸爸以後會明白的……」

在母親身邊,小女孩感到幸福。但是父親,卻並沒有像母親說的那樣,明白過來。

還有哥哥。那個漸漸長大的黑瘦男孩,他變得強壯了,變得高大了。他的肩膀好寬好寬,他的雙臂好有力氣。他的眼睛好亮,他的笑容好暖。他常常抱起小女孩,把她拋上天,然後又接住,讓小女孩體會那一瞬間飛翔的感覺。

他給小女孩買巧克力,買棉花糖,給她買洋娃娃,打跑欺負她的小女生和偷親她一臉口水的小男生。哥哥越來越有力,而父親年紀越來越大,雖然脾氣越來越暴燥,可是已經打不過哥哥了。

哥哥保護著母親,保護著已經漸漸長大,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迷人的小女孩。

和哥哥在一起,女孩感到安全,發自內心的安全。她覺得只要哥哥在身邊,那她就什么都不怕,包括有小耗子出沒的黑夜。

因為哥哥地力量,童年時黑白紅三色的人兒已漸漸變得精彩起來。世界中再不是只有單調的顏色,世界一下子變得很美好。

雖然父親鼓噪的聲音不時在耳旁響起,難聽地「野種、賤貨』之類咒罵聲時常灌入她的耳朵,但是她已經不大在乎了。

只是。父親那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古怪的眼神卻時常讓她心里發寒,很害怕。她覺得父親好像隨時可能變成鱷魚,把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