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悲情英雄(2 / 2)

國士無雙 驍騎校 1701 字 2020-09-07

熊炳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別管陳子錕是不是在北京犯了事,陸軍部派人到自己地頭上抓人,那就是不給面子。

不過既然陸軍部派了一個中校級別的軍官千里迢迢到山東抓人,自然事情鬧得不小,自己也不便干涉,一時間田中玉和熊炳琦竟然無比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記者們更是為之嘩然,誰也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氣氛急轉直下,兩位高官不發話,中校也不敢直接抓人,就這樣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京報記者阮銘川站了出來:「請問,陳子錕犯了什么罪?」

「是這樣的,陳子錕在關禁閉期間,私自逃脫,應該以逃兵論處。」中校拿出手帕擦著汗說,病房里的情形是他始料未及的,本以為臨城劫案陷入僵局,金永炎才派他南下捕人,哪知道出現這種境況,看這架勢,陳子錕分明是又立了大功啊。他心里這個恨啊,恨金永炎給自己派了這么一趟得罪人的差使。

「那么,陳子錕為了被關禁閉?」阮銘川繼續發問,其余記者也紛紛拿出筆記本和鋼筆,刷刷的記錄著。

中校本也不是金永炎的親信,見眾記者在場,索性落井下石道:「陳子錕在軍事會議上目無法紀,當眾頂撞長官,這才被關了禁閉。」

一片嘩然。

阮銘川不依不饒,追根到底:「那么,他到底怎么目無法紀了,又頂撞了誰?」

中校答道:「陳子錕中尉在臨城火車劫案對策會議上擅自發言,藐視權威,言辭粗魯,頂撞了金次長,諸位,你們還有其他問題么?」

記者們頓時炸了窩,這算什么罪名,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田中玉和熊炳琦心里也有了數,既然不是啥大事,他們就可以出頭了。

「陳子錕為解救人質,身負重傷,我看還是暫時留在山東治療性休假比較好。」田中玉這樣說。

熊炳琦不甘示弱,道:「金永炎那邊,我去和他說。」

一直沒說話的陳子錕干咳一聲,開始發言:「諸位,多謝大家的厚愛,我陳子錕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給你們添麻煩,不錯,我是在軍事會議上擅自發言頂撞上司,我是看不過陸軍部某些屍位素餐之輩的所作所為了。」

說罷,他跳下床來,先給田中玉和熊炳琦施禮:「承蒙二位照顧,子錕在此謝過。」

又向記者朋友們鞠躬:「列位,多謝了,軍法森嚴,我陳子錕甘願受罰,此事和劫案一碼歸一碼,請列位不要混淆,更不要在報道上有所偏差,我國聲譽已經不堪敗壞了,切切。」

再向鑒冰道:「我走以後,或判五年十年,家里就煩勞你照顧了。」

鑒冰張張嘴,沒說話,她到底和陳子錕生活了兩年,本身有是冰雪聰明的一個人,陳子錕這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她,要是真判五年十年的,他早炸窩了,哪兒還有心思擱這兒演悲情戲呢,這純粹是借著眾記者的光惡心金永炎呢。

要論演戲,鑒冰一點不比陳子錕遜色,她深深懂得「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道理,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垂淚,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是惹得眾記者義憤填膺,一顆心都要氣炸了。

「不能抓陳子錕!我們聯名保他!」記者們紛紛挺身而出,護在陳子錕面前,阮銘川更是一馬當先,指著憲兵們的鼻子破口大罵,什么賣國賊、當代秦檜的話都出來了。

陳子錕心中竊喜,臉上卻裝出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表情來,擋在那中校面前道:「大家都不要沖動,軍法如此,子錕不能破例,更不想讓同僚難做,我意已決,大家請回。」

說罷,轉過身來,將兩只纏滿紗布的手伸過來:「上手銬吧。」

中校尷尬的笑笑,他何嘗不明白陳子錕的險惡用心,不過做戲做全套,既然要給金次長添亂,何妨把戲碼演的更刺激更煽情一些。

「來人,把他銬起來!」中校一聲令下,兩個如狼似虎的憲兵上來,將一副黃銅手銬戴在了陳子錕的手腕上。

陳子錕舉起雙手,向記者朋友們炫耀著手銬,鎂光燈再次閃亮起來,閃的憲兵們眼睛都睜不開。

「田督軍,熊省長,抱歉了。」中校一拱手,帶人押著陳子錕走了,出門上車,呼嘯而去。

鑒冰似乎剛反應過來來,撒腿追過去,沒跑幾步就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聲嘶力竭的哭了一嗓子,隨即便翩翩倒地,身段堪比花旦,被醫護人員緊急抬去搶救了,記者們簡直出離憤怒了,紛紛跳著腳發誓,要把這件事捅到天上去。

陳子錕從汽車後窗上看到這一幕,不禁暗贊,鑒冰啊鑒冰,又沒有人頒獎,你演的也太投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