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北平之行(2 / 2)

國士無雙 驍騎校 1544 字 2020-09-07

陳子錕這才起身落座,噓寒問暖,恭敬有加,吳佩孚露出笑臉,也問了陳子錕的近況,家里添了幾口人什么的,最後陳子錕說,這幾年沒有照顧到老帥,實在愧疚,還請老帥體諒則個。

吳佩孚說:「你的境況我是知道的,身不由己啊,北洋江河日下,總要作出抉擇,我明白,我也體諒,若沒有你這些年來的接濟,我們這些老骨頭怕是都要餓死了。」

陳子錕道:「玉帥此言羞煞我也,您待我恩同再造,落難之時我沒能幫上什么忙,你幾次起兵我也沒響應,實在有愧。」

吳佩孚道:「莫要提那些陳年舊事了,現在當緊的是對付日本人,日本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吞我東北,攻我上海,可恨中華軍人,竟然一槍不放盡喪國土,我剛到北京的時候,張小六到車站接我,我問他為何不打,他說實力不足,打不過,我說我來了實力就足了,軍人最重要就是一個死字,不怕死,別人能奈你何。」

陳子錕道:「玉帥所言極是,到底是疆場宿將。」

吳佩孚冷哼一聲:「可惜不是當年了,我手下無兵無將,沒法和日本人拼命了,國民黨還不如北洋呢,喪權辱國,縱容共-匪坐大,蔣介石簡直就是個飯桶。」

陳子錕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只好賠笑不語,好在副官長有眼色,干咳一聲,吳佩孚才收住話頭,讓人擺宴。

陳子錕說今晚漢卿有安排,明兒再來叨擾玉帥吧,吳佩孚便作罷,又聊了一會,時間差不多了,一同前往順承郡王府赴宴。

張學良請的盡是些前清和北洋的遺老遺少,一個個譜兒大的嚇人,不過都是些空架子,如今國家的權力中心已經在南京了,北京都改名北平了,北洋十六年的風流都隨雨打風吹去,剩下的不過是個雕梁畫棟的空殼子,就如同這徐樹錚住過、張作霖住過的順承郡王府一樣。

按說張學良是主人,陳子錕是主賓,但陳子錕執意請吳佩孚上座,眾人都知道吳陳之間淵源,都贊陳子錕沒有忘本,孺子可教。

席間談起,都是些陳詞濫調,和十年前沒什么區別,氣氛和南京上海截然不同,宴會結束照例是舞會和牌局,不管什么場合,陳子錕都帶著一個副官一個護兵,那護兵不過十一二歲年紀,穿著裁減合體的二等兵軍裝,系著軍官武裝帶,腰間短劍,還有四支紅纓子飛鏢,張學良見了笑道:「昆吾兄手下沒兵了么,怎么用小孩啊。」

陳子錕說:「這是犬子,讀書不上進,就讓他當兵歷練歷練。」

張學良哈哈大笑,一招手,高粱稈低下頭聽少帥說了幾句,轉身去了,過了一會折回來,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個紅木匣子,蓋子敞開,里面是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配皮套和子彈匣。

「這是德國最新式沃爾特ppk手槍,我托人從歐洲帶回來的,全國不超過十支,算我給令郎的見面禮。」

陳子錕也不客氣,道:「還不謝謝張叔叔。」

小北落落大方,上前給張學良鞠躬,雙手接過手槍:「謝謝張叔叔。」

張學良摸著小北的腦袋問道:「告訴叔叔,你有了槍做什么?」

「打日本!」小北毫不猶豫的答道。

張學良哈哈大笑起來:「孺子可教。」

此番北平之行,夏小青是跟來的,不過她出身草莽,素來不喜歡社交場合,晚宴根本就沒參加,換了一身衣服自個兒出去玩了,等到天黑才回來,衣服上還有些塵土。

陳子錕問她干啥去了,夏小青說許你花天酒地,就不許我出去找點樂子?姐姐我到天橋去轉了一圈,教訓了幾個不開眼的地痞,活動了一下筋骨。

小北獻寶一樣捧上手槍:「娘,你看,張叔送的禮物。」

ppk手槍造型優美,烤藍發著幽光,夏小青一看就喜歡上了,板起臉一把抄過來呵斥道:「小孩玩槍會尿炕,娘替你存著,等你長大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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