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陳跑跑(2 / 2)

國士無雙 驍騎校 1580 字 2020-09-07

今天的張學良絲毫沒有昨日的戾氣,很平和的向蔣介石介紹了白鳳翔,說准備派他率部回熱河打游擊,給日本人添點堵,蔣介石也很鄭重的表示同意,雙方氣氛友好,都在為昨天的失態作出彌補。

白鳳翔官職低微,見了委員長一面後就退下了,蔣介石見眾將來的差不多了,宣布召開會議,正式通過發動第六次「圍剿」計劃,決定兩日日宣布動員令。

開完會回去的時候,陳子錕發現白鳳翔還在華清池附近轉悠,也沒當一回事。

又過了一天,蔣介石在晚宴上宣布了新的任命,蔣鼎文為西北剿匪軍前敵總司令,衛立煌為晉陝綏寧四省邊區總指揮等換將的任命書。命令中央軍接替東北軍和西北軍的剿共任務,至此塵埃落定,西北軍要調防安徽,東北軍調防福建,繼續在關內的流浪生涯。

宴會散場後,陳子錕回到西京招待所,雙喜捧著一套東北軍的上校軍裝進來,放在床頭。

「您要這個做什么?微服私訪么?」雙喜很是不解,這套軍裝花了他兩條煙的代價呢。

陳子錕道:「防范於未然,但願不要用到,對了,晚上睡覺機靈點。」

雙喜似懂非懂,陳子錕的話他歷來不折不扣的執行,晚上睡覺連外衣都沒脫,僅僅把武裝帶解下而已。

黎明時分,招待所外面一陣響動,雙喜很機警,一下就醒了,掀開窗簾一角望出去,一隊士兵正小跑奔來,腳步急促,嘴里哈著熱氣,背著上了刺刀的步槍。

雙喜趕緊抓起武裝帶進了內室,陳子錕已經醒了,正在穿戴那套東北軍的軍裝,抓起帽子扣在頭上道:「別慌。」

「怎么回事?」雙喜聲音有些發抖。

「張楊兵變了。」陳子錕簡短答道,挎上手槍出門猛敲隔壁陳調元的房門,半天沒人應答。

雙喜跑了過來,手里兩條白毛巾:「叛軍左胳膊上都有白毛巾。」

陳子錕贊許的點點頭,接過毛巾纏在自己左臂上,陳調元還沒開門,想必是昨晚上喝多了酒。

「走!」陳子錕不再逗留,帶著雙喜從防火梯下樓,迎面遇到幾個臂纏毛巾的東北軍士兵,陳子錕頤指氣使道:「把這兒守住,不能放走一個人,媽了個巴子的,這回也讓他們知道咱的厲害。」一嘴東北大渣子味,士兵聽的耳熟,不疑有詐。

忽然樓上槍聲響起,不知道是誰在負隅頑抗,陳子錕才不管他們,動作麻利的撬開一輛汽車的門,鑽了進去拆下儀表盤,用電線打著火,直沖大門,守衛士兵拉著槍喝道:「口令!」

陳子錕猛踩油門沖了出去,路障被撞到一邊,身後頓時響起激烈的槍聲,繼而是敲擊鐵皮的聲音,汽車尾巴被打成了篩子。

整個西安城到處都是槍聲,這確實是一場兵變。

陳子錕徑直駛向東門,城門口早已戒嚴,沙包後面架著重機槍,槍口朝著城內,雙喜嚇壞了:「沖不出去的。」

陳子錕道:「誰說我要硬沖了。」到了門口急剎車停下,探頭出去:「奉副司令命令,去臨潼押老蔣,快開門。」

守門的是十七路軍的兵,和東北軍是友軍關系,如同陳子錕所預料的那樣,這場兵變事發倉促,很多工作不夠細致,西北軍見他穿著東北軍的衣服,又是一口東北話,更重要的是那句押老蔣,轉移了大兵們的注意力,急忙搬開路障拒馬,放這輛車出去。

出了城門,雙喜一顆心才放回肚里,問陳子錕:「咱去救委座么?」

陳子錕道:「救毛,起碼一個團的兵在圍攻華清池,老子又不是三頭六臂,去了也是白搭。」

一路疾馳,直奔機場而去,西安機場設施簡陋,就一個孤零零的塔台,一個連的守兵,幾架飛機停在跑道上,其中一架正是蔣介石的專機。

張楊發動兵變,自以為考慮周全,把飛行員全都扣押起來,千算萬算,沒想到陳子錕也是一個資深飛行員,機場的警戒不算很嚴密,只有入口處站著四個衛兵,陳子錕隨便拿了個硬皮本本晃了晃,道:「副司令讓我過來檢查一下,快開門。」

這回沒奏效,衛兵打電話請示上級,陳子錕使了個眼色,雙喜拔槍逼住衛兵,將他們捆綁起來,兩人駕車直奔跑道。

專機已經加滿油隨時准備起飛,當陳子錕和雙喜爬上去的時候,機場警衛已經發覺,一邊鳴槍一邊追了過來,可是螺旋槳已經開始轉動,飛機調轉機頭,朝著朝陽急速滑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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