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於占魁的最後一戰(1 / 2)

國士無雙 驍騎校 1848 字 2020-09-07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國士無雙最新章節!

殺雞儆猴自然是一出好戲,可是猴子有了,雞從哪里找,北平不是上海也不是新京,御竜王駐上海外交官,野田是滿映的高級職員,兩人的資源都用不上。

「要不,請華北方面軍出面協助?」野田建議道。

「不,我不喜歡這幫挎著軍刀的武夫,還是請芳子幫忙吧。」

御竜王所說的正是名聞遐邇的帝國女間諜川島芳子,同時她又是滿洲國皇帝的妹妹,興安軍的上將,本庄繁大將和多田駿眾將的密友,呼風喚雨,權勢滔天。

正巧川島芳子也在北平,一個電話打過去,高傲的芳子小姐居然主動登門,對御竜王畢恭畢敬,詢問老子爵大人身體可好。

御竜王笑道:「家父身體很好,芳子,這次我到北平來,想請你物色一個人……」

川島芳子聽完,若有所思道:「我對北平武術界不太熟悉,不過我認識一個人,或許可以幫上忙,這樣吧,明天給你答復。」

回到住所,川島芳子一個電話將北平社交界鼎鼎大名的紅人李俊卿叫來,不到半鍾頭,李俊卿一襲白色西裝翩翩而至,雖然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但越老越有味道,端的是北平頭號美男。

李俊卿當年只是一個搓澡工,雖然生的唇紅齒白,相貌俊秀,但卻不會利用自身資源,直到他遇到了李彥青,這位比他大十幾歲的美男子也是搓澡工出身,也生的英俊不凡,卻靠著給曹錕搓背搓成了北洋政府顯赫一時的人物,也就是那個時候,李俊卿開竅了。

開竅之後,李俊卿一發不可收拾,作為李彥青的禁臠迅速上位,成為北京社交圈的紅人,李彥青被馮玉祥槍斃之後,他倉皇如喪家之犬,逃離北京躲避風頭,等馮玉祥下野之後又重新回來,一直混的半紅不黑,直到北平淪陷,日本人扶持王克敏做了華北臨時政府的頭頭,他的運氣才來。

王克敏是北洋時期的財政總長,和李彥青過從甚密,當年就對李俊卿垂涎三尺,現在兩人一拍即合,李俊卿在臨時政府行政部里謀了個參議的職務,搖身一變成了政界人士。

李俊卿的靠山不止王克敏一人,他和川島芳子也有一腿,芳子小姐喜好男色,李俊卿投其所好,當了她的男寵,撈取不少政治資源,順帶著把趙家勇也提拔成火車站警察署的署長了。

**一度後,川島芳子把御竜王的要求說了一遍,李俊卿當即表示,這事兒好辦,絕對給您辦的妥妥的。

川島芳子道:「明天就要答復人家,你趕緊去辦吧。」

李俊卿不敢怠慢,赤條條從被窩里爬出來,穿上衣服回去了,派人把趙家勇找來連夜商量事情。

「日本人要找一個北平頗有名氣的練家子,而且還不要親日的,脾氣越倔越好,這是唱的哪一出?」趙家勇很是納悶。

「別管哪一出,麻溜的找人吧,我可答應人家了,明早就回話。」

趙家勇摸著下巴想了一陣子,忽然道:「有了!於占魁你看怎么樣,反正不是好事,就讓他去充數。」

李俊卿一拍大腿:「好,就他了!」

……

於占魁今年六十整,到底是練武出身,身子骨硬朗得很,每天早上四點半爬起來練功夫,風吹雨打都不斷,但只是練,不再和人切磋,更不會干出帶人踢館這種孟浪的事情了。

他最風光的階段是二十年前初到北京的時候,打遍整個京城無敵手,後來陶然亭一戰,被一個拉洋車的小子打敗,從此一蹶不振,再出山的時候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戾氣全無,武館的事情也不再過問,交給大弟子閆志勇照看,只醉心研習武藝。

北平淪陷以後,沒人有心思練武,齊天武館已經關張,門庭冷落車馬稀,忽然今天來了客人,一輛插著太陽旗的汽車開到門口,下來倆日本憲兵,還有一個穿西裝的翻譯官,給於占魁送來一張請柬,邀請他晚上赴宴。

「請於館主務必參加,如果不去的話,哼哼。」翻譯官獰笑兩聲,走了。

閆志勇嚇壞了:「師父,黃鼠狼發雞拜年,他們沒安好心啊,您趕緊走,先去天津,轉船去南邊。」

正好於占魁的小孫女跑過來,奶聲奶氣的喊:「爺爺,抱抱。」

於占魁抱起孫女,冷峻的臉上扶起慈祥的笑容:「往哪兒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走了,家里人怎么辦……去!我倒要看看,小日本葫蘆里賣的什么葯。」

「我跟您一塊去!」閆志勇一咬牙道。

下午五點來鍾,於占魁帶著大徒弟閆志勇出門了,一身青布長袍,上面是黑緞子馬褂,手里捏倆鐵彈,干凈利索,舉手投足透著練家子的威風。

閆志勇跑到大街上攔了一輛洋車:「膠皮,這兒來。」

車夫顛顛的拉著一輛紫色四個電石燈的洋車跑到武館門口,於占魁一撩袍子上了車,車夫回望他,打招呼道:「喲,是於爺啊。」

於占魁很客氣的一點頭,他名聲在外,被車夫認出來很正常。

於占魁坐車,閆志勇在後面一溜小跑跟著,直奔海淀而去,路上於占魁和車夫攀談了幾句,偶然得知是紫光車廠的洋車,便唏噓道:「想當年,和你們陳老板曾經在陶然亭一戰,老夫畢生難忘啊,想想二十年過去了。」

車夫回頭笑道:「可不是么,當年那場比武,我也在場。」

「您是?」

「我叫薛寶慶,是陳子錕的哥們。」車夫憨厚一笑,繼續拉車。

「原來還是故人。」於占魁又是一番感慨,和薛寶慶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起來,閆志勇很納悶,怎么今天師父話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