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照辦。」阮銘川很鄭重的將信件收起。
當晚,重慶方面設宴歡迎延安來的和談代表,張治中、王世傑、邵力子等人參加,周恩來端著酒杯與他們談笑風生,忽然秘書走來,低聲說了兩句,周恩來向客人說聲失陪,來到門口,從一位新華社的同志手中接過了信封,抽出信紙一目十行的看完,道:「好的,我知道了。」
電波在重慶與延安之間穿梭,八路軍總部得到命令,一封加急電報發到了江北,密碼翻譯後交到了武長青和葉雪峰手中。
「政委,你怎么看。」武長青道。
「堅決支持黨中央的決定,撤出北泰。」葉雪峰道。
武長青點點頭:「撤是一定要撤的,不過我的意見是,是否在撤離的時候帶走一批積蓄的物資。」
「不。」葉雪峰當即否決,「要撤就撤的干干凈凈,利利索索,不帶走一針一線,不讓別人挑理。」
武長青思索了一會,還是忍痛下了決心:「好吧,我同意,不過干部戰士的思想工作怕是很難做,畢竟是我們拿下的城市,拱手讓給國民黨,這口氣誰也咽不下。」
葉雪峰道:「軍事要服從政治工作,一切以大局為重,陳子錕是我黨的老朋友,不能為了一座城市,把多年打下的堅實友誼給斷了,我們**人是講義氣,講道理的,部隊的思想工作我來負責。」
城外抗日救**營地,雙喜匆匆走進帳篷:「三哥,八路軍撤了。」
「什么。」陳壽吃了一驚,出了帳篷爬上小山坡用望遠鏡看過去,八路軍大部隊果然開始撤離,而且是輕裝簡從,沒拿走什么東西。
「葉雪峰派人來,請我們進城,三哥,進是不進。」雙喜等待著他拿主意。
「進,憑什么不進。」陳壽哈哈大笑道。
抗日救**拔營起寨,開進北泰城,八路軍只留了一個營負責交接,日本俘虜、武器彈葯,工廠設施,一應俱全,可以說一根針都沒拿走。
在交接單上簽了字,陳壽問葉雪峰:「你們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葉雪峰道:「當年南泰城下,貴軍放了我們一馬,如今該我們還這個人情了,北泰物歸原主,希望你們好好建設這座城市。」
雙喜道:「貴軍開向何方。」
葉雪峰道:「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大城市的生活不適合我們,陳司令,陳旅長,再會了。」說罷縱身上馬,急馳而去。
陳壽摸著腦袋:「狗日的,來來回回的,走城門呢。」
雙喜道:「八路軍肯定不會這么好心,定然是大帥發話攆他們了。」
陳壽道:「是這個理兒。」
一個副官進來道:「報告,栓柱在門外。」
雙喜道:「讓他進來。」
栓柱走進來道:「長官,俺有一事相求。」
「這孩子,客氣個啥,說。」
「橋本隆義在俘虜營里,俺要殺他,為俺叔和鄉親們報仇雪恨。」
「那不好說,來人,帶栓柱去俘虜營提人,把那個誰,姓橋本的鬼子提出來,是刀砍還是槍斃,都隨你。」
雙喜派了一個班的兵,和程栓柱一起來到俘虜營,先清點花名冊,果然有橋本隆義的名字,可是卻找不著人了,把全體俘虜集中在操場上一個個的找,依然沒有下落。
「糟了,狗日的肯定趁八路軍和咱們交接的時候沒人看管,溜了。」雙喜一拍大腿,懊喪道。
此時的橋本隆義,正擠在去往省城的一艘輪船上,大通艙里空氣污濁,臭味熏天,昔日的憲兵少佐穿著一件中國老百姓的對襟小褂,蜷縮在角落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