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勇和陳淇楓互相看了一眼,說道:「大人,這五萬兩銀子我們負責。」
「你們?」王恆岳瞪了他們一眼:「老子問你們要些銀子去成都辦事,你們推三阻四的,現在倒有銀子了?」
陳淇楓臉上露出笑容:「大人,此一時彼一時也。運輸公司和鹽業公司賺些銀子不易,大人不知其中辛苦,我們手中不把著點,只怕......屬下的意思大人是明白的。」
「狗日的,當老子是敗家玩意了?」王恆岳悻悻然的罵了一聲。
陳淇楓一笑而道:「但現在事關重大,我們砸鍋賣鐵,也給大人湊出五萬兩銀子出來,實在不夠,我和鄧兄還有一些積蓄可墊上!」
這一來,王恆岳心中又大是感激:「那就辛苦你們了,你們墊的,將來補上,利息照算。」
鄧勇淡淡一笑:「我們為的不是些須利息,眼下我們都是一個團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分彼此?」
王恆岳點了點頭說道:
「眼下編練新營尚未正式落實,不過我們得趕在所有人的前頭。俞雷,你親自去成都,一邊打探消息,一邊散銀子去,事情辦不好就不要回來。」
俞雷應了,王恆岳忽然覺得不太放心,上次二百兩銀子他俞雷都從中抽出了一百兩,這次可上大數目,別又弄出什么事端來。
在那想了一會,想想俞雷辦事忠心可靠,前次還幫自己在樂山賺到了十萬兩銀子,再信他一次也無妨......
......
鄧勇和陳淇楓果然在最短的時間里湊到了五萬兩銀子,王恆岳又是擔心又是疑慮的把銀子交給了俞雷。
俞雷看出了他的心思:「大人,今時不同往日,這事干到大人前途,也一樣事干到生員前途,斷然不會擅動其中分毫。」
在那略略遲疑了下:「只是將來大人根基扎穩,勢力大了,生員怕自己免不了要做些違法的事,到時候......」
「德廣啊。」王恆岳難得的叫了一聲俞雷的字,輕輕嘆息一聲:「我怕的就是這個。你的能力沒有人可以代替,但我也知道你很貪,比任何人都要貪,你之所以現在不貪,是因為你覺得時機還沒有到,等你看到時機成熟了,你會比誰都貪。」
「大人英明。」俞雷還是在那淡淡地道,一點也不動容。
「可真有那么一天,我該拿你怎么辦?」王恆岳盯著自己的部下說道:「貪污受賄,人神共憤,我也最恨這個,我殺你還是不殺?殺你,你又會拿那些功勞來抵罪,不殺你,還會有人再服我嗎?」
「殺或不殺,到那時侯再說罷。」俞雷嘆了口氣:「生員知道這樣不好,也會讓大人為難,可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生員怕管不住自己。生員還怕自己要么不貪,要貪,這數目還少不了。」
王恆岳苦笑著搖了搖頭,俞雷對自己的毛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忠心辦事,兢兢業業,一絲一毫也都不敢出差錯,為的就是等大權在握的那一天!
王恆岳拍了下他的肩膀:
「德廣,自己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