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打？」王恆岳好奇地問道。

「為什么只打一艘呢？」牛連城把述說放了下來：「為什么不把邊上的炮艇也打了？」

「邊上的炮艇？」

「你看，你看。」牛連城手朝述說上一指：「完全可以在打這個，這個什么納......什么夫號的時候，把『海容』號和『永豐』號拉出去，打其他的俄國人的炮艇。」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臉色完全變了，看起來好像還有幾分嚴肅。

「哦？」王恆岳朝他招了招手，讓他站到自己身邊：「你給我仔細說說怎么打？」

牛連城面對大總統的時候，一點也不畏懼，真的滔滔不斷的說了出來。這一說就說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如何調動艦隊，如何打俄國人的炮艇，在他嘴里說的條理清楚，絲毫穩定，哪里有半頷首腦不太正常的樣子？

王恆岳雖然對海軍戰術不是太懂，但聽的也是不竭頷首。

牛連城說完了，看到王恆岳手邊有一包煙，又自說自話的拿了一根出來，點著了，才抽了一口，臉上「呸呸」的把煙給扔到了地上，用腳亂踩：「欠好抽，欠好抽！」

剛剛那正經嚴肅的樣子一掃而空，此時才完全和黑鐵說的那樣，腦子真的有些問題。

王恆岳指了下牛連城：「他只有在說艦船的時候才正常？」

「也不是。」黑鐵有些尷尬：「歸正他腦子時好時欠好的，經常會做些幼稚的事情出來，可只要說到海軍和艦艇，他能和你說上一天一夜。」

王恆岳有些明白了。

許多腦子有問題的人，在某一方面會表示得很是傑出，甚至在這一方面超出了大大都的正常人。

「他這些海軍知識從哪學來的？」王恆岳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黑鐵老老實實地回道：「歸正他小時候就對水特別好奇，有艘漁船經過他城市盯著看上半天......」

王恆岳點了頷首：「牛連城，你從哪知道這些的？」

「這里。」牛連城把手伸到了懷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來：「喏，我要飯的時候在路上揀到了。」

王恆岳接了過來，書上寫著《海軍戰術講義》。王恆岳有些受驚：「你能看得懂這個？」

「固然。」牛連城滿不在乎地道：「一看就看懂了。那時候我要飯的時候，老被其他要飯的趕，被他們打，我不哭，我一個人找個沒人的處所看書去。這書沒有寫全。」

王恆岳連聲說道：「來，坐下來和我說！」

牛連城真的坐了下來：「你看，這里面說的日本人用的『後翼梯陣』，其實明明就是前面幾章說到過的，北洋水師最先用到過的『夾縫雁行陣』，不過是換了個名字，略略做了一些小轉變，寫書的人真是個笨伯，這么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還有，用這些什么什么的打斗，肯定會輸的，寫這書的人笨伯，笨伯，大笨伯。」

王恆岳心中嘆息一聲。

不是寫書的人是笨伯，而是你老人家***是個天才。所謂「舉一反三」，你牛連城在這方面不是「舉一反三」，而是反四反五反六了！

「牛連城，留在我身邊怎么樣？」王恆岳忽然說道。

「你能管我吃飽不？」牛連城竟然問了這么一句。

王恆岳「哈哈」大笑：「管，固然管，不但管你吃飽，並且你要吃什么我就給你吃什么！」

「好！」牛連城很是認真地說道：「我每天要三個大白饅頭！」

「成，我每天給你六個，還都是帶肉的。」

誰想到牛連城一下就不高興了：「你騙人，你又不是財主，財主也吃不起每天六個帶肉的饅頭！」

王恆岳放聲笑道：「我固然是財主，並且是最大的財主！你安心，六個帶肉的大饅頭，我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就拼命罵我！」

牛連城這才高興起來。

王恆岳朝黑鐵看了一眼：「黑鐵，你是故意把你表弟帶來的吧？」

黑鐵有些欠好意思的笑了下：「是，大總統。我也發現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可他這智力，我擔憂海軍方面不要，所以......」

「所以你就直接帶我這來了。」王恆岳輕輕嘆息一聲：「他何止是有天賦，簡直就是一個天才。要了，海軍不要，我要！我的大總統近衛隊也會組建海軍，將來就讓他去那里！」

牛連城忽然拍了拍肚子嚷道：「我餓了，給我一個帶肉的大白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