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地雞毛(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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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趕過來的是夏大伯夏愛華,大姑爺李群發跑去報信的,說小姑回來了,家里打開鍋了,讓抓緊回家吧。

夏大伯還沒走到家門口呢,就看見門口烏泱泱看熱鬧的人群,差點兒沒氣個倒仰。一想到夏愛琴回家就干仗,夏大伯能不清楚是因為啥嘛,他的臉面啊!臉面!還能不能保住書記的位置了?就作吧,都作吧!

夏愛華到了大門口,脖子上的青筋都使力喊了出來:「都特么不睡覺跑這干啥玩應?我看你們還是干活不累!都給我回去,回去!」

有那膽子小的開始移動腳步,有平時跟夏愛華不對付的就起哄不怕事大:「哎呀媽呀書記,你們家唱著大戲,俺們也睡不著啊?是不是啊大家伙?聽聽怕啥啊?」

有人牽頭就有人架秧子,跟著嚷嚷起哄。夏愛華一時記不清都誰跟著一起給他下絆子。只眯眼記住幾個挑頭鬧事的,用手指點了點,就大踏步進了院子。

夏愛華和他姑爺李群發剛進院,迎面就碰到了從他家倉房出來的夏愛國。

「老二,你行,你行啊!琴子剛回來你就挑唆她來干仗,我這個書記被人上告保不住了、夏文的事鬧大了,你就滿意了是吧?行,老二!」

「我還叫你大哥是沖爹娘,不是沖你、沖夏文。」

夏愛國回完這句就率先進屋了。

「你……」

李群發在旁邊小聲提醒:「爹,快進屋吧,你聽聽,都打一塊兒堆了。你和我老叔啥時候不能掰扯啊?」

屋里面的夏玲為她媽鄭三彩出頭呢:「你憑啥推我娘?憑啥啊?我們家吃你的喝你的了?你還打上門來啦?你誰啊你!別把自己當盤點心。不就給我安排工作了嗎?我告訴你,沒有你我現在照樣也有。你給我滾出我家!」

鄭三彩攔著夏玲不讓上前。卻攔不住夏玲戳夏愛琴肺管子的話語。夏愛琴捂著胸口上前一步,對著夏玲的臉就是一巴掌。

這記清脆的巴掌,徹底激怒了鄭三彩。她沒帶一絲猶豫地轉頭就來撕打夏愛琴,連個吼罵回嘴都沒有,悶頭悶響就抓住夏愛琴的頭發。而從進屋一直冷眼旁觀連話都沒插嘴的蘇美麗行動了。

蘇美麗積蓄的滿心怒火,在這一刻傾瀉而出,把夏冬往門口一推搡。就沖上了前。一躍跳起就半趴在鄭三彩的後背上。手指直抓鄭三彩的頭發,也一聲不喊就開始拽頭發、撓脖子。

夏文一手拉一邊,夏鳳在旁邊直哭著上前去拉架。鄭三彩和夏玲是一伙,蘇美麗和夏小姑,一個一心一意奔鄭三彩使勁,一個三心二意地左擋右擋。而那個偷著拿糧的張巧在自己屋里。聽著旁邊大屋的動靜,抱著孩子正在心慌。

鄭三彩是被夏小姑刺激的。母性的保護欲作祟,她閨女明天辦婚禮,你當姑姑的給一嘴?巴子打腫了,她急眼了。

夏玲是暴脾氣。她不能容忍有人當著她的面欺負她娘,什么尊卑,什么長輩。她沒有那概念,沒有晚輩的自覺。回手毫無壓力。

蘇美麗是壓抑,她要隨著這一場仗,打亂一切、從頭開始。她動了再也不走這門親的心。她動了離開麻煩,遠離一切以後會拖累兒女的可能。她打得激烈,什么都豁了出去……

夏愛琴對夏玲是沒有負擔的教育。可鄭三彩是她娘家大嫂,也許是有爹娘的原因,她在鄭三彩回手的時候,會躲閃,卻不會主動抓撓。

幾個人扯成了一團……

夏家,夏老頭一直標榜和諧團結的大家庭,徹底熱鬧了、瓦解了,也是從這一刻起,夏愛國的思想有了轉折,此後他的人生里,讓他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夏愛國踏進屋時,正巧看到鄭三彩和夏玲棄了夏小姑,轉戰蘇美麗,娘倆合力對付他媳婦。

夏玲用手扯著蘇美麗的短發,鄭三彩罵著都是你攪合的,我今兒扇死你,一個嘴?巴就扇了過去,他媳婦難敵兩人,而他大侄子卻在阻擋著夏愛琴,夏鳳捂著嘴哭。

夏愛國的隱忍,盼來的是透心涼……

夏愛國那根曾經發誓要孝順爹娘一輩子、不止要孝還要順、他自己纏在身上的井繩,在這一刻、掙斷了。

他一步向前,一手拎著夏玲跟扔小雞仔似的就給甩到了一邊,一腳踹向了鄭三彩。

鄭三彩是伴著夏小姑和夏鳳的驚叫聲倒在了牆角。摔的好一會兒才喘過來氣。

「老叔?你這是干啥呢!你憑啥打我娘?」

夏愛國回手就給夏文一巴掌。結結實實的一嘴?巴,夏文的臉當即就腫了。

夏大伯夏愛華和姑爺李群發疾步進屋,夏愛華就去跟夏愛國撕扯了起來。哥倆打的交手了。夏文顧不上自己的臉,往中間擠,試圖分開。其他人,包括蘇美麗都有點兒發愣。

還是夏冬嚎叫著沖了過去,帶著顫音哭音地去打拉偏仗的夏文時,大家才反應過來。

第三波到的自然就是夏老頭和老太太,趙鐵柱尾隨進屋、傻了眼。他率先搜尋自己媳婦夏愛琴的身影,發現頭發已經成雞窩了,來了火氣,上去拉夏家哥倆時,沒帶著好氣。

夏老頭扶著門框:「你們,你們給我住手!」

老太太掛著淚珠兒,從窗戶那望了望夏大伯家院子里為了看熱鬧涌進的人群,捂著心臟的地方,勸著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腿卻軟了,順著門邊就開始往下滑……

夏愛琴快步的跑了過去:「娘?娘!」

夏愛琴那不是好動靜的叫法,一聲一聲的喚著「娘」,讓夏家兩兄弟清醒了,不約而同地停住手看向門口。

老太太在夏愛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你們要還認我這個娘,就住手。」

……

兩位老人都顫顫巍巍地坐在炕上。鄭三彩也被夏鳳扶起,她哎呀哎呀抱著肚子叫喚疼,夏冬說話十分給力:「大伯母,你還要訛我爹點錢是咋地?」

夏文剛要罵夏冬,夏老頭用手心拍拍炕邊:「你最沒資格說話,消停站著!」

然後又看向老太太身邊的夏愛琴:「你個攪屎棍子,你滿意啦?你倆哥哥打一塊堆兒。你稱心如意了?」

夏愛琴張嘴剛要對付話。人趙鐵柱不干了!你們家啥破事我們都得搭錢搭力,攪合的我們自己日子過得亂七八糟,還我媳婦是攪屎棍子?你瞅瞅我媳婦那頭發被抓的!

「爹。琴子是看不過去了。別說琴子,我也看不過去。夏文?你有厲害勁兒跟外人使去。去!把院子里站著的人都攆出去,就剩咱自家人了,爹。咱說道說道吧!我們家也得過日子,該大哥掏多少拿出來吧。」

當了多年孝順姑爺的趙鐵柱。第一次拉著臉對著夏老頭說話,夏木頭夏老頭有那么幾秒鍾愣神。沒把火氣沖著姑爺撒去,而是點點頭。

補了一句:「夏文你攆完人把你媳婦叫過來。都打了烏煙瘴氣的了,她貓屋里?事兒從她身上過的。今兒家里齊。就都說開了。」

……

就這樣,該在的都在了。老頭老太太都強撐著精神頭,每人都聽幾句。

鄭三彩哭訴的話全聽進了夏大伯的心:「明兒個玲子就置辦酒席。後個就結婚。她小姑憑啥進屋就動手打我閨女?她老嬸更不是個東西,爹娘。我進了夏家門這些年了,你們說我咋樣?」

夏小姑接話:「你不咋樣。原來大面上過得去。我跟你說大嫂,我打小是你拉扯大的,我挺感謝,要不然我不能每回回家都給你買東西。為了啥?呵呵,其實我小時候就知道,你藏糕點偷摸給夏文……」

老太太氣得對著夏小姑的後背就是一巴掌:「你多大人啦?說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干啥!你還嫌不亂是咋地?」

夏大伯用手擦了擦鼻子的血,這是讓夏愛國這個親弟弟給揍的。越想越為自己心酸:

「爹,我知道我這個當大哥的沒錢,兄弟姐妹都瞧不起。妹妹指著鼻子罵我,老二動手打大哥。不就是都有能耐了嗎?我家現在最沒能耐。就因為我家沒出個有本事的!閨女明兒個結婚,弟弟妹妹都來鬧,滿村里打聽打聽,誰家大哥有我當得窩囊。」

夏老頭向來顧及和維護他大兒子夏愛華的臉面,可此刻也被氣得不輕:「你放屁,愛華!你就這么尋思愛國和琴子的?你想想這月八的事兒,你有大哥的樣兒嗎?原來我還尋思你能帶領大家伙好好干活、多幫襯呢。

你自己尋思尋思你那個家,你娘住院你不掏一分,真困難成那樣了嗎?我給你扯著遮羞布,你還不知道個害臊?當大哥就能熊愛國了嗎?媳婦、兒媳婦去人家拿糧食,跟搶有什么兩樣?你閨女結婚,你侄女不結婚?

你真當我和你娘心里不明白咋回事?哪一出不是你家惹出來的!一分錢不掏別添亂,你可倒好,我們從回來了,過了一天消停日子沒有?老大啊,你這是盼著我和你娘早點死呢!」

夏大伯要爭辯,夏老頭已經不聽了,無非就是沒錢,要糧也是為了夏文。

夏老頭第一眼先對准的,是最能讓他出氣的夏鳳和李群發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