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那雙大鳳眼里滿是冰冷。
他現在又閑著了是嗎?閑下來又想起逗弄她?現在更卑鄙,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真是夠了!
面無表情的夏天端著檸檬水,她站在兩位大少爺的桌前,略彎腰的鞠躬動作絲毫沒有敷衍,「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葉伯煊想說,誰讓你來這工作的?!我用得著你伺候別人嗎?!我的女人怎么可以做這個!需要?我需要你麻溜跟我回家!
而事實上,夏天問話時,他都沒和夏天對視,他沉默著。
夏天那一派認真的工作態度,倒讓徐才子尷尬了,他干笑了兩聲:「夏天啊,那什么?我晚上請你吃夜宵……」在夏天清清冷冷的眼神中,說不下去了。
徐才子抬頭看看只顧擺手叫夏天、卻不收場的那個壞蛋葉伯煊,丫欠揍是吧?!
臉色有些漲紅,一想這一頓飯喝了四杯檸檬水,哥們當到他老徐這樣的,也真是不多了。無奈指了指空杯:
「謝謝。」
……
是命運捉弄?
是愛深了,本來面目就會很糟糕?
葉伯煊一身酒氣以拖拽的方式,大掌托著夏天往車里走。
夏天掙扎著掙扎著,她忽然就泄氣了,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因為她們這個群體的力氣總是那么小。
黑色的商務車,有了晃動的跡象……
它晃動的頻率,像極了此時葉伯煊再次擁夏天入懷格外想念的那份心顫,它更像極了夏天覺得有人在拿錐子扎她那顆潰爛不堪的心,扎的她說不清哪疼。
葉伯煊瘋狂地撕扯夏天身上的外套,他喃喃地噴著酒氣:「夏天,夏天,夏天」,他重復的叫著夏天的名字,那聲音輕飄飄的。
他手上的力度隨著夏天的掙扎唾罵「他不是人」忽然加大,夏天的白色襯衣撕裂的聲音在那個狹窄的空間響起。
這一次他不再喃喃自語,他變的貪心、暴躁、一向冷靜的人、那根理智的神經斷了,葉伯煊警告地對夏天吼道:
「說,說你也想我了!說!」隨之而來的不是夏天的回答,他害怕聽到夏天說話,他居然有了怕的事兒。
當他意亂情迷地和夏天的唇舌間糾纏時,夏天卻始終清醒的看著眼前那張臉。
「滋」地一聲,葉伯煊不可置信地猛地睜開雙眸,那眼睛里有著濃如墨般的黑暗,嘴邊兒也淌出了血跡。
……
葉伯煊打開了車窗,任由外面的雪花吹向他的心,他似乎聽到了他的車輪碾壓今年京都第一場冒煙風雪的聲音。
他茫然地看著前方,想著剛剛離開時夏天的樣子……
夏天用大衣裹緊那被撕碎地襯衣,笑著整理頭發。
「你總是用強迫的方式霸占一個心里沒你的女人,真是悲哀。」
葉伯煊腳上不自覺用力,他覺得只有這樣,他才能忘了,忘了從始至終那場悲哀的愛情。
遠處一台貨車在風雪中就那么毫無預兆的出現了。
當安全氣囊彈出的瞬間,葉伯煊似乎在一片紅色的血跡中,又聽到了夏天對他說:
「我們一輩子都要好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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