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2.14|(2 / 2)

這祖宗居然把這價值三十億的戒指隨隨便便燒了?

卧槽!

小個子經理目瞪口呆!

那可是整整三十億啊,居然就被對方這么燒了……他回憶起之前見過的那些所謂炫富的手段,忍不住嗤之以鼻:什么叫炫富,人家這樣子才能叫炫富,用金子做馬桶很牛逼嗎?用能量石鋪地很厲害嗎?那些金子和低級能量石加起來才多少錢,有別人燒著玩兒的十分之一多嘛!

媽的這個世界里的土豪為什么這么多還這么任性啊!為什么有錢的人這么有錢而貧窮的他卻依舊貧窮啊!價值三十億的戒指你不要給我啊!為什么要燒了!為什么!!

小個子一邊吐槽,一邊推門迅速地離開了第三層:他擔心自己如果再待下去,會按捺不住與尊貴的貴賓客戶發生沖突。

顧清玄根本就不知道小個子經理的想法,他甚至不知道對方已經出去了:他正全神貫注地仔細操控著火焰,小心翼翼地將那枚珍貴的玉石從下面的金屬戒身上剝離下來。

一邊剝,他一邊想著之前小個子經理給他做過的介紹。

這枚戒指……叫什么春之守護來著?東西的確是一件好東西,但好的僅僅是材料罷了。

煉制它的那個所謂的大師赫爾波,就算不是什么沽名釣譽之輩,眼光手段估計也有限,因為這枚「春之守護」的功效與組成它的材料的功效,完全是驢頭不對馬嘴。

「春之守護」下方使用的看似銀質的金屬,實際上根本不是什么銀子,與「守護」這倆字也毫無關系。在修真界來說,這金屬名叫「離火星辰砂」,是一種極好的制作火系法寶的材料——火系,無論在哪個世界,火系都不是什么適合守護的類別,它們擅長的是進攻,焚盡阻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切阻礙。

這種材料本該能引起顧清玄的興趣的,但在顧清玄注意到它們之前,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別的東西所占據了:自從第一眼看見「春之守護」之後,他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它上面鑲嵌著的寶石。

平心而論,那真的是一枚非常漂亮的寶石,它溫潤澄澈,其上隱隱籠罩著水霧,單單只看一眼,能令人感覺到心神迷醉。

……心神迷醉。

就連顧清玄第一眼向它看去的時候,都險些有了要被它迷惑的感覺,不過他道心堅定、修為也高,幾乎轉瞬間就恢復了靈台清明,寶石的功效對他而言並無任何影響,只是這一下,他終於被引起了買下「春之守護」的興趣。

不,不能說是買下「春之守護」,顧清玄真真正正想要買的,只是戒指上鑲嵌的那一枚寶石罷了——作為日後煉制法寶的材料。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先把它從戒指上面給弄下來。這枚寶石煉化的手法根本就是錯的,那個所謂的大師用它和戒身構成了一個較為復雜的防御陣法,以寶石本身來充當能量源——在顧清玄看來,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這寶石雖然不知來歷,但天生就帶著幾分致幻的功效,單看這點,已能算得上是難得的異寶。若是好好煉化的話,至少可以煉出一只能夠操控心神的中品法器,那個赫爾波卻用它做了什么?防具!哈!

除了浪費東西和眼光蹩腳之外,顧清玄對赫爾波此人實在是沒有別的好說的了。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這赫爾波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要不是他當年用寶石做出了這戒指,顧清玄今天怎么能趁機撿了個漏?能夠用凡人的錢財購買到這樣難得的寶物,對任何一名修真者來說,都是一件十分劃算的買賣。

跳躍的火舌一下一下地舔舐著戒指的表層,它被小心謹慎地控制著,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溫度上,以免將那枚珍貴的寶石灼燒損毀。

顧清玄現在已經認出了戒指下方的離火星辰砂,他想著先把這戒身燒化,然後和之前得自「先生」的那枚空間戒指熔煉在一處,省得手上戴太多首飾:他嫌東西帶多了難看。本來這純粹是出自於個人喜好,沒想到熔著熔著,構造繁復的戒身里忽然閃過了一絲耀目的光。

「這是什么?」

顧清玄忽然蹙起眉,他心念一動,戒指上的寶石隨之脫離了戒面,被他操控著離開火焰,懸浮在半空中滴溜溜地打著轉。火勢被催動得更急了些,銀的離火星辰砂漸漸被熔煉得融化開來,精巧的戒身如冰消雪融般飛快消散。

一點瑩瑩的光暈從戒身中顯露出來。

顧清玄收了火焰,盯著它看了半晌,忽然輕輕笑了。

「有趣。」

他懶洋洋地說,然後伸出指尖,飛快地觸碰了一下那點光暈。

包廂里,有一道淺淺的光輝一閃即逝。

小個子經理走在路上時,還在為了那燒掉的三十億而痛心疾首,嘆息不已,走路的時候腳下步子便不由得慢了幾分。等到他唉聲嘆氣地走到一樓後,立刻被上司提醒不久之後就是飯點,於是只好又任勞任怨地從一樓重新爬上來,重新敲響十四號包廂的門,詢問里面的人要不要吃點東西。

「先生?先生?」他有節奏地敲了一會兒,然後又停下,聆聽了片刻確定房內沒有動靜,便舉起手來又敲了幾回。可是無論他敲多久,房間里的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過回應。

這是怎么了?

小個子經理疑惑地想,想想顧清玄之前並沒有說過禁止入內,便壯著膽子喊道「我開門進來了,先生!」一邊伸手推開房門。

包廂的門無聲無息地向後敞開,露出了裝修華麗的房間內里。十四號包廂里似乎和之前他離開時並無區別:茶幾上擺著的果盤和紅酒還擱在那兒一分未動,不遠處失去用途的顯示屏也仍然開著,只是房間里空無一人,連那一位祖宗的影子也看不見了。

「……他去哪兒了?」小個子經理疑惑地喃喃道。

顧清玄現在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到了哪兒。

他站在一個巨大的黑暗空洞里,四周有苔蘚植物散發著幽幽的黯淡微光,星星點點的幾乎照不亮什么,僅有的作用就是幫助顧清玄很快確定了身處位置:一個不知道什么星球的深埋地底的大型地洞里。

仔細看看,「空洞」的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大門一樣的地方,正黑洞洞地敞開著,里面外面都沒有多少光。顧清玄展開神識,飛快地在整個龐大的地洞里掠過一遍,很快停在大門前:在那個所謂大門的前方,正七七八八地散落著一些金屬塊兒,但從它們的身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它們中間倒著一個與金屬塊們質地相同的大個兒機器人。

不知道是因為光線太暗還是塗漆剝落,那只機器人看起來完全是黑的,它仰面朝天,胸口能源處的空洞里正冒著裊裊熱氣,空洞周圍一圈都是金屬灼燒後的的痕跡,此刻還尚未完全凝固,熔化的液滴正順著重力的作用緩緩向下淌。

想也知道那些破碎的金屬塊定然是另一個機器人了。顧清玄往前走了兩步,很快便停下腳,俯身看地面上殘存的痕跡。

這些痕跡大部分是打斗後留下的,其他一些顯然是腳印,看上去像是人的,而且是不少人,至少一個小隊,可能還帶著比較大的儀器之類,因為旁邊還有重重的車轍碾過地面的印痕。

對方肯定剛走不久,痕跡還很新鮮,翻起來的土層里還沒有散去潮氣,最多和顧清玄也就是個前後腳。

顧清玄走進了那一堆散落的金屬塊里,在完整的機器人身上找到了一個精致的徽章。他對徽章這玩意兒沒什么了解,認不出是屬於哪個家族的,但是看著徽章中心大大的「h」,再聯系一下「春之守護」的背景故事,倒是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哈布斯坦家族的秘密藏寶處?」

他後退兩步,揮出一道火星短暫地照亮了洞穴,借著頭頂上方一閃而過的光亮,顧清玄很快看清了大門旁鑲嵌著的一個金屬牌,上面刻著兩行整齊的字:

「哈布斯坦

財富從來都是自鮮血中誕生。」

果然是那個哈布斯坦。

顧清玄挑挑眉,快步走進了黑洞洞的洞穴大門里。

洞穴大門後不遠處,一道長長的黑暗走廊中,一隊全副武裝的異能者小隊正排成一行小心地往前走著。

這條走廊長得可怕,又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盡管他們全都舉著照明棒,但能夠照亮的也不過是身前的寸許之地,身前身後大部分的區域依舊陷在濃得化解不開的黑暗里。異能小隊的人沒有誰敢於直視那片黑暗,他們盡量盯著前方一人的後背,或者是周圍被光線照亮的區域,就像是每一寸黑暗里都藏著一只擇人欲噬的獸,看一眼就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單調的腳步聲回盪在看不見盡頭的黑暗走廊中,加重了這種寂靜到可怖的氣氛。終於有一名隊員按捺不住,懇求道:「我們聊會兒天……隊長,我實在是覺得心里發慌。」

「有什么可聊的?好好為帝國辦事才是正經!」

異能小隊的隊長萊斯利·貝克亞當低聲說。貝克亞當今年剛剛三十,被任命為天耀帝國「開拓」小隊隊長不久,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只是他之前從沒進入過這類特殊小隊,一直在情報部門混混,成了隊長後不免有些壓不住陣腳:不過既然現在找到了地方,這種情況應該很快就會消失了。

現在他只希望在門口看到的那個牌子上寫得是真的,這一處地穴的確與哈布斯坦家族有關。哈布斯坦家族可是混亂之地曾經的一大勢力,他們的藏寶數額絕對不小,如果他能夠帶著小隊把這些藏寶帶回帝國,功勞足夠他連升三級,貝克亞當現在每時每刻都在為了這個向自己死去的爹媽祈禱呢,怎么會有心思和自己的屬下說閑話。

雖然貝克亞當出身微薄,但他還是很有野心的:在天耀帝國中,像是「開拓」這樣探尋各種異寶、險地的小隊不下於十支。他們負責為帝國搜羅各種各樣的東西,值錢的,有用的,只要遇到,就絕不放過。

這是一份很看運氣的工作,好運一點的小隊輕易就能發現一處新的地點,不走運的就只能埋首在故紙堆中,指望著能從浩如煙海的資料里尋找到一點點的線索。

從貝克亞當三十歲時就當上了「開拓」小隊隊長這點來看,他還是一個蠻有運道的人——通常這樣的隊長平均年齡在35到40歲左右——不過他這一次能夠找到地方並非是全靠運氣。

「曹銘,讓那個小子醒醒神,問問他什么時候才能把這條走廊走完。」

貝克亞當頭也不回地說,他身後的一個人聽到話後便脫出隊伍。其他人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著,曹銘則快步走到隊伍中段緩慢行駛著的矮車前,跳上車站穩後,拍了拍矮車上放著的一個籠子門。

「喂!小子,醒醒!」

他一邊粗聲粗氣地喊,一邊從手里放出一道電光來,直接打在了籠中人的身上,令得後者抽搐慘叫起來。這慘叫聲劃破濃重的黑暗,聽起來凄厲可怖,卻在隊列中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哄笑。

「還以為他要死了呢,叫起來還是中氣十足有力氣得很嘛。」

一個隊員用調侃的語氣說,這話又引起了一陣小小的笑聲。慘叫聲還在持續著,前方的貝克亞當皺了皺眉:「好了,都悠著點,差不多就行了。那家伙要是死了,我們可沒地方找第二個有哈布斯坦家族血脈的人!」

他的話語里隱隱透著警告。

「抱歉,隊長。」曹銘嘟噥著,終於把手上的電光收了。慘叫聲終於止歇,卻轉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呻!吟,這樣的聲比之前的慘叫聽上去要滲人多了,曹銘不耐地踢了踢籠子,喝道:「給老子閉嘴!再哼哼下去,老子就再給你吃幾下痛快的!」

籠子里的查爾拉·亞伯拉曼恐懼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胡亂地咬住自己的胳膊,終於堵住了喉嚨里將要發出的痛呼。

曹銘又踢了籠子幾腳:「喂,小子,快說,這個破走廊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夠走完?」

亞伯拉曼害怕自己還會呻!吟起來,只好繼續咬著胳膊,含含糊糊地說:「……我……我不知道啊大人……我對這里真的沒有太多了解……」

「又他媽騙人!」

又是一道電光打下,亞伯拉曼痛得打滾,卻不敢再出聲,只能狠狠地咬著自己的胳膊,沒有幾秒鍾,胳膊上就已經滲出了血。

「你媽媽姓哈布斯坦!你從小在你媽身邊長大,連哈布斯坦家族的寶庫位置都知道,難道會不知道寶庫里面的情形?」

曹銘冷笑著看著他翻滾,用力地按著籠子以免他滾下車。因為籠子不大,他翻滾起來的時候沒幾下就會撞到欄桿,整個籠子都被他撞得一晃一晃,雖然有繩子綁住,但看上去還是搖搖欲墜得很,要不是曹銘按住,籠子還真的有可能會滾下去。

「我……我畢竟不姓哈布斯坦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大人……」

直到疼痛過去很久,亞伯拉曼卻總是覺得被電光打中的麻木感與劇痛感還在四肢百骸里蔓延。他慢慢地縮起來,將自己蜷縮在籠子里距離曹銘最遠的角落,抱成一團瑟瑟地發著抖,胳膊上的牙印還在滲血,鮮紅的血珠一滴一滴地落下來,積在籠子的角落里。

「媽的,隊長,我說要這個小子有什么用啊?一問三不知的,不如直接弄死算了,省得帶著他麻煩。」

曹銘放開籠子回頭喊,貝克亞當沉聲道:「閉嘴!我留著他自然是有要留著他的道理!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天耀帝國什么時候允許隊員置疑隊長的決定了?」

他的話嚴厲極了,顯然已經動了火氣,訓得曹銘有些訕訕地。他跳下矮車,低聲說了句:「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然而貝克亞當卻沒有理他,曹銘便只好閉上嘴巴,低著頭鑽進隊伍里自己原來的位置。

後方的矮車還在慢吞吞地往前開著,周圍小隊的隊員誰都沒有注意到,亞伯拉曼胳膊上的鮮血還在慢慢地往下流淌。籠子底部積著的血液漸漸漫出,先是滴落到矮車的平台上,然後又順著平台的邊緣,緩緩滑到了走廊中那條長長的青石板上。

幾乎是血液滴落在青石板上的瞬間,走廊里的燈光忽然間亮起,一個輕快的女聲說:「歡迎你們回來,我的主人。」

不遠處傳來開門的吱嘎聲響,異能小隊的人們愕然抬頭,卻發現這條走廊根本就沒有多遠,總共不過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罷了!

「真是奇怪了……剛才我們怎么走了那么久……」

一個隊員疑惑地蹲下身看了看地板。

顧清玄無聲地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你們當然走了很久。

他看著青石地板邊緣,帶著幾分好笑想:這條走廊的地面,居然被做得和傳送履帶一樣。新(hàitàngshuwu,c歐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