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且以深情共余生08(1 / 2)

求饒 沐清雨 2317 字 2020-06-15

赫饒不是愛逞口舌之爭的人,尤其對方還是鄭雪君。即便沒有母女之情,可在血緣上,她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赫饒不願意與她正面沖突,況且還是在楠楠面前。

然而,當赫饒拒絕見面,在孩子面前給她難堪,成為鄭雪君此行的目的。在鄭雪君看來,自己已經放低了身段要見她一面,她卻給臉不要。所以說,鄭雪君這種人的思維方式簡直就是大神級別的神經病表現。

年過五十,還穿著恨天高一樣的高跟鞋,盡管保養良好,衣著得體,可面相的不善令她整個人看上去沒有半點大唐邢夫人的樣子。

人尚未行至近前,她已經率行開腔,「在蕭氏召開招待會以前,我以為這個小賤種該是姓邢。」

原本有意沉默以對的赫饒忽然打斷她:「鄭女士,請注意你的措辭。」說話的同時俯身抱起楠楠,像是不願孩子看見她的嘴臉,赫饒把楠楠的小臉壓向自己頸間:「我在電話里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無論是大唐,還是蕭氏,邢唐或是蕭熠,你有資本就去找他們,不要試圖在我身上尋找突破口。至於那些傷人之語,請你咽回去,我沒有義務承受你的人身攻擊。」

「身為女兒,你難道連聽媽媽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女兒?誰的女兒?你嗎?你覺得在我面前,你擔得起那聲稱呼嗎?除了生我和罵我,你在我過去的二十七年人生里扮演著什么角色,我們就心照不宣了吧。一直以來,為了維護你邢夫人的地位,我們都不方便見面,怎么現在又主動送上門來?」赫饒笑了,苦澀的那種:「或許,你認為我有本事幫到你了?你憑什么以為我願意幫你?」

鄭雪君以不屑又憤怒的眼神看著赫饒:「說到本事,我真是不如你。我費用心機,不過才嫁進邢家。不像你,一邊和邢唐牽扯不清了十幾年,一邊還能搭上遠比他有實力的蕭氏總裁。赫饒,作為母親,我是不是該贊你一句:有手段。」

「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費盡心機了。」赫饒神色冷漠地回敬:「自我有記憶起,就沒有母親。能被我稱之為母親的人,唯有我未來的婆婆。鄭女士,請不要在我面前玷污『母親』一詞的神聖和偉大。」

鄭雪君的臉色難看極了:「果然是有了靠山底氣都足了。赫饒,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是誰來求我養你?」

「我當然沒忘。就因為沒忘,我們今生的母女之緣才徹底地斷了。」赫饒直視她充滿怨恨的眼睛,言辭犀利:「我從不曾打擾你,何以你總是針鋒相對?因為邢唐嗎?那我告訴你,我們只是朋友,從前,我不曾踏入邢家半步,今後更不會。至於蕭熠,他是我的未婚夫,無論你以怎樣的眼光看我,都影響不到我們相愛,更不能阻止我們結婚。另外,看在邢政的面上我奉勸你,不要再找我麻煩,更不要與蕭熠為敵,否則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我不是聖人,能夠一直忍讓你的無理取鬧,我的未婚夫更沒有義務包容你對我的詆毀和傷害。」

竟然威脅她!鄭雪君一副小人嘴臉:「這么肯定蕭熠會為了你不惜一切?難道這個小賤種不是邢唐的,而是蕭熠的?我真是想提醒蕭熠一句:最好等做了親子鑒定再認,免得白白替人養了孩子。赫饒,像你這種人怎么能當警察,簡直是警隊的恥辱!」

面前的女人有多不堪,赫饒真切地領教了一番。可是,換成別人或許還可以以武力讓她閉嘴,偏偏她是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

赫饒竭力壓抑:「從此以後,我們不要有任何形式的聯系。你的丑陋,我不願再見。」

見赫饒轉身要走,鄭雪君伸手欲攔:「我話還沒有說完。」

赫饒當然不可能讓她碰到分毫,以單手之力抱住楠楠,她以右手拂開鄭雪君。

楠楠竟然在這時揚起小臉,氣鼓鼓地對鄭雪君說:「你怎么這么沒有禮貌啊?沒看到我媽媽不喜歡你嗎,為什么要纏著我們?被我蕭叔叔知道的話,一定會生氣的。你看著我我就會怕你嗎?你厲害的話就等我長大啊,我媽媽吵不過你,我替她。」言語間小家伙摟住赫饒的脖子,一副和赫饒同仇敵愾的樣子:「要不你等等,我給我蕭叔叔打電話,你和他說啊。」

「看你教出的好女兒!」鄭雪君的眼神愈發暗沉,她辯不過赫饒,竟把矛頭指向一個五歲的孩子:「蕭叔叔?你這么稱呼他,他不覺得諷刺嗎?接收了邢唐玩過的女人,還要接收你這個野種,他可真是大度。」

赫饒險此控制不住要給她一耳光的沖動:「鄭雪君你夠了。面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你能否留點口德?」

「口德?」鄭雪君面目猙獰,模樣丑陋不堪:「你爬上蕭熠床的時候,連臉都不要,現在倒想讓我留口德了,赫饒,你——」

話至此,鄭雪君的話再次被打斷了,確切地說,除了話被打斷,她的右臉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耳朵光。

「啪」地一聲,在人來車往的幼兒園後門,竟是格外清晰。

赫饒怔住,楠楠也呆了似的張著小嘴不動。

低沉有力的男聲隨即響起,「不要因為你內心的齷齪,就覺得全世界都骯臟。」

如此容不下鄭雪君,敢當眾與他撕破臉的,不是蕭熠,還能是誰?

「這一巴掌是打你在孩子面前出言不馴。」身穿手工西裝的蕭熠站到赫饒身旁,伸手接過邵東寧遞過來的紙巾,氣定神閑地擦手,像是鄭雪君的臉有多臟。然後才抱過楠楠,神色清淡地開口:「不要以為天下男人都一樣,不好意思打女人。如你所見,我是例外。我這個人心眼小,對於欺負我未婚妻,我女兒的人,無論男女,無論老少,我都計較。」

他就那么姿態沉穩地站在赫饒身邊,輕描淡寫地說著警告意味的話,完全沒有因為對一個潑婦似的女人動手失了風度,依然氣質清貴,氣場全開。

鄭雪君捂著半邊臉,還陷在自己被打了的不可置信的震驚里,「你,蕭熠你……」

「可以回去告訴你男人,你被一個晚輩當街打了。他願意替你出頭的話,蕭熠奉陪。」蕭熠右手抱著楠楠,右手牽起赫饒的手:「不管你出於什么目的來這一趟,鄭雪君,我明確告訴你,你不僅失敗了,而且闖禍了。因為被我撞見你為難饒饒,我准備連同過去二十幾年里你欠下的生而不養的債,」他略微停頓,擲地有聲地表示:「一並清算。」

這時,始終沒有發聲的邵東寧叫了聲:「徐主編?」

赫饒循聲看過去,就見徐驕陽站在街對面,臉色蒼白地看著她,看著鄭雪君,不知來了多久,又聽去了多少。可看她的臉色和眼神,赫饒撫額。

蕭熠安撫般摟了摟她肩膀:「是時候讓她看清這個可能成為她婆婆的女人真正的嘴臉了。」

指望他把事情壓下來是不可能了,赫饒只好向邵東寧求助,「東寧,攔著點。」

邵東寧面上點頭,心下卻在腹誹:以徐主編的戰斗力,不撕了老妖婆才怪。我如此地風度翩翩,哪里攔得住?

赫饒欲走過去,阻止徐驕陽過來。但她一動,回過神來的徐驕陽已經踩著高跟鞋沖過馬路,直逼鄭雪君而來。

赫饒拽住她的手:「驕陽!」

徐驕陽偏頭看她一眼,大力甩開,抬手指向鄭雪君:「你是赫饒的……媽?」

鄭雪君在蕭熠面前不敢造次,卻不慣著徐驕陽,她竟然「啪」地一下打開指在面孔前的手,蠻橫地說:「是又怎么樣?難怪你霸著我的阿政不放,原來和她一樣,是個賤丫頭。」

徐驕陽冷笑:「我是賤丫頭?」

下一秒,當赫饒意識到不好時,徐驕陽已經一把抓住鄭雪君的頭發,邊怒不可抑地說:「他們怎么有你這種媽?我都替他們難過!」邊用力地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