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貞望向那丫鬟,那丫鬟眼中難以掩飾的嫉妒讓她有點猜到是誰了。
「大膽,敢直視二少夫人,還不跪下。」綉菊大聲呵斥,顯然沒反應過來是誰。
謝婆子和冉家的上前,謝婆子在背後朝她小腿踹了一腳,那丫鬟『咕咚』跪下。
像是不甘心又要起來,讓冉家的又補了一腳,大概踢疼了,她起了幾次,惹火謝婆子和冉家的,抓住她胳膊死死按住她。
綰貞緩緩走到跟前,那丫鬟倔強抬起頭,厲聲道:「狗奴才,放開我,讓二爺知道繞不過你們。」
綰貞看見她眼中的挑釁,得意和高傲,定是那英姨娘沒錯,長相卻是不錯,是那種我見猶憐小可憐模樣。
綰貞抬手,指尖輕輕在她臉上劃過,「這張臉若花了,可就沒男人喜歡了。」手上的戒指輕微劃過她嬌嫩的肌膚,英姨娘驚恐道:「你要干什么?」
「這丫頭目無主子,掌嘴二十。」說吧,綰貞不在理會,轉身離開。
「讓奴婢來。」紅箋和巧慧躍躍欲試。
「你們敢,我是二爺的人,看誰敢動我。」英姨娘大聲喊道,語氣囂張。
綰貞頭也未回,「掌嘴三十,以下犯上,回頭交府里的管家媳婦。」
紅箋不等她喊出第二聲,巴掌便落在她好看的臉上,結結實實,把被詹少庭冷落都算在這賤人身上,滿腔恨意,可得出口惡氣。
綰貞一行徐徐走遠,還聽見清脆的『噼啪』聲。
綰貞回到二房,不大功夫,紅箋和巧慧和老謝婆子等先後回來。
紅箋和巧慧難掩臉上的興奮,這二人既出了氣,二爺責怪又與自己無關,只能遷怒少夫人。
英姨娘怎么也沒想到,二少夫人對她這么不客氣,本以為新婚婦人,多少有點羞怯,可二少夫人的通身氣派那像是不得丈夫寵的怨婦,倒像是十足嬌寵慣了的貴婦。
她起初有意惹火沈綰貞,盼著她動手,心想頂多吃她一巴掌,這樣在詹少庭那就把她狠狠告一狀,可不曾想,她下狠手,一點不含糊,自己受罪,鬧個沒臉。
這紅箋和巧慧兩個奴婢不是夫人身邊的,怎么也跟了二少夫人,每一巴掌都結結實實落在她臉上,英姨娘起初還能思想,可幾巴掌過後,被打得眼冒金星,不住嘴的喊,「等我告訴二爺,處置你們這群奴婢。」
「賤貨,嘴還不老實,知道打你的是什么人,才過了明路二爺的屋里人,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稱自己是二爺的人,紅箋和巧慧兩位姑娘是夫人賞給二爺的,連二爺都不敢得罪,你還敢口口聲聲罵,活膩味了。」
老錢婆子故意說這番話,說罷,狠狠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英姨娘上面被扇嘴巴子,身上又挨擰,疼得『哎呦』直叫。
「做出這狐媚子樣給誰看。」巧慧看紅箋打得手疼,力道弱了,「姐姐歇著,妹妹來。」就把紅箋替下,上手狠狠甩了她兩巴掌,讓她嘴硬。
這兩巴掌打得英姨娘頭暈目眩,眼前都花了,只看人影晃動,嘴角緊抿,也不求饒,一絲咸滋滋的味道,流入口中。
打完了,氣也出了,由錢婆子和冉家的押著去找管家媳婦,出了花園子,夾道上來往下人,看英姨娘的臉,赤紅腫脹,嘴歪眼斜,不由掩嘴偷笑,拉住二人問緣故。
二人就把這小蹄子冒充二爺屋里人被少夫人罰了的事說了,公道在人心,眾人解氣,本來都為死去的何氏少夫人鳴不平,也有少數與她相近的,躲得遠遠的,裝作沒看見,怕惹禍上身。
英姨娘抿緊唇,也不出聲,羞臊得抬不起頭,打得臉漲紅,羞恥臉紅也看不出。
管家媳婦看二人壓著英姨娘過來,聽二少夫人吩咐,知道這事棘手,若懲處英姨娘,回頭怕二爺不依,若不懲處英姨娘怕二少夫人不饒。
因此,就留下人,客客氣氣,帶著找管伯府家事的大少夫人趙氏。
趙氏一看她的臉,就明白沈府這三姑娘真如自己所料,不是好欺負的,也犯不上和二弟較勁,就又著人帶著來詹夫人上房。
走到上房門口,趙氏回頭,對英姨娘道;「你在這里等著,待我回了婆母,在做道理。」
這英姨娘此時懊悔萬分,不該進府來找二爺,平白受這番羞辱,日後即使自己進府,也顏面掃地。
聽回詹夫人,心里更加害怕,拉住趙氏衣袖,挨著身旁跪下,懇求「求大少夫人看在二爺面上垂憐,給奴說說情。」
趙氏皮笑肉不笑,雖說妯娌她嫉妒沈綰貞得婆母寵愛,可她也是正室,對這種小妾之流,是本能反感的,就不咸不淡道:「放心,婆母心慈,不會把你怎樣。」
就不在理她,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