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564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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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府宴散,沈綰貞帶著下人點驗杯盤碗碟,除了打碎的,沒丟一件,廳里的擺設值錢物件卻丟了幾樣,花廳擺設物件由兩個丫頭負責看管,誰丟誰陪,可管這事的兩丫鬟卻深感委屈「都是伯府近親,奴婢看見拿了,也不敢阻攔。」

要這兩個丫頭陪,也陪不起,既是婆母都惹不起的人,她們倆個丫頭出面攔了,不是找不自在嗎?沈綰貞體恤下人,她這個當主子的尚且不容易,何況是丫鬟,看那兩丫鬟可憐,不忍罰,吩咐道:「丟的東西拉個清單,寫清楚物品,交給我。」

沈綰貞拿著寫好的清單去上房回婆母,詹夫人送走這幫子親戚,回房就覺頭生疼,散了發,倚靠引枕,讓丫鬟墨玉給按頭,沈綰貞進去時,墨玉跪在炕上正給詹夫人按頭頂。

「母親不舒服。」沈綰貞略一福。

「還不是她們鬧的,都是難纏的,總算打發走了。」詹夫人顯得很疲憊的樣子。

「母親,廳上的值錢擺設丟了幾樣,看見拿了,丫鬟不敢攔著。」沈綰貞說著,從袖子里取出寫好的單子,呈給詹夫人。

詹夫人略看了幾眼,無可奈何,「那年都丟幾樣,算了,寧可折損點銀錢,吵嚷出去丟人。」

沈綰貞笑道;「皇帝還有三門草鞋親,族里人多,什么樣人沒有。」

「今兒人多亂,東西丟了是小事,沒出大事就好。」詹夫人指著太陽穴,墨玉手指輕輕揉按,詹夫人表情放松,感覺舒服了不少。

「我聽說尚香那丫頭昨兒把飯菜里撒了鹽?可有這事?」

這才沒過一日,詹夫人就知道了,別看詹夫人家事像是撒手不管,可什么事都能進她耳朵里。

「是,尚香已關起來了。」沈綰貞知道,懷了詹家子嗣的妾和丫鬟之間,詹夫人無疑會向著妾氏,也就沒提英姨娘主仆狗咬狗,在詹夫人跟前說姨娘妾氏不好,會引起她反感,以為是女人家嫉妒心眼窄,反正自己不說,府里那么多嘴快的,也會學給詹夫人聽。

「我就說昨兒怎么突然吃暖鍋子。」詹夫人不過問瑣碎家事,宴客吃鍋子,她想都沒想過,以為沈綰貞年輕,沒經過大陣仗,出風頭吃什么鍋子。

「媳婦你應對得體,把事情圓過去,做得好,你閑著無事,內宅的家事多幫襯你嫂子。」詹夫人另一番心思,兒子冷落媳婦,沈綰貞若整日閑著,日子久了,恐生出怨懟,幫忙家事,大媳婦還能騰出功夫照管嫡孫。

「是,母親,今兒來的親眷多,我去府里各處看看,巡視一圈,媳婦告退。」

從上房出來,沈綰貞就坐上軟轎,叫上程興家的和仁義家的,各處巡視。

挨著詹夫人上房是三房,到三房地界時,下人說三少夫人曹氏睡下了,沈綰貞囑咐幾句,也沒驚動曹氏,就過去了。

帶著人繞道去大房,沈綰貞坐在暖轎中沒下來,程興家的和仁義家的過去,看院門關了,上房屋里黑了,燭火都熄了,走回到轎子前,回道:「二少夫人,大房已黑燈,奴才等也沒敢敲門。」

「就不用打擾她了,想是大少夫人累了,歇下了。」話雖如此,沈綰貞心里卻有點納悶,趙氏節下這幾日忙碌,晚睡早起,甚是辛苦,按說不能放心早睡,大概連日辛勞,身子支撐不住,就早早安置了。

一行人走到詹府花園時,已交亥時,花園里寂靜無聲,巡夜的婆子大概早過去了。

沈綰貞就讓人四處查看有沒有放炮仗不小心留下的火苗,冬季荒草干燥,以免點燃了,這一大片園子,那一處引著了,還真不好救。

邊走邊看,頗耽誤工夫,一直走到園子東南,前面不遠處是一座怪石疊砌的假山,此刻,伯府大多熄了燭火,四周寂靜無聲。

暖轎轎簾卷起,沈綰貞四處留心看,怕下人有什么遺漏。

這時,寂靜中突然傳來,『嗚嗚』聲,眾人唬了一跳,屏住心神,聲兒像是從假山背後傳出來的,幾個粗壯的婆子媳婦大喝一聲,「誰在里面,快出來。」

假山後沒了動靜,停了一會,又傳來『嗚嗚』聲,像是被捂住了嘴發出的。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尖利一聲,「救命……」喊了半句,像是被東西堵住。

這寂靜中突然一聲,有點毛骨悚然,沈綰貞朝假山後暗處看了一眼,頭伸出轎窗外,沉聲道:「過幾個去看看。」

聽主子吩咐,幾個有力氣的婆子媳婦繞到假山背後,一會就拖著兩個人出來,呵斥道:「快走,去見少夫人。」

推推搡搡把兩個人推到沈綰貞坐的暖轎前,程興家的回道:「抓住一男一女,奴婢等進去時,二人在假山石洞里,正做那丑事。」

「提燈照亮,我看看,是誰?」沈綰貞暗影里辨出一男一女,女的羞臊得掩面哭著,不是被人攔著,直要拿頭往石頭上撞,那男人提著褲子,被眾人推搡著跪在沈綰貞轎子前。

丫鬟婆子把羊角燈舉高,沈綰貞看清楚那男人像是府里的小廝,在看那女子,衣衫破碎,勉強遮蓋住羞處,頭發撒亂垂下,掩面哭泣,沈綰貞也沒看清楚臉,「你是那個房中的?半夜在此與男子幽會?是你情我願,還是…….。」看這女子情形,問了也是白問,定是被迫的,但沈綰貞出於謹慎,多問了一句。

那女子見問,掩面大哭,邊哭邊數說,哭得口齒不清,說得含糊,

程家的再旁解說道:「這個女的是大房哥兒屋里的丫頭巧兒,這男的是跟大爺的小廝春旺,倆人偷情,干見不得人的事,奴婢幾個進去時,這小廝春旺正把這巧兒丫頭壓在身下,行*之事,被奴婢等沖了。」

巧兒焦急哭訴,「奴婢被這廝騙來,他一上來就強著奴婢非禮,奴婢掙扎不過,不是情願的。」說吧,倍覺羞恥,轉身就沖向假山,要往山石頭上撞。

「快攔住。」程興家的大叫一聲,這要出人命了。

眾人方才沒防備她有這一手,都站著瞧,不妨她突然沖過來,一時沒反應過來,虧仁義家的離假山近,在她還未撞上之時,一把拉住,過來幾個婆子媳婦死死抱住她,不敢撒手,怕一松開,她又尋短見。

「把二人都綁起來。」沈綰貞看巧兒有必死之心,怕看不住,尋了短見,所以把她和那個叫春旺的小廝都捆了。

起轎,一干婆子媳婦壓著二人跟在沈綰貞的轎子後面,帶回二房。

沈綰貞坐在暖轎里尋思,乍聽巧兒這名字,好像在那里聽過,一下子蒙住,想不起來,聽程興家的說是大房的丫頭,忽地,一下記起那日從大房出來,趙氏在屋里小聲說話,她無意中聽見,趙氏話里曾提過巧兒,聽聲兒像是很厭惡,看來這巧兒丫頭不是普通的丫鬟。

回到二房,沈綰貞堂中坐定,吩咐「把二人帶上來。」

這一男一女,就被帶了上來,本來這種通奸之事,沒啥好問的,可沈綰貞總覺得蹊蹺。

這巧兒是大嫂的丫鬟,方才雖在暗處,可隱約能看出身形婀娜,那日聽趙氏提起她名字,像是咬著牙根說的,不能不問清楚。

二人身上捆綁的繩索未松,被眾人推搡著堂上跪下。

那小廝春旺一臉滿不在乎,而巧兒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燈下沈綰貞看清楚了,這丫頭卻是長相清純,就是主子里有少有這般美貌的。

沈綰貞先對著巧兒問:「你大晚上的因何到園子里?」

巧兒聽了,嗚嗚咽咽,繼而痛哭失聲,邊哭邊道:「安姨娘的丫鬟叫奴婢到園子里,說安姨娘等奴婢有事。」說吧,哭得肝腸寸斷。

「安姨娘」綰貞重復了一句,此事更加蹊蹺,通奸還拉扯上安姨娘,沈綰貞突然有點琢磨過味來。

「是安姨娘屋里的明月姐說安姨娘在園子里等奴婢。」巧兒說吧,又大哭,不像說謊。

沈綰貞看著春旺,冷聲兒道:「不會也是安姨娘要你去的吧?」

「正是,二少夫人,正是安姨娘讓奴才去的,奴才看上巧兒姑娘,使銀子打點,求安姨娘在大少夫人面前替奴才討巧兒姑娘做媳婦,今晚安姨娘讓丫鬟告訴奴才說事成了,巧兒姑娘在園子里等奴才,誰知奴才去了,巧兒臉皮薄,拼死不從,踢打我,奴才也不知她是真的不願意,以為她矯情,姑娘家害羞。」

沈綰貞明白了,說到底,倆人都是安姨娘哄騙去的,那這安姨娘因何做此等事?這又是什么緣故?

事情經過已經問清楚,沈綰貞朝下道:「程興家的,帶下去看好了,人若想不開,跑了、死了拿你們是問。」

二人被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