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550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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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珊回轉,一五一十學了爺說的話,沈綰貞一下子就泄了氣,錢婆子嘆氣,「人的命,天注定。」

「爺不是口口聲聲要休妻,這會子怎么又變了?」綉菊手里拿著雞毛撣子彈去官窯青白釉堆花烏金雙耳春瓶上灰塵,接話道。

「想是棄妻不顧,那還有臉過來,休妻的事,知道沒理,就不提了。」錢婆子估摸著姑爺是這個想法,休妻的事暫且不提也好,姑娘既打算離開,總要做些准備,自家掌櫃的經營那兩間鋪子,有了點起色,偷著積攢點銀錢挪移出去,日後出府,也好度日。

沈綰貞埋頭想,詹少庭因何改變主意,之前說得好好的,難道因方才的事愧疚,雙方扯平,不計較了,可也不像,聽口氣態度強硬,不像是良心發現,誠心與妻子和好,倒像是成心找茬,這心里又是憋著什么邪火?

巧慧由丫鬟靈兒扶著往上房走來,堂屋門口站著的小丫頭看是巧慧,就也沒攔著,悄聲道:「少夫人才回來,姑娘進去吧。」這小丫頭也會看眉高眼低,若英姑娘來了,那是一定得攔住,主子沒說不讓巧姑娘上來,就也討好放她進去。

巧慧進門,福了福身,「給少夫人請安。」

沈綰貞正低頭尋思詹少庭的事,抬頭看她進來,忙命小丫頭搬過來一個矮杌子,讓她坐下,道:「你有身子,我不說了嗎不用上來,天冷路滑,行走不便。」

「婢妾月份小,大夫說了,多走動走動,生的時候好生。」巧慧恭敬地欠身答道。

一眼看見沈綰貞的腿,吃驚地問:「少夫人受傷了?」

「擦破點皮。」沈綰貞不想吵得府里人人盡知,正所謂家丑不外揚,平白讓人看笑話。

綰貞平常不用妾通房在跟前立規矩,不來倒清凈,但主母出門兩日來家,妾室按規矩是要來上房問安。

小偏院正房,丫鬟稟兒從外面回來,急急慌慌的疾走入,「我讓你去找大房的陳姨娘借幾扎絲線,借來了嗎?」芍葯看稟兒手里空空的,不滿意地問道,這丫鬟嘴快,看著是急脾氣,實則做事最能泡蘑菇,主子交代的事,十回有九回因為看熱鬧耽誤了。

「主子,奴婢還沒出二房,就見爺的小廝慶兒,說爺和少夫人從吳府回來路上碰上兩伙人打斗,差點送命。」稟兒這丫頭平時說話有很大的水分,可這水分倒一倒,也能省下點真貨,芍葯吃了一驚,自己好容易被爺好看,沒好幾回,爺要是去了,這往後…..自己既不是正妻,就連妾的名分都沒有,不上不下的,也不能守著,該如何是好?想著,就坐不住了。

「去看看爺。」芍葯一聲,稟兒就扶著她出門,往書房去。

主仆二人一陣疾走,大冬天的汗都下來了,一進外書房,便看見秋霜端著一大盆衣裳往外走,芍葯指了指盆里弄臟了的男人衣裳,小聲道:「二爺的衣裳?」

秋霜便扯了她出來,到門口,廊子下,壓低聲兒,「爺今兒回來不高興,臉黑黑的,方才少夫人的丫頭來請都沒過去,姑娘進去也是碰釘子,不若先回去,等爺心氣順了再過來。」

芍葯聽詹少庭沒事,悄聲對秋霜道:「你我姐妹一場,有事知會我一聲,姐姐若得了勢,定然不忘拉扯妹妹一把。」

秋霜只好空答應著。

芍葯放心地帶著稟兒走了。

秋霜端著盆,站在那里,撇嘴,小聲嘟囔,「幾時你上去拉扯過我,不擠兌我就算你知情重義。」

芍葯帶著稟兒從外書房出來,打算先回去,傍黑再來,說不定爺心情好,能得些寵愛,這樣想著,就往偏院方向走,走了一半,停住腳步,對稟兒道:「按規矩該去給少夫人請安,你一會告訴西屋的,就說爺遭了難,遇上歹人,生死未卜,說嚴重點。」

稟兒會意地點點頭,主仆分開,稟兒回偏院,芍葯往上房走,心里得意,嚇嚇這英姨娘,不是想謀奪主母之位,動手快點,遲了怕那日爺去了,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白白謀算這幾年,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是這個主意。

芍葯進來上房院子,門口小丫鬟見芍葯由台階上來,蹲身,「姑娘好!」原來都是二房侍候人的,這芍葯上去了,幾個心大的丫頭都有幾分嫉妒,表面卻不像頭里姐姐妹妹的稱呼,都恭敬地稱呼一聲姑娘。

「少夫人在里面?」芍葯自抬了身份,自己拿喬,也不和原來一干姐妹笑鬧,擺起主子的譜。

「少夫人才進屋。」小丫頭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也沒多說什么。

芍葯就不在理會那丫頭,推門進去,西暖閣懸著氈簾,門口站著一個丫頭,見她進來,朝里道:「芍葯姑娘來了。」

就打起簾子,芍葯邁進門,就見沈綰貞坐在炕上,跟前就兩個大丫頭和一個婆子。

芍葯含笑向前,福身問安畢,站過一旁,賠笑道:「聽跟爺的小廝說,爺和少夫人虛驚一場,可有這事?」

又朝沈綰貞腿上看了看,心里道:難道慶兒說得是實情,爺急難之時撇下少夫人不管,少夫人才受了傷。

「碰上兩伙人動手,膝蓋磕了一下。」沈綰貞看芍葯眼神有點閃爍,直往她腿傷處看,就知道這通房都是來瞧熱鬧的,就問:「見到你二爺了?」

「沒看見,聽說二爺回來就一個人關在屋里。」

在說芍葯的丫頭稟兒進二房走回偏院,沒去自個屋里,走去西廂房,推門,一腳踏進去,試探著喚了聲,「春曉姐姐在嗎?」

「哎!」一個十五六的丫鬟,嬌俏地走出來,「原來是稟兒妹妹。」這春曉是大夫人趙氏新給英姨娘指的丫鬟。

稟兒用手比劃下屋里,意思是問英姨娘可在屋里。

這時,里間傳來,「是誰呀?」

「芍葯姑娘屋里的稟兒妹妹。」春曉趕緊答道。

「進來吧。」

稟兒就掀簾子進里間屋,英姨娘坐在炕上,擺弄著鞋樣子,問:「你主子呢?怎么這么有空?」

「主子去上房,聽說爺和少夫人從少夫人娘家回來,遇上歹人,差點就喪了命。」稟兒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信口胡言。

「二爺怎么樣了?沒事吧?」英姨娘驚得手里的花樣子掉了都不知道,不等稟兒回答,催促道:「快說呀?二爺沒事吧?」

「幸虧二爺命大,才活著回來,聽說歹人弓箭刀槍都塗了毒的,沾上就喪命,有幾支毒箭差點就射中二爺,虧二爺躲得快。」稟兒繪聲繪色,眼瞅著英姨娘臉色都變了。

等稟兒說完,聽說沒事,英姨娘身子軟軟的,渾身一點氣力都沒有,詹少庭若沒了,自己這輩子就完了,在伯府她全部依靠就是詹少庭,詹少庭若真沒了,沈氏是正妻,日後就在她手底下討生活,去留全憑她一句話,英姨娘徒然生出恐懼,今兒是萬幸,二爺沒事,異日有事,自己可就叫天無門,叫地不語。

稟兒看英姨娘嚇得不輕,就告退,出去,出門,挑唇笑了,回頭跟主子學,主子一直嫉恨二爺把她收房之時,英姨娘當堂暈倒,給主子點眼,令她大喜的日子不痛快。

英姨娘呆坐半天,猛地想起,喚春曉道:「你去上房看看,沈氏有沒有事,就說奉了我的命,給少夫人問安,少夫人不讓我過上房,怕腹中胎兒不妥,就說派你去問少夫人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