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579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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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夫人屋里,貼身丫鬟百合端著粥,坐在炕沿邊,餚了一口粥,看燕夫人闔眼,心疼地勸道:「夫人,您都兩日水米未進,在這樣下去,身子骨熬壞了可怎么好?」

燕夫人睜開眼,目光無神,幽怨地道:「我是不是很傻?」

百合心酸道:「不,王爺早晚會知道夫人的心的。」

燕夫人搖搖頭,傷感地道:「我的心他怎么會不知道,只不過他的心整個給了別人,再也容不下我。」

百合難過地別過臉去,走去桌邊,把粥碗放在桌子上,背著身子,站在桌邊好一會。

半天她轉過身,走到炕沿邊,安慰道:「夫人的好,王爺慢慢會明白的。」

燕夫人苦笑,闔眼,心道,他如今眼里只有那個做王妃的女子。

「夫人不能灰心,奴婢相信夫人對王爺的痴心,誰都比不了。」

燕夫人沒說話,半晌,「把粥拿給我吃。」

百合以為聽錯了,燕夫人又說了一句,「把粥拿給我吃。」

「扶我起來。」

百合欣喜地迭聲道:「奴婢這就拿去。」

扶起燕夫人,她又快步走到桌前拿起那碗粥,用手一摸,溫熱,端起坐在炕沿邊想喂主子吃,燕夫人伸手接過,「我自己來。」

百合看著她把一碗粥吃完,接過空碗。

燕夫人抽出綉帕,沾沾唇角,「你說得對,我生是王爺的人,或許有一日,王爺會念起我。」

大年初七,朝廷開工,趙世幀既然領了國子監的差事,就每日雞鳴即起,上朝。

冬天五更天沒大亮,屋里很暗,趙世幀摸黑起身,怕驚動沈綰貞,他剛一下地,沈綰貞迷迷糊糊把胳膊伸過來,喃喃一句,「王爺,你好壞呀!」

趙世幀以為她醒了,回過頭,看她趴在枕頭上,酣睡正香,是嘴里說夢話,他看她的腿不老實地又伸出被子,輕輕把她的腿放回被子里,看看她沒醒,就輕手輕腳下炕。

沈綰貞醒時,看身邊已空了,趙世幀早走了,綉菊和巧珊進來服侍穿衣,綉菊道:「側妃和夫人們今兒依例給王妃請安。」

趙世幀不在,沈綰貞可沒那么好心腸,免了這一項,王府的小妾早就該立規矩。

「沈夫人今兒還沒上來」

「沈夫人沒來,讓丫鬟來說身子不舒服。」

「這回沒說肚子疼?」沈綰貞譏笑說,「沈夫人病得不輕,三四日爬不起炕,看來真不能大意了。」

綉菊聽主子話里的意思,知道主子這是要整治五姑娘了,這兩日,眾姬妾看沈夫人輕慢王妃,王妃也不責罰,就都日漸怠慢。

沈綰貞坐在桌前用早膳,韓側妃和蕭夫人、徐氏姊妹立在一旁侍候,蕭夫人接過巧珊盛上的一碗粥,小心地放在沈綰貞面前。

沈綰貞一口口地吃著粥,「薛側妃和小韓夫人來給王妃請安。」門口小丫鬟進來回道。

沈綰貞沒出聲,依然不急不緩地吃著粥,那丫鬟不得要領,以為王妃沒聽清,又說了一遍,「薛側妃和小韓夫人給王妃請安。」

閆婆子橫了她一眼,「沒看見王妃用膳,食不言,寢不語不知道,一點規矩都不懂。」

那小丫頭嚇得臉色都變了,忙退出去,薛瑾和小韓夫人等在外面,以為王妃讓進去了,剛想往里走,那小丫鬟趕緊攔在門口,「王妃用膳,側妃和夫人等王妃用完膳奴婢在進去回。」

薛瑾極不情願地站住,朝明間里白了一眼,只好站在外面等著,也不敢回去,薛瑾當姑娘時,何曾起過這么早,給嫡母請安,那也就是應景,回回日上三竿才去。

沈綰貞也不說話,等吃完最後一口,把銀勺扔到甜白釉小碗里,長聲兒問:「沈夫人病還沒好?」

閆嬤嬤恭謹地道:「回王妃,沈夫人看樣子病得不輕,都三四日沒上來給王妃請安。」

沈綰貞接過巧珊遞過來的帕子點了點嘴角,扔給巧珊,站起身道:「走,跟我看看沈夫人,若得了什么不好的病,挪出去,王府人多,防著把病氣過給別人。」

閆嬤嬤跟在後面故意道:「若是不好,就挪到寺廟里住,有佛祖保佑,大概能鎮住。」

幾個妾聽王妃冰冷語氣,不由脊背發寒,心想,王妃真夠狠,要送寺廟里,若王妃真這么做,估計王爺也不能說什么。

「燕夫人也病了?」沈綰貞邊走邊問。

閆嬤嬤道:「燕夫人的侍女來說,燕夫人忽冷忽熱,大概著了涼。」

「是大冷天在外面彈琴凍的吧。」韓側妃陰陰地道,她對燕夫人用這種方式爭寵很不屑,卑賤之人,手段也高明不了哪去。

「都退下吧」沈綰貞一邊往外走,也不看幾個妾,冷硬地說了句。

走到門口,薛側妃和小韓夫人在外面站了有一小會,總算等到她出來,蹲身行禮,「給王妃請安」

沈綰貞像是沒看見,一直走下台階,二人鬧了個大紅臉。

沈綰貞就帶著閆嬤嬤等一干管家媳婦婆子,往沈綰珠住的院子走,閆嬤嬤心道,要說五姑娘這人也忒不識時務,讓王妃屢次拿她作伐,還不長記性,眾人都瞪眼看著,主子若手軟,開了這個先例,日後一干側妃夫人就彈壓不住。

沈綰貞帶著一群人剛進外間屋,正好小蝶兒出來倒水,唬得脫口道:「王妃」

「你主子在屋里?」說著,沈綰貞腳步不停頓就進去里間屋。

沈綰珠剛起身,正梳妝,這大冷天,去上房請安,她懶怠動彈,就托故說身子不爽,舒舒服服地呆在屋里頭,心想,這次我不說肚子疼,看你還能把我怎么樣?王爺又不在家,她也不短人侍候,裝腔作勢地立規矩,大清早誰愛去她那里,看她擺王妃架子。

正自得意,她是萬沒想到沈綰貞親自來了,一聽外間沈綰貞的聲兒,她頓覺慌亂,這時,沈綰貞已進屋里。

沈綰珠強自鎮定,站起身,略一福,算是行禮,小聲道:「見過王妃」

沈綰貞也不說話,繞著她轉了兩圈,上上下下把她打量,把沈綰珠看得有點發懵,慌亂地脫口而出,「你要干什么?」

這時,外面小丫鬟進來道:「回王妃,大夫來了。」

沈綰貞一早就命人去請大夫,外面大門上的人知道里面主子病了,也不敢耽擱,忙去請了一個郎中來。

沈綰珠疑惑地瞅瞅她,閆嬤嬤冷聲道:「大夫來了,請沈夫人上炕,讓大夫好好瞧瞧。」

沈綰珠倒是忘了這茬,想說不用大夫瞧病,忽地想起自己說身子不爽,只得勉勉強強地爬上炕,撂下帳子。

「王妃傳大夫進去。」

一個中年大夫挎著葯箱走進來,先給王妃行禮,沈綰貞道:「煩勞大夫給好好看看,這沈夫人都病了好幾日,身子虛得不能出屋,連走路都困難。」沈綰貞是故意說重,待會大夫就不好說沒事,若說沒事,人都病成這樣,總要有個合理解釋。

那大夫一聽,忙坐下,認真把脈,可左右手換著摸了一遍脈象,就覺奇怪,這位夫人身體沒有任何毛病,望聞問切,看面色,膚色白中帶粉,怎么也不像有大病之人,轉念一想,深宅婦人,錦衣玉食,無非就是多疑,心事重,你若說她沒病,定然不願意,虛得連路都走不了,又作何解釋,心道,好歹給她開幾劑方子,吃不好,也吃不壞。

就胡亂說了兩句,開了葯方。

送走大夫,沈綰貞即刻命人到葯鋪里抓葯,親自看著熬葯,沈綰貞也不急,順手從架子上拿過一本書,無聊地閑翻看。

難聞的草葯味,順著門簾子底下飄進里間,沈綰珠直捂鼻子,胃里倒真的不舒服了。

丫鬟小蝶兒端起葯壺,慮干凈葯渣子,端著一滿碗葯進去里間。

沈綰貞看著已坐起在炕上的沈綰珠,微微一笑,命丫鬟,「侍候你主子喝下去。」

小蝶兒不敢違背,端著碗向前,膽怯地道:「主子,葯涼了。」

「拿走,我不喝這苦葯湯子。」沈綰珠用綉帕捂著鼻子,扭過臉。

沈綰貞和聲道:「妹妹,有病不喝葯怎么成啊?」

說吧,朝她帶來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侍候沈夫人喝下去,由不得她任性。」

就上來幾個媳婦婆子,嘴里勸著,「王妃為了夫人好,大夫都說夫人這病不輕,不吃葯看大發了。」嘴上說得好,手下卻不留情,就有兩三個人,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