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568 字 2020-09-07

吳氏不甚驚訝,其她的人都吃驚地看著沈綰貞,投來艷羨的目光,沈綰貞跟嫡母告辭回去,也不去前廳,與父親辭別,就匆匆帶著丫鬟走了。

吳氏一干女眷送到中門,沈綰貞看一眼人群中的沈綰珠,道:「妹妹是不是也一道回王府。」

王爺是親自來接王妃的,也沒提及侍妾沈綰珠,眾人偷眼瞅她,沈綰珠訕訕的,眾人看著沈綰貞上轎,沈綰珠上了小轎,一徑奔大門。

大轎抬出沈府大門,沈綰貞卷起轎簾,看見趙世幀騎在馬上,等在門口。

命轎夫落轎,趙世幀看見轎窗里的她,笑著下馬,把馬匹交給侍衛,上了沈綰貞的大轎。

趙世幀坐定,沈綰貞笑道:「王爺怎么來了?」

趙世幀笑著道:「我若不來,怕你又要像上次似的,夜深回來,空讓我惦記,還不如跑趟腿,心安。」

沈綰貞心里一熱,朝他靠了過去,趙世幀攬過她,依偎,都不說話了。

到了王府,趙世幀先下轎,隨後把手伸出來,沈綰貞搭著他的手,出來轎子。

二人攜手,剛走進王府的大門,陳福不知從哪里跑出來,湊近王爺身旁,附耳小聲說了幾句什么,趙世幀松開沈綰貞的手,匆匆說了句,「你先回去,我去書房一趟,見個客人。」

就大步往外書房方向去了,陳福和王文貴緊走在後面跟著。

沈綰貞看著他們走遠,換上小轎,往內院去了。

小轎子在正房外落轎,沈綰貞走進正院,錢婆子正侍弄庭院里的花草,見她道:「主子回來的早?」

沈綰貞嗯了聲,也沒注意看她,錢婆子心里嘀咕,主子喜歡花花草草的,怎么今兒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匆匆進屋里去了,這是又有什么事了。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清香,東次間靠牆條案上擺著一只天青釉累金絲牡丹紋花瓶,里面插著時令鮮花。

綉菊幾個侍候她換上家常衣衫,沈綰貞心里有點燥熱,抓起炕上的薄絹輕羅扇,搖了幾下,墨荷進來,端著填漆紅釉描金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白玉小碗,里面盛著一下子冰鎮酸梅湯,沈綰貞喝下去,心里的熱慢慢散了。

夕陽西下,屋子里光線暗下來,綉菊掌燈,數盞琉璃燈照得亮如白晝,沈綰貞對巧珊道:「去大廚房看看飯菜,先不用送來,等一會王爺回來傳飯。」

天色完全暗下來,趙世幀腳步聲響起,沈綰貞忙起身,迎了出去,「王爺回來了。」馬上吩咐傳飯。

沈綰貞在娘家吃過酒席,就侍候趙世幀吃飯,趙世幀不像以往目光圍著她轉,而是悶頭吃著,似乎有心事。

他一撂下筷子,沈綰貞就端過漱口茶水,又服侍他洗手,拿棉巾替他擦手,這時趙世幀才抬起頭,望了她一眼。

這一眼,沈綰貞就知道有大事發生,夫妻進去西梢間,剛坐下,趙世幀道:「我剛才去見的是靖宜公主派來的人,她說靖宜公主得到准確消息,彈劾襄陽王背後之人,已經取消計劃。」

沈綰貞震驚,這說明什么,那人早已周密計劃並部署,預致襄陽王於死地,而且應該預謀已久,就剩壓倒駱駝最後一根草,怎么會突然改變初衷,這背後之人,絕對不是一時沖動,那是什么讓他放棄計劃?

快入夏,天氣燥熱,她卻突然生出一股寒意。

她看著趙世幀,趙世幀也看著她,她沒頭沒腦地道:「他晚了一步,滿盤棋全廢了。」

趙世幀望著某一處,「我們出手快,他失了先機,他還會出招。」

「王爺有打算嗎?」

「我倒還要看看他接下來的動作。」

夜里,趙世幀已熟睡,他每日早起,加上白日辛苦,准時歇下,生活極有規律,這大概就是皇子時養成的。

沈綰貞每日起得晚,白日又歇個晌覺,到了這個時辰也沒有多少困意,她想著晚把晌的事,幸虧早送走徐氏姊妹,免去了襄陽侯滅門之禍,靖宜公主的夫妻也得以保全,那人定是聽見風聲,徐氏姊妹已送走。

又想起白日嫡母隱晦地問自己一些話,似乎都有所指,大概已知道此事,提點自己,怕自己落得不好名聲,帶累她背後被人指戳,但是外間人只知道她攆走小妾,安王爺一群侍妾,具體哪一個,大概除非了解內情之人才能知道,這背人謀算之人,看來對王府里很了解,否則,單憑謠傳,又怎么能弄清就是徐氏姊妹。

王府若有他的內線,那會是誰?沈綰貞把府里眾人排查一遍,還是沒有頭尾,王府幾百十號人,要想從中查出內奸,如大海撈針一樣,鍾樓鼓打二更,沈綰貞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卻說沈綰珠從娘家回來,枯坐想心事,每每去娘家自尊心都受挫,太丟臉,王爺去娘家沈府嚷得闔府都知道接王妃,對自己連句話都沒有,沈綰貞捎帶上自己,是人前裝裝樣子,當著闔府人還有親戚的面,自己如何下得了台,每次她都灰頭土臉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小碟兒門口揚聲道:「薛側妃來看姑娘。」

沈綰珠懶懶地站起身,薛瑾進門,她作勢要行禮,薛瑾就拉住她,「說過,我姊妹不用外道,雖然我們不是親姊妹,你和王妃是親姊妹,但是我和你比你和你姐姐都親,妹妹說,是不是?」

沈綰珠讓座,又支使丫鬟倒茶。

薛瑾道:「不用忙了,你們都退下,我和你主子說會話。」

丫鬟機靈,就知道二人私底下又要搞什么名堂,就退出去,在門口看著人。

「妹妹,找到你姐姐那個丫頭了嗎、」薛瑾小聲道。

「沒有,我姨娘說回鄉下,打聽不到,我囑咐我姨娘了,有消息告訴我,不過這招能行嗎?若隔靴搔癢,起不了多大作用,又費半天事。」沈綰珠對此事有點懷疑,讓王爺知道姐姐從前曾有過不檢點的行為,王爺會就此討厭姐姐?

「妹妹好好想想,你姐姐嫁詹表哥那是父母命,由不得她,而且詹表哥人又沒了,你姐姐從前訂婚的男人還活著,你姐姐跟他是有情的,不比詹表兄,王爺知道是不是要心里吞了個蒼蠅,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沈綰珠想想,點點頭,「也是,王爺若知道姐姐尚在閨閣,二人曾經私通,嘴上不說,心里大概也膈應。」

「後來你姐姐病好後還有聯系嗎?」

「好像沒聯系了,那人娶妻了,不過聽說好像我們進京之時,半路遇見他。

「那這么說他也在京城,那人姓什么?」

沈綰珠想了半天,有點想不起來了,低頭仔細回憶,一抬頭,兩眼一亮,「想起來了,那人姓方,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