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156 字 2020-09-07

顏姨娘喜道:「這么說,太後是看正妃嫁入王府遲遲沒有身孕,想讓兩個側妃懷上,也是,王爺納側妃都一年了,那幾個侍妾進王府更早,怎么王爺就沒個一男半女,太後娘娘就王爺一個親兒子,能不急嗎?按理說王爺年紀也不小了,看來是子嗣上頭艱難。」

薛瑾撇撇嘴,哼了聲,「什么子嗣上頭艱難,還不是沈綰貞為人刻薄心眼小,總防著別的女人接近王爺。」

顏姨娘道:「妾有子,也是庶出,也不妨礙她,她生下的是嫡子,將來承襲王位,就是皇帝頭一個生的也是庶子,妾就是再得寵,也越不過嫡妃,庶出也比不上嫡出尊貴,這三姑娘太小家子氣了,真是不好相與的。」

「誰說不是,她若是能生,太後也不會干涉,怨她自個身子不爭氣。」

顏姨娘湊近,悄聲道:「我看三姑娘不像是好生養的,這樣一來,王府姬妾就都有了機會,太後看重兩個側妃,你若是嫡女就好了,身份高,將來有子女,也體面,太後也能高看一眼。」

薛瑾揪著手里帕子,煩惱地道:「這還不是夫人當初死活不肯把我記在她名下,說庶子礙著嫡子的事,庶女又妨礙什么,還不是她心眼壞,巴不得我母子女不好,才稱願。」

顏姨娘冷哼一聲,「這些年,別看她表面上和氣,你父親寵我,她心里銜恨,事事針對我們母子女,不讓我們好過,幸有你父親護著,她不敢怎樣,你父親看她這樣,越發把她看不上,一年里頭,極少上她屋里,她只管氣,也拿我沒辦法。」

「父親沒虧待我們,我嫁妝豐厚,嫡母干生氣,姨娘也得了不少實惠,可就是庶出名,人前矮了一頭,兄弟一來二去也大了,還是想法子記在夫人名下。」

「誰說不是,現在有你父親在,她不敢怎樣,萬一將來你父親沒了,我們娘倆還不是由著她欺負,能分得多少家產。」

薛瑾眼珠轉了轉,拉著她姨娘道;「我跟王爺說了,今晚住娘家,不回王府,等父親回來,我求父親答應,兄弟是嫡子,將來有好前程,水漲船高,對我母女都有好處。」

母女商議定了,顏氏開門,叫過一個小丫鬟,「去上房看看夫人回來沒有。」

不大工夫,小丫鬟就回來,道:「奴婢看夫人屋里忙著傳飯,奴婢也沒靠前,想是夫人回來了。」

顏姨娘對女兒道:「你是不是去見見夫人?」

薛瑾正看窗台上擺著的一盆綠蘿,頭也沒回道:「我不去,去了她也沒好話?」

「你呆在我屋里等你父親回來,回頭你父親若問起,就裝作不知道她回來了。」顏姨娘看她不願意去,就想出借口幫她遮掩。

待晚間,門外小丫鬟機靈,一看老爺進了院子,喊了聲,「老爺回來了」

薛瑾就先躲去里間,顏姨娘春風滿面迎了出去,「老爺好」

薛延陵扶了顏姨娘一把,「此處沒有外人,不用多禮」

「老爺晚飯吃了嗎?」顏姨娘猜想這時候過來,一定吃過了。

薛延陵脫靴上炕,盤腿坐著,「在上房吃過了。」顏姨娘想,老爺看來回去直接去上房了,也不知那事說沒說,不會忘了吧?

顏姨娘對丫鬟道:「去把新鮮的水果挑兩樣,拿家伙裝上來,再把那冰鎮的西瓜汁拿來,這大熱天,老爺解解渴。」

「你不用忙了,坐下我有話說。」

顏姨娘就在對面坐下,「老爺有話說吧,婢妾聽著,婢妾凡事都聽老爺的。」

「你跟著我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就是瑾兒和武兒我也覺得對不住,瑾兒好歹也嫁人了,武兒我本打算記為嫡子,將來不至於被人看不起,受人欺負,可是夫人……你也知道,性子執拗,心胸狹窄,這事只好先放一放,等有機會在提,如今我調入京師,不比在西北隨便,凡事還要顧忌影響。」

顏姨娘一聽,有點泄氣,老爺當初調來京城,她暗自高興,離女兒近,可是現在看來不但沒有好處,老爺顧忌多了,小心翼翼怕惹人閑話。

二人正說著,薛瑾一挑簾子從里間出來,把薛延陵嚇了一跳,驚訝地問,「瑾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聽你嫡母說起。」

薛瑾拜見了父親,道:「下晌就來了,嫡母出門沒在家,就沒去上房,直接來姨娘這里。」

薛延陵笑了,道:「在王府可好?」

顏姨娘急忙幫襯道:「這不是昨兒太後娘娘特意賞了兩個側妃,如今正妃無出,太後娘娘的意思讓兩個側妃努把子力,最好能懷上,太後娘娘抱孫心切,不拘是哪個有了,不都是太後她老人家的孫子嗎?」

薛延陵道:「瑾兒若有福先懷上了,太後她老人家高興,瑾兒在王府的地位穩固,沈家三姑娘聽說是不好相與的,也動彈不了瑾兒了。」

薛瑾等她父親說完,就在炕前跪倒,鄭重地叩了幾個頭,慌得薛延陵趕緊對顏氏道:「快扶起瑾兒,瑾兒如今已是王府側妃,行此大禮,萬萬不可,讓人看見,跌了身份。」

顏姨娘下地作勢去扶,薛瑾卻不起身,道:「父親,女兒有話說,父親答應女兒就起來。」

薛延陵有點不解何意,突然女兒如此鄭重,忙道:「有什么話,說吧」

「武弟記為嫡子的事,求父親做主,武弟是女兒親兄弟,若為嫡子,女兒也有面子,夫人是怕將來武弟爭財產,同是父親兒子,難道父親忍心看著一個安享富貴,另一個落魄,衣食不周,嫡母私心重,怕父親別的庶子染指薛家財產,難道父親就忍心將來聽憑嫡母作踐庶子,父親把武弟在族譜上記為嫡子,嫡母鬧起來,這是家事,跟國事無關,就是皇上也干涉不得,外人知道,頂多說父親是武將,一介粗人,父親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薛延陵皺眉琢磨,女兒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顏姨娘看老爺動了心思,賠笑道;「婢妾跟老爺這些年,受點委屈,為了老爺也不算什么,可是武兒前途是大事,現在瑾兒又進王府,王府姬妾比的是家事背景,都怨婢妾出身低賤,是個妾,連累她也跟著抬不起頭,她若有個好兄弟,瑾兒也能沾光,憑這容貌,在生出兒子,前途不可限量,瑾兒風光了,老爺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薛延陵被這母女說得沒了主意,想應承,又想起夫人堅決不肯,略感為難。

薛瑾看父親不說話,站起身,「女兒不讓父親為難,我母子女幾個活該命苦。」

薛延陵一聽女兒含怨的話,心里不是滋味,一腔血被她激上來,一拍桌子,「這個家我只要沒死,就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她一個婦人說三道四。」

母女互看看,笑了,忙奉承老爺、父親。

薛延陵被母女灌了*湯,又許諾顏姨娘說,「她不是不答應嗎?我倒要看看誰能擰過誰,我不會讓你母子沒有保障,等明兒我把家里財產指著你一部分,將來就不至看夫人臉色過日子,你母子也能安心,瑾兒若能出息了,我這當父親的臉上也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