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748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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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貞次日便回王府,剛進屋換下衣裳,綉菊就進來說,「韓側妃來向王妃請罪。

「請罪,請什么罪?」

綉菊手里托著主子換下來的外衣,道:「韓側妃昨兒就來向主子請罪,主子昨兒處置了王府里兩個奸細,其中就有叫趙權的,是走了韓側妃的門路,出頭的,跟韓側妃房中往來勤,韓側妃說自己用人不明,特來請罪。」

「好了,就說我心里有數,沒她什么事,讓她回去吧!」綉菊答應一聲,把主子的衣裳遞給巧珊收到西次間的紫檀立式衣櫃里,自己出去把主子的話跟韓側妃學了。

韓側妃做足戲份,珊珊走了。

綉菊看她連走路都端著架勢,大學士府出身,就好像清貴了不得,那一副高傲,王爺卻連眼角都不掃,這可真是白瞎了這功夫。

綉菊進屋,沈綰貞閑問了句,「人走了?」

「走了」綉菊學了韓側妃拔著小腰板,端著架,走了幾步,沈綰貞和墨荷都憋不住笑出聲,沈綰貞用帕子掩嘴笑道:「你這小蹄子也學壞了,膽敢學側妃走路,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綉菊停住,轉身嬉笑道:「奴婢這不是在自家屋里,剛才看她背影實在憋不住想笑,韓側妃出閣前,一定做了不少功課。」

沈綰貞手指著著她,笑嗔道:「你這丫鬟也學起巧珊來,將來嫁人這樣子怎么成?」

「主子是說奴婢沒人要嗎?」巧珊正巧進門聽見,嘴撅起老高,裝作老大不高興。

綉菊成心拿她取樂,道:「巧珊妹妹那會沒人要,跟蕭公子的小順子保准樂意娶她。

巧珊頓時臊得追著她打,「我讓你嚼舌頭,編排我。」

沈綰貞笑望打鬧著的兩丫頭,不禁想,平王和安王兩兄弟如能冰釋前嫌,若巧珊願意,嫁給小順子,不是不成,猛然間想起平王當時去沿海一帶做什么,游歷山水,根本不像,那是去做什么?難道他身負朝廷要職,身份不能公開,還是他另有隱情,確切說圖謀,難怪他當時化名姓蕭,原來是從母姓。

晚間,綉菊服侍她寬衣時道:「這次主子處置了幾個人,府里人人自危,都說王妃平常好性,打殺起人來一點不手軟,連韓側妃都怕了,一連來了兩次請罪。」

沈綰貞穿著中衣,爬上炕,道:「你以為她是真怕了?她不是出身小戶人家,沒見過世面,她是做戲,她主動請罪我反倒不好說什么,她若是縮頭不出聲,怕我借著這次的事抓過她小把柄不放,因此,以退為進,占主動,就是王爺看她這樣,也不好責怪她。」

綉菊這才恍然大悟,把紗帳自兩側鎏金鶴鉤取下,「原來她這般有心眼,就是樣貌稍遜色,不然說不准,就能成氣候。」

「在本王妃這一畝三分地成氣候,想都別想。」沈綰貞話說得頗為自信。

「奴婢說錯話了,只可惜她遇上了主子」綉菊笑盈盈地道。

這日午後,沈綰貞手捧著書本看,墨荷掀起簾子,探頭道:「主子,宮里來了個太監,是慈寧宮太後派來的」

沈綰貞等宮里消息,原以為還要多等兩日,沒想到太後身手快,辦事干脆。

來的是太後的的貼身太監程公公,進門往兩廂瞅瞅,沈綰貞會意,吩咐綉菊等退下。

程公公看屋里人都出去,壓低聲道:「蕭妃的事,太後查到一個人,那人正好是看守蕭妃冷宮的侍衛,他當年年歲小,剛進宮,好差事撈不到,就分去看守冷宮,同他一起的,如今都死的死,獨他留在宮里背冷地方看守大門。據他講,蕭妃死的那天夜晚,來了兩撥人,第一撥人進去後,不久冷宮里傳來短促一聲叫,侍衛沒有傳召不得入內,他留個心眼,蹲在窗下,添破窗戶上的紙,看見兩個太監按住蕭妃往嘴里灌東西,待他們出來,不久又來三個太監,後來兩撥人都走了,他躡手躡腳進去一看,蕭妃的屍首早已冷透了。」

「那侍衛看沒看見進去的都是什么人?」

「那個侍衛說天黑沒看清楚。」

程公公走後,沈綰貞把前後一想,倒也應景,前面的那伙人毒死了蕭妃後,太後的人趕到就看見蕭妃倒地已死的情形,也可能蕭妃跟前的侍女看見的太後派去的人,而前面那伙人卻沒有看見,就認定是太後的人所為。

這樣推斷,合情合理,除了這個侍衛,那告訴平王的人,說明還有目擊證人,太後能查到的應該沒有遺漏,以太後的銳利,不會放過疑點,如果太後沒查到其它,證明當年的事,知情的人,只有平王知道,看來還要去平王府走一趟,把事情弄清楚,勸說平王說出真相,也好暗中訪查。

沈綰貞注意已定,也不遲疑,叫綉菊招呼王文貴前來,她為何不用自己人去平王府送拜帖,有她的考慮,王文貴是王爺的人,能讓王文貴知道,說明她這事是不背人的,否則,都是自己人,跟平王之間

就說不清楚了。

平王聽到安王妃要來拜見他時,倏忽以為自己聽錯了,王文貴太監出身,練就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平王的那點心思,心中明了,怕平王想歪了,於是道:「王妃想和王爺說重要的事,是關於王爺生母蕭妃娘娘的。」

平王瞬間臉色變了變,掩飾住情緒,平聲道:「說本王在此恭候安王妃大駕。」

沈綰貞二次到平王府,與前次不同的是,平王早立在王府門首恭候。

當轎簾底探出雲煙水漾紅鳳翼綴珠軟底綉鞋,隨即淡如飄渺薄煙沙藍裙裾一晃,平王的呼吸幾乎停頓,眼睛直直的望著纖柔的身影翩然下了轎子。

沈綰貞望一眼平王府大門,赫然見一身寶藍綢長身玉立的平王等在王府大門前,這霽月清風似的男子,又誰能想到殺人於無形,且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當那個夢中美好的女子向平王走來,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當她春風般和煦的聲兒,「四弟好!」他似乎才回魂過來,恭身一揖,「小弟拜見安王妃」

她稱呼他四弟,按常理他該喚她三嫂,可他心底頑強抗拒這個稱呼,他不願意承認這個稱呼。

「安王妃里面請」

二人進了王府大門,平王稍錯半步,沈綰貞神色坦然,「四弟的王府修繕得不錯。」

「可惜沒有王妃主持中饋。」平王似有意無意都在向她傳遞一個信息,他等她,等著她進入,為他主持中饋。

沈綰貞緘默,她無論說什么,他都有本事繞到這上頭來,二人默然,上廳,平王請她坐上首,沈綰貞堅辭,平王就坐了上首,沈綰貞居客座。

平王揮了一下手,身旁侍候的侍女太監,上茶後,就都低頭溜邊退出去。

「本王兩日內連見沈姑娘,不勝榮幸。」平王袖中取出真金折扇,入秋,他無端心里燥熱。

沈綰貞垂眸,片刻抬起頭,不假以辭色,開門見山道:「王爺與安王為敵,是因為太後之顧?王爺懷疑謀害王爺母妃的人是太後?」

平王正揮扇的手停住,斂了笑,正色道:「安王妃何出此言?本王敬重太後娘娘,視為親生母後,安王妃不要妄加揣測,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隔閡。」

沈綰貞也不著急分辨,而是不疾不徐像是閑聊似的道:「我第一次進宮拜見謝太妃時,謝太妃雖態度平常,可我的直覺她似有隱藏很深的厭惡,而且我提及太後之時,她表面淡然,據我觀察,她冷漠敵意,當時我以為是錯覺,是我多心,可是當我知道王爺在宮里有幾年是太妃撫養,且王爺認定殺母仇人是太後,我揣測謝太妃在里面一定起了某種作用,明里暗里左右王爺的想法,果然如我所料,謝太妃曾有一個姐姐,當年被太後娘娘加害。」

沈綰貞說到這里,平王突然道;「等等,你說什么?謝太妃的姐姐被太後加害?真有此事?」

沈綰貞點點頭,也不隱瞞,「是,謝太妃的姐姐當年持寵生嬌,對太後不恭,被太後用極端手段對付,太後大概對謝太妃有愧疚,所以放過她,任她到如今太妃位置,想必謝太妃心里深恨太後,心里也苦不能言,太後心里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