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1709 字 2020-09-07

沈綰貞的大轎停在墨雅軒門前,另一乘轎子也幾乎同時停住,沈綰貞剛一舉步,就聽身後一個清朗的男聲,「沈姑娘」

能喚她做沈姑娘的,除了平王還有誰,他執意喚她做沈姑娘,其意明顯,從心底里不願承認她趙世幀妻子的地位。

沈綰貞回頭,平王噙著淺笑,向她走來,他一看見她,心情格外的好,感覺溫暖親切,徒然令他想起兒時,他生母蕭妃還活著,母妃的笑容同樣的溫婉親切,聲音輕柔地呼喚著他。

「沈姑娘好!」平王躬身一禮。

「四弟好?」沈綰貞蹲身,二人各自口中稱呼相矛盾,沈綰貞是必須提醒他自己是他嫂子的身份。

沈綰貞惦記蕭妃的案子他查得怎么樣了,平王一直沒有消息,看看左近無人,小聲道:「那件事查得如何?」

平王壓低聲音道:「事情過去太久,皇帝屢次施恩,年長宮女放出宮,舊日宮人大多已不在了,我費了很大力氣,查出我母妃身旁一個宮女死前,一個同鄉太監去看她,她說了一些話,我找到那個太監,幸好還在宮里當差,他只說那個宮女死前說過,和起先太後查到的那個太監說的一樣,當晚確實有兩撥人去過冷宮,至於先頭下毒謀害我母妃的人,他死活不說,只說那宮女說天黑沒看出來是那個宮里的,看樣子他是知情的,就在我找到他當晚,他便投水自盡了。」

沈綰貞大瞪眼睛,吃驚地道;「自盡了,難道你有威脅他?」

平王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問他一些當時的情況,他口風緊,我一再逼問下,他才不得不說出,當晚,他那個同鄉宮女看見進去寢殿兩伙人,第二撥人走後,那宮女進去看我母妃身子都冷了,這就印證下毒的是第一伙人,他就說這些,其他的再問,他抵死不說。」

沈綰貞默然,垂首不語,心里有不詳的預感,那個太監寧可自盡都不願說出真相,他怕的是什么?他怕之人,一定比平王可怕,一定比平王尊貴有權勢,讓他寧願死都不敢說出。

突然,沈綰貞倒抽口冷氣,抬起頭,正好對上平王的目光,二人對視瞬間,沈綰貞就已了然,平王他已猜到凶手是誰,二人猜測,應該是同一個答案。

平王眼底一閃而過的戾色,令沈綰貞有些害怕,他是要以卵擊石嗎?在看他,眼底戾色消失,眸色變得溫潤,帶笑道:「沈姑娘是要看字畫嗎?」

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有瞬間露出真性情,也是極短的,很難察覺。

沈綰貞笑道:「是」

沈綰貞看他表情瞬間變換,暗思,他不是沖動不計後果之人,不會草率行事,單看他為對付安王,老早就已布局,幾年前就把人安插安王府里,不動聲色,這絕不是一個頭腦簡單,而是深思熟慮,心思縝密的人,凡事周密布置,等待最佳時機,給對手致命一擊。

平王笑容深了一重,「本王有收藏一些字畫,改日挑兩幅送沈姑娘,一直想送沈姑娘禮物,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沈綰貞趕緊推辭,「我對字畫略懂皮毛,就是無事閑逛,今兒正好有空隨便看看。」趙世幀若知道平王送她東西,又要生閑氣。

平王躬身一揖,「小王曾得罪沈姑娘之處,請沈姑娘大人大量,不計較才是。」

沈綰貞忙還禮,「既然誤會解開,過去的不必提了,王爺和安王是兄弟,安王爺為人寬厚,也不會計較。」

平王熱切地眼神看著她,靠近她身旁,低低地道:「我等,等你有一日想離開他……。」

沈綰貞心突地一跳,二人是叔嫂,他卻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沈綰貞堅定地搖搖頭,「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的」

說吧,沈綰貞轉身,朝轎子走去,平王站在她身後,低聲說了句,「我不是說笑」

沈綰貞沒進墨雅軒,就是怕平王跟進去,他說的話,讓她心驚肉跳,這人不是說著玩的,她不變心,可趙世幀疑神疑鬼,醋意大,她頭也不回,上了轎子,也無心閑逛,吩咐轎夫回王府。

平王目送她的轎子走遠,直到拐彎看不見了,他才上轎離開。

一時間,墨雅齋門前空空的,人都走凈了。

趙世幀從一面灰青磚牆後閃身走出,他雙拳緊攥,牙齒咬得咯咯做響,他深愛的女人,一身雪白狐裘,純凈明麗,對另一個還是他兄弟的男人,笑得像陽光一樣燦爛,連冬季蕭索黯淡的周圍景物都跟著明亮起來,當然,這基於他的臆念,放大了事實看到的。

趙世幀處置完衙署的事,想起昨晚沈綰貞生氣不給他開門,就打算買一件她喜歡的東西送她,哄她高興,可巧看見安王府的轎子停在墨雅軒門前,他正想過去,突然看見隨後平王府的轎子也停在門口,平王從里面下來,二人有說有笑,樣子親昵,當然這都是趙世幀吃醋,氣糊塗了,眼花之顧,就看二人關系狀似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