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1974 字 2020-09-07

趙世幀一下停住步子,臉色瞬間很難看,冷聲道:「什么東西,呈上來。」

一個平王府的太監小心翼翼捧著兩幅畫軸,「奴才拜見安王爺,奴才奉平王爺命前來,我家王爺說是獻給王妃的,不知這兩幅畫王妃可喜歡?」

趙世幀經他一提,腦子里又出現那日倆人站在白雪地里,如金童玉女,一對璧人,瞪時火起,劈手奪過畫軸,看也不看,幾把撕了個粉碎,那送畫的太監一咧嘴,心道,可惜了的,這兩幅大家的畫可是千金都買不到。

趙世幀怒氣不熄,見沈綰貞吃驚眼神看他,等那太監告退,趙世幀壓著火,低沉聲責問;「他怎么知道你喜歡畫?看來他很了解你?」

沈綰貞看趙世幀的臉色陰沉得像要滴下水,又懷疑的語氣,耐心地解釋道:「那日正巧遇上,隨便說起,我原說不要的,誰知他當真送來。」

趙世幀眉頭緊鎖,唇角抽動幾下,「你喜歡,可以跟我說,是我買不起?還是你跟他藕斷絲連?」

趙世幀惱怒中口不擇言,「你要金山銀山我都可以給你,我那日說過,不許你跟他接近,你偏不聽,跟他糾纏不清?」

沈綰貞自成婚後,趙世幀把她捧在手心里,那里受過他這等重話,又是委屈又是氣憤地道:「什么藕斷絲連,什么糾纏不清?不過說了幾句話,你至於這樣生氣嗎?你這是借題發揮,你想去別的小妾屋里,盡管去好了,我不強留你」

沈綰貞一生氣,就把前次的事又逗引出去。

趙世幀眉頭都擰成個疙瘩,面色陰霾,冰冷的聲兒,「我不來,你好有機會跟他見面,我鎮日纏著你,妨礙了你?」

沈綰貞氣得身子直抖,淚在眼眶里直打滾,眼看就要落下,她快步出屋門,也不顧屋外面正下著雪,一頭就扎進漫天大雪中。

趙世幀聽見外屋『咣當』門響,醒過神來,幾步便沖出去,綉菊幾個聽見屋里二人口角,都面面相覷,緊張聽屋里動靜,突然王妃沖出去,一下子都懵了,緊接著王爺又沖出去。

沈綰貞跑到門口,便被趙世幀追上,趙世幀一把扯過她,看她淚流滿面,心一下子就軟得一塌糊塗,把她攬入懷中,沈綰貞身子冰涼,不知是氣的還是凍的,身子直打哆嗦,嚇得趙世幀急忙用鶴敞裹住她,二人回屋里。

趙世幀把她放到炕上,拉過被子,把她捂住,自己也寬衣上炕,掀開被子進去躺下,伸手摟住她,低聲埋怨道:「你看你這脾氣,我只不過說了幾句氣話,你就鬧成這樣,大冬天棉衣也不穿,就跑出去,凍壞了我多心疼。」

沈綰貞抽了抽鼻翼,清澈的大眼睛里又蒙上一層霧水,「你這不是氣話,是心里話,是對我不放心。」她本想說,你府里一群小妾,我都能容,我跟男人說句話你就不高興,難道你跟小妾在一起,我心里就舒服嗎?

可是這樣的話若說出來,擱在這個朝代,就是無理取鬧,有違婦德,他不是她一個人的夫君,不管她心里有何不滿,也不能說。

「我剛才是一時氣憤,說了昏話,別生氣了」說著,他的吻像雨點般落在她臉上、耳根,脖頸上,她的身子慢慢熱起來。

門外綉菊和福生幾個聽里面倆人喃喃細語,看樣子是和好了,總算也松口氣,福生和吉祥巴望著王爺王妃恩愛,王爺一生氣他二人就倒霉了,王爺在王妃那里受了氣,發泄到他二人身上,這幾日竟挨罵了,二人只求王妃別老惹王爺生氣,王爺就是心眼小點,那不是心里太在意王妃,才會如此,王爺滿府的姬妾,幾時為個女人神魂顛倒的,王妃性子太強,也不知道讓著王爺,倆人竟因為雞毛蒜皮小事爭吵,偏王爺受用,側妃夫人個個都溫柔順從,王爺偏就不喜歡,你說這邪性不邪性。

綉菊幾個卻不這么想,主子規規矩矩,王爺平白就懷疑,都是些沒影的事,平王爺對主子好,那也不是主子的錯,話又說回來,平王爺就像吃錯了葯,專門給小兩口填堵,別說安王爺,就是有點血性的男人那個能受得了?

次日,趙世幀上朝走了,沈綰貞用過早膳,打理王府內務,這幾日她不在府里,積壓許多事要處置。

好容易快到正午,回事的管家娘子都散了,閆婆子看主子騰出空,悄悄回了主子不在府里這幾日,王府內宅女人的動向,韓側妃也不甘寂寞,蠢蠢欲動,趁著王妃不在府里,王爺一個人歇,晚間竟親自過上房,說王爺這些日子為太後的病,人都清減了,特意為王爺燉了湯水,說給王爺補身子。

閆婆子說完,看主子不惱,反笑了,沈綰貞抿嘴笑道;「王爺喝了?」心里卻腹誹,補身子,補得王爺火氣大,好開銷她。

閆婆子也帶笑道:「王爺沒喝,還正色跟她說,以後不用麻煩了,他在宮里跟王妃一道用過飯了。」

沈綰貞心里甜滋滋的,有幾分後悔,昨晚是不是該對趙世幀溫柔點。

閆婆子笑得滿臉褶子都開了,「王妃是沒看見,當時韓側妃臉紅得像塊紅布,羞臊得不知怎么出的門。」

沈綰貞聽她說完,小心思動開了,今晚是不是哄哄他,算作獎賞。

閆婆子又斂了笑,語氣中帶著不滿道:「韓側妃也就罷了,自鬧了個沒臉,就再也沒過來,可是蕭夫人那個厚臉皮的,見天著丫鬟來請王爺,幾次三番被王爺回絕,還舔著臉沒羞沒臊的往上湊,這那是要死,要死的人心里還竟想著腌膩勾當?」

沈綰貞半天沒說話,閆婆子又道:「這蕭夫人留著早晚是禍害,雖王爺是個好的,可是她見天惦記,天長日久,萬一……。」

「媽媽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韓側妃是大家出身,愛面子,就是使手段也有限,還顧忌身份,不肯放□段,蕭夫人就不一樣,是那種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樣的人不能讓她留在王府。」

「這么說主子是有主意了?」

沈綰貞點點頭,「這辦法不知行不行,若不行的話,在想別的折,總之盡快解決了她。」

沈綰貞伏閆婆子耳邊說了幾句什么,閆婆子道:「主子這法子,不防一試,老婆子以為能行,實在不行,主子硬攆她出府,王爺如今一門心思撲在主子身上,孰輕孰重,自不肖說,主子吃酸醋,王爺頂多說主子兩句,還能認真生氣?」

沈綰貞斷然搖頭,「硬攆走她,不妥,於王爺的面子也不好看」

沈綰貞說完,命人去招呼錢婆子,錢婆子腳下生風來到主子屋里,沈綰貞如此這般交代了。

過了一炷香功夫,錢婆子就轉回,低聲跟主子說了幾句。

「跟我去蕭夫人屋里」說吧,沈綰貞站起身欲走,「主子吃了中飯再去不遲」閆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