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塵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轟……！

正在喝酒的百里屠蘇，突然動作一僵，表情也凝固了，心中如遭晴天霹靂。

百里屠蘇望著項塵，強笑道：「小十九，你小子敢和我開這么大的玩笑，還想被打一頓嗎？」

項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了。

百里屠蘇見項塵這表情，就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了，手中的酒葫蘆都從手里脫落掉下去。

「紫瑾……師妹……」

百里屠蘇整個人愣住了，定了神一般，他眼睛都變得密布血絲。

兩人沒有說話，氣氛極為沉重。

這樣的安靜維持了很久。

百里屠蘇沒有哭，也沒有咆哮悲嚎，只是閉著眼睛呆站了很久，而眼角中流下了淡紅色的血淚，很難想象，他此刻內心忍受著多大的悲痛。

許久許久，百里屠蘇才聲音略微嘶啞道：「紫瑾怎么隕落的？」

項塵把蘇離歌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關於紫瑾隕落的事情也詳細說了。

百里屠蘇聽完沉默不語，片刻後才道：「你不用自責，這是她身為宗主的覺悟，人族有難，天下有難，她身為人族霸主挺身而出是她肩負的責任，該自責的是我，若不是因為我，她早就飛升了。」

項塵聞言反而心更加難受，然而平常最能說會道的他，現在卻說不出半分安慰的話語。

百里屠蘇手一吸，酒葫蘆飛過來，一盞玉杯出現，他給杯中倒滿了酒。

隨即，他又把這一杯酒緩緩倒在地上，泥土之中。

「師妹啊，想必你走前心中最痛苦的就是愧對我吧，你放心吧，我在這里很好，找到了祖師，對不起，這一世沒有能等到你……」

百里屠蘇喃喃自語，他的眼淚終究無聲落下。

而項塵望著這一幕，靜靜的，沒有說話，一樣很難受。

百里屠蘇自言自語了很久，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哎……」

玄天長老過來，也重重嘆息一聲。

項塵這時才注意到這個老頭，一見對方容貌，驚聲道：「您是……玄天祖師？」

天妖宗，有飛升先輩的畫像，而他學了陰陽玄天術，在宗門更是關注過玄天這個人的具體資料，

玄天這個人，可以說是如今霸天劍宗的妖修代表人物，他不是個真正的人，而是一株陰陽同體的玄松，是樹妖化形成人，古時生長在南蠻星界。

那他為什么又成為霸天劍宗的人了呢？這背後自然另有他來仙界後的故事。

「沒錯，小家伙，你就是項塵吧，聽百里小子一路上嘮叨了你很多事情。」

玄天長老淡笑道。

項塵躬身行禮道：「拜見祖師，祖師才是宗門大德前輩，留下的陰陽玄天術讓晚輩受益匪淺。」

百里屠蘇也緩了過來，在一旁沒有說話，無喜無悲了，現在內心什么感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能修行陰陽玄天術，說明你已經具備調和陰陽並濟的能力，了不起，這么多年來，我也只教導出了一個弟子能達到那一步，而你無師自通，讓人驚嘆，你可願尊我為師？讓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玄天長老笑道，眼神中都是和藹可親。

「弟子願意，拜見老師。」項塵雙手一並，深深鞠躬行了學生拜見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