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兵分兩路(1 / 2)

張弛笑道:「我有一樁買賣要護送一些商品去水晶城,但是身邊缺一個可靠的向導,不知黃先生有沒有興趣?」

黃啟泰聽到有差事找他,雖然心中想拿捏一下姿態,可激動的目光已經無法收藏住了,他已經太久沒有經濟來源了,風暴城早已今非昔比,山蠻氏族人地位低下,只能尋找一些低賤的工作,像他這種失去靈能的殘疾人想找一份體面的工作更是難上加難,黃啟泰甚至連討價還價的勇氣都沒有,生怕自己得罪了這位貴人,可能機會稍縱即逝。

黃啟泰道:「這一路非常凶險啊。」

張弛道:「我給你一百個金幣的報酬,途中產生的吃喝用度全都由我負責。」

這樣的條件黃啟泰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生怕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恭敬道:「何時出發?」,他在黃家商團做事多年,深諳其中的規則,不問貨物只問時間,讓自己當向導就給出了這么優厚的報酬,足以證明這些貨物非常重要。

張弛道:「四天之後,清晨五點,你去明福客棧門口等我。」

黃啟泰道:「張先生放心,我一定准時到達。」

張弛讓飛雪給他十個金幣作為預付,黃啟泰虛情假意地推諉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下了。

黃啟泰走後,張弛招呼飛雪坐下,從頭到尾飛雪都恪守主仆之禮,站在一旁伺候著,張弛憐她還沒有吃過東西,准備讓店家上菜。

飛雪道:「公子不必管我,主仆有別,我怎么可以和主人同桌,而且我也吃過了,一點都不餓。」

張弛見她堅持也只能由著她,亮了一下自己的探幽牌,果然免單。張弛這才發現探幽牌的作用不僅僅限於花街,只要拿著這牌子,在黃飛虹持有的物業幾乎可以暢通無阻。

回到明福客棧,張弛特地去敲了敲老曹的房門,無人應答,估計曹誠光正在爽歪歪,今晚是不會回來了,只是想想老曹,再想想普遍高大的山蠻氏女子,有種莫名想笑的感覺。

張弛給飛雪在自己旁邊開了個房間,雖然知道只要自己開口飛雪肯定心甘情願地過來暖床,可總覺得這種事情有點不道德,人家陪自己不是真心喜歡自己,而是出於卑微的奴隸心態。

半夜的時候張弛的房門被敲響,開門一看卻是曹誠光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張弛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不在推波樓風流快活,回來作甚?」

曹誠光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耳朵貼在門口聽了聽,低聲道:「他娘的,我牌子被人偷了。」

張弛啞然無語,曹誠光這種老奸巨猾的角色居然也會著了別人的道兒。

張弛道:「什么人干得?」

曹誠光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本來挺快活的,瑪德,准備脫衣服的時候一摸牌子沒了。」

張弛道:「也就是說你什么都沒干?」

曹誠光這才意識到自己走了嘴,嘆了口氣道:「倒是到門口轉了轉,可惜那娘們非得要查驗我的牌子,我一摸,結果牌子沒了。」

張弛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在打腫臉充胖子:「然後呢?」

曹誠光垂頭喪氣道:「推波樓的那幫賤人沒有善茬,說翻臉就翻臉,得虧我跑得快,不然此刻已經被她們給騸了。」

張弛道:「這你不用擔心,你潛伏得那么好,她們未必找得到。」

曹誠光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張弛笑了笑道:「你回自己房間休息吧。「

曹誠光道:「我得先去躲一躲,回來是為了通知你一聲。」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曹誠光向張弛擺了擺手,身體一轉就鑽到地下去了。

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張弛起身去開了門,一個大胖娘們帶著一群壯漢沖了進來。

隔壁的黃飛雪聽到動靜慌忙趕了過來,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大聲道:「柳老板,您這是做什么?」原來這胖女人是推波樓的老板柳喜娘,也是花街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

張大仙人不慌不忙迎了上去望著那位柳老板道:「干什么這是?」

那大胖娘們雙手叉腰道:「那侏儒呢?」

張弛道:「這位柳老板,你找侏儒敲我的門作甚?」

柳喜娘揚起一塊探幽牌道:「這牌子是你給他的嗎?」

張弛定睛一看,這牌子上面也寫著探幽不錯,可這牌子分明是個假的,不對啊,黃飛虹明明給了自己兩塊,自己分給曹誠光一塊,他看得千真萬確那牌子沒問題,怎么會突然變成假的了?看來是曹誠光的牌子不小心被掉了包。

黃飛雪護主心切,趕緊上前道:「柳老板,張公子是夫人的義弟。」

「那又怎樣?拿個假牌子來我推波樓騙吃騙喝騙睡,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我柳喜娘一樣要跟他翻臉。」話語中透著囂張,說話的時候眼睛四處打量。

張弛心中暗笑,曹誠光該不會把這個大胖娘們給睡了吧?這對比也太特么強烈了,如果把柳喜娘比作航空母艦,曹誠光充其量也就是個艦載機,這貨的口味也太……張大仙人無法想象那種畫面。

張弛道:「柳老板誤會了,我和他雖然認識,可交情不深,只是同住一間客棧罷了,而且這牌子也不是我給他的。」

柳喜娘道:「可他說是你給他的。」

張弛掏出自己的那塊探幽牌在柳喜娘眼前晃了晃道:「我的牌子還在這里,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給其他人呢。」

柳喜娘看到張弛手中的探幽牌,伸手想拿過去看,張弛已經收了回去,她撲了個空。

黃飛雪道:「柳老板,此事若是讓夫人知道,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柳喜娘點了點頭道:「好,我給夫人一個面子,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那侏儒,不然我必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

張大仙人不由得苦笑,這得多大仇啊。

柳喜娘率領那群人離開之後,黃飛雪將房門關上,關切道:「可曾驚到了公子?」

張弛笑道:「一場誤會罷了。」他看了看地面,曹誠光估計一時半會不敢現身。

黃飛雪道:「我給公子泡杯茶。」

張弛點了點頭,黃飛雪去給張弛沏了一壺茶,又給他端來一盆熱水泡腳,蹲下去幫他除去鞋襪。

張弛看到黃飛雪忙來忙去有些不好意思了,輕聲道:「飛雪,你別忙了,陪我坐一會兒。」

黃飛雪道:「都怪飛雪不好,睡得太沉,沒有及時攔住那些人。」

張弛笑道:「老曹惹得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他有些奇怪,整條花街都是黃飛虹的物業,為何推波樓的這個柳喜娘如此囂張,連黃飛虹的面子好像都不給。

黃飛雪向他解釋,其實拜月商團內部也是危機四伏,花街雖然表面上是黃飛虹的物業,事實上真正的東家是獨北峰。這個柳喜娘她是推波樓的老板,脾氣暴躁霸道,過去也是黃飛虹一手扶植起來的,這兩年隨著受到獨北峰的重用,甚至連黃飛虹都不放在眼里。

黃飛虹給張弛的探幽牌其實是得到獨北峰的授權的,商家看到探幽牌不敢不給面子,應該說是給獨北峰面子,而不是給黃飛虹這個名義上的老板。

張弛雖然知道黃飛虹現在的處境不妙,可沒想到她艱難到這種地步,今天反倒是自己給她添麻煩了,想起剛才柳喜娘的囂張,有些懷疑曹誠光的牌子不是丟了,可能就是被推波樓的這幫人掉了包,借此給黃飛虹難堪,不然也不會上門鬧事。

黃飛雪伺候張弛睡下,又悄悄離開,返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口鼻突然被人捂住,黃飛雪拼命掙扎,可惜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張弛睡下沒多久,曹誠光就從他房間的地底鑽了出來,拍了拍他道:「大事不妙了,黃飛雪被人給劫走了。」

張弛聞言一驚:「你說什么?」

曹誠光把自己剛剛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他剛才悄悄跟在柳喜娘那幫人的身後,看到柳喜娘走後有人回來,曹誠光以為是針對自己,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將黃飛雪給擄走了。

張弛怒道:「你明明看到了,為何不阻止?」

曹誠光道:「是那大胖娘們帶人擄走了她,我一路跟了過去,看到他們把她弄進了推波樓,這不就趕緊過來通知你嗎,這叫查根問底,如果不知道是誰干的,以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張弛起身道:「走,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干什么?」

曹誠光道:「那娘們不給黃飛虹面子,你去找她也沒用。」

張弛道:「咱們兵分兩路,你去救人,我倒要看看這柳喜娘到底是哪路神仙。」

張大仙人沒去麻煩黃飛虹,一來時間較晚,二來即便是找黃飛虹也沒什么用處,黃飛虹在拜月商團乃至風暴城的影響力也沒那么大,此前被獨北峰殺了的十三個商團骨干才是她的心腹,那柳喜娘根本不買賬。

惡人還需惡人磨,張弛最不怕這種人。

他和曹誠光兵分兩路,直奔花街推波樓而去,無論過去山蠻氏當家還是現在黑月氏掌權,妄動他人私產都是重罪,黃飛虹將黃飛雪送給了自己,那么黃飛雪就是自己的私人財產,柳喜娘這么干就是明搶,按照風暴城的規矩是可以當場格殺的。

張弛來到花街,整條花街數十家妓寨都亮起紅燈,夜風一吹,紅燈在夜色中搖曳,遠遠望去宛如波浪般起伏,景象十分壯觀,這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推波樓。

張大仙人在推波樓前駐足,抬頭望著推波樓的金字招牌,停頓了十秒左右方才大踏步向里面走去。

門前兩位護院上前攔住了他:「這位公子,可曾看到了門外的招牌?」

張弛淡然一笑,將手中的探幽牌向兩人晃了晃,兩人對望了一眼退下,又同時右手握拳在心口輕輕拍了三下,向張弛行禮,證明這塊牌子還是有些作用。

張弛懶得理會他們,舉步走入推波樓,讓張弛意外的是,在花街地位超然的推波樓內竟然沒有什么客人。

柳喜娘從樓上一步三搖地走了下來,她身高體胖,腳步很重,踩在木質樓梯之上,每一步都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讓人忍不住要擔心那樓梯隨時都可能被她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