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談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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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忠軍離開楚滄海的公司之後,直接去了看守所,楚滄海透露得消息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從未將安崇光和陳玉婷聯系在一起,他要盡快搞清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因為鄰居的關系,謝忠軍和陳玉婷要熟悉得多,他直接打著代表老爺子前來探望的旗號。

陳玉婷比謝忠軍想象中要冷靜的多,平靜淡定,看不到她的惶恐。

謝忠軍微笑道:「婷姐,老爺子讓我過來看看你。」

陳玉婷漠然道:「你們不是已經斷絕父子關系了嗎?」

謝忠軍被她的這句話給噎著了,干咳了一聲道:「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啊。」

陳玉婷道:「倒也是,血脈相連,不過你好像是養子啊。」

謝忠軍心中暗罵,這女人真是哪句話刺耳說哪句。心中雖然不爽,但是沒有表露在外,謝忠軍道:「婷姐,你們家的事情我才聽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陳玉婷道:「你真是後知後覺,我殺人的時候你不幫忙,現在人都死了你又說幫忙,幫什么忙?毀屍滅跡嗎?你有那個本事嗎?」

謝忠軍憋得差點沒把一口老血給吐出來,強忍著憤怒,畢竟今天過來是調查情況的,耐著性子笑道:「婷姐,您就別開我玩笑了,我今天來是老爺子的意思,他是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的,婷姐,您跟我說句實話,真正的凶手是誰?你為什么要維護他?」

陳玉婷沒說話,平靜望著謝忠軍。

謝忠軍滿臉堆笑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絕不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陳玉婷搖了搖頭道:「我不需要你幫,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夠解決。」

「可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目前你可是殺死佟建軍的第一嫌疑人。」看到陳玉婷的態度如此冷漠,謝忠軍也就收起了偽善的面孔。

陳玉婷反問道:「跟你有關系嗎?你是警察還是律師?一個腦滿腸肥的商人罷了,居然厚顏無恥地說要幫我。」

謝忠軍道:「婷姐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

陳玉婷道:「一個對養父如此絕情之人,憑什么讓我相信你會幫我?」

謝忠軍臉色一變,這女人可沒有他想象中簡單,他點了點頭:「好,那咱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霍然站起身,卻沒有馬上走,目送陳玉婷在女警的陪伴下離開,忽然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安崇光的關系。」

陳玉婷道:「什么關系?有沒有你和秦君卿的關系密切?」

謝忠軍的身軀僵立在原地,一雙小眼睛里面流露出慌張的光芒,可很快這光芒就變成了陰冷的殺機。

謝忠軍驅車離開看守所的時候,安崇光和楚滄海就坐在車內遠遠看著。

安崇光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搖了搖頭道:「不是他。」

楚滄海點了點頭,如果是謝忠軍在背後布局,那么謝忠軍根本就沒必要來看守所,楚滄海故意放消息給他,謝忠軍前來的目的就是要查證陳玉婷和安崇光的關系,由此逆推,他根本就對陳玉婷的事情不知情。

雖然證明這件事的幕後策劃者不是謝忠軍,可安崇光的心情反倒越發沉重了,看不見的敵人才可怕,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會遭遇這樣的報復。如果僅僅是一個污蔑,一個謊言那還倒罷了,但是他和蕭九九的父女關系已經證明。

楚滄海道:「陳玉婷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他?」

安崇光道:「她早晚會說,手里握著那么一張牌沒理由不用。」

楚滄海道:「你打算怎么做?」

安崇光道:「還能怎么做?」

楚滄海看出了他的猶豫:「其實以你現在手中的權力,完全可以在事情鬧大之前先控制住。」安崇光是神密局局長,利用這一身份向相關部門施壓,爭取先一步將陳玉婷控制在手中。

安崇光道:「背後的人布局二十年,就是為了今天做准備,我如果這樣做,可能正中他的下懷。」

楚滄海意味深長道:「我認識你這么久,還從沒有見過你做事如此畏手畏腳過。」

安崇光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策劃,可這個人實在是可怕。」

楚滄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一個他本不想提的名字:「岳先生?」

安崇光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是她,我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傀儡,對付我,沒必要花費那么大的精力,也沒必要從二十年前就開始布局。」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之中,不是謝忠軍,也不是岳先生,那么會是誰?究竟是誰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預見到安崇光會成為神秘局長?

楚滄海道:「謝忠軍說江河他們會在年前回來。」他是故意提起這件事,為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做鋪墊。

安崇光道:「這次的行動我不負責,岳先生先將學院分離出去,然後又安排安崇光負責外勤,我現在其實已經被架空了。」說起這件事他對楚滄海一度頗有微詞,畢竟自己落到今天的地步和他也有些關系。不過自己也有對不住他的地方,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恆的。

友情呢?安崇光在心中悄悄問自己,他和楚滄海之間存在真正的友情嗎?無論承認與否,楚滄海都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自己對他也是一樣。這些年來,兩人始終維系著朋友的關系,不僅僅因為他們彼此有相互利用的價值,志趣相投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吧。

世上的萬事萬物都存在著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想要重新回到平衡的狀態就必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多半永遠都無法再恢復昔日的平衡。

率先打破平衡關系的是自己,如果不派楚江河前往深井執行任務,也不會有上次的意外,他們之間的友情或許還是一如從前。安崇光想起楚滄海在得知楚江河死訊時悲痛欲絕的情景,此時方才意識到那時的楚滄海如同心死,也許因為他沒有子女,所以體會不到楚滄海的悲痛。

當初他誤以為張弛是自己的兒子,馬上就做出了讓何東來前去幽冥墟營救的決斷,現在看來自己只是被楚文熙利用,蕭九九!他和蕭九九之間的鑒定報告是自己全程監控,絕無任何的問題,他有女兒,蕭九九就是他的女兒。

想到這里,安崇光的心中忽然有些異樣,閉上眼睛仔細分辨著這種感覺,不是害怕,不是憤怒,而是欣慰,他竟然在想,就算敗露也沒什么大不了,安崇光第一次意識到,人世間居然還有比名譽和地位更重要的東西。

楚滄海靜靜望著這位老朋友,在沉默中觀察了良久,方才道:「你是不是很害怕?」

安崇光仍然閉著雙目:「為什么要害怕?」

楚滄海笑道:「就像是被人押上刑場之前,不知那把刀什么時候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安崇光道:「你猜我在想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安崇光道:「我在想你得知江河飛機失事之後的事情,不惜代價地在失事地點打撈了整整一個月。」

楚滄海道:「看著我那么痛苦,你卻不告訴我真相,這件事我可要記你一輩子。」

安崇光道:「你那么愛江河,為何又要第二次將他送入幽冥墟?」

楚滄海將座椅放下,兩只手交叉枕在腦後,兩人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透過全景天窗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記得曾經有一次,他們也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躺在草原上遙望夜空,他們同時發現,原來黑夜可以比白天看得更清晰。

安崇光道:「你不可能把自己的兒子送入險地的,除非留下來比離開更加危險,滄海兄,你對謝忠軍也產生了警惕之心。」

楚滄海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換成是你,你會怎么做?」

安崇光道:「我不是你,可我現在面臨的難題一點都不比你小,我上次之所以說服何東來去救張弛,是因為我中了圈套,誤認為他是我的兒子。」

楚滄海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根本不會救他們,會讓他們在幽冥墟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