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光道:「你爸如果不信任我也不會把你送到我這里來,江河,你如果相信你爸就應該相信我。」
張弛故意裝出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安叔叔,開始的時候我的確覺得只是一次普通的押運任務,可是在進入深井之後,情況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接著說。」
張弛將前往血靈湖的經歷說了一遍。
安崇光聽到謝忠軍和白雲生聯手對付秦老的時候,內心變得沉重起來。
張弛說得繪聲繪色,可越是如此安崇光越是聽得驚心動魄,血靈湖發生的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在張弛停下來喝酒的時候,安崇光問道:「你是說,謝忠軍給你們安排了一個秘密任務,前往幽冥墟?」
張弛道:「他安排我盯緊曹誠光,我當時並不知道還會重返幽冥墟。」
安崇光喝了口酒道:「你繼續說下去。」
張弛將幽冥墟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現在就是避重就輕,他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只需要讓安崇光認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明白謝忠軍和妖族已經聯手。
安崇光聽完之後恍然大悟道:「原來押送曹誠光只是謝忠軍在布局,目的是利用張弛將你們帶入幽冥墟。」
張弛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張弛會去,我接到的任務是讓我監視曹誠光,謝局還給了我這個。」他把天蓬尺拿了出來,當然是高仿,就是秦君卿給他的,經歷了幽冥墟的來回,這高仿的天蓬尺已經失去了來回穿梭的功能。
安崇光接過那根天蓬尺仔仔細細地看,研究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這是謝忠軍給你的?」
張弛點了點頭道:「他親手給我的,我這次能回來就多虧了它。」
安崇光道:「張弛和曹誠光呢?」
張弛道:「他們都活著,曹誠光先得到了鎮魔珠,此人陰險狡詐,想要將鎮魔珠據為己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將鎮魔珠奪了過來。」
安崇光道:「你是說鎮魔珠在你的手中?」
張弛點了點頭道:「我將它藏了起來。」
安崇光雖然並不知道鎮魔珠有什么作用,可也知道那東西極其重要,他低聲道:「穩妥嗎?」
張弛道:「穩妥。」
安崇光心中暗忖,鎮魔珠十有八九在楚滄海的手里,可是無論曹誠光還是張弛,這兩人隨便哪一個能力都勝過楚江河,想不到笑到最後的居然是他,這事兒實在讓人費解,雖然安崇光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楚江河又分明就在自己的面前。
安崇光打量著楚江河,張弛全程表現得非常淡定,連楚滄海都沒辦法看出破綻,安崇光又怎么可能?他現在對自己的擬態能力非常自信。
安崇光道:「能從曹誠光手里奪走鎮魔珠一定非常不容易吧。」
張弛笑道:「安叔叔好像並不相信我能做到,難道您沒有聽說過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嗎?是,曹誠光和張弛的能力都勝過我,但是正因為此,他們將彼此視為最大的對手,他們相互提防,相互爭奪,到最後反而便宜了我。」
安崇光道:「你能帶著鎮魔珠回來就證明你的能力勝過他們。」這話說得有些違心。
張弛道:「其實幽冥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您知不知道秦綠竹在里面?」
安崇光淡然道:「猜到了。」
張弛又道:「還有一個人您一定猜不到。」
安崇光道:「誰?」
「就是上次將我和張弛帶回來的人。」
安崇光吃了一驚:「何東來?」
張弛點了點頭道:「就是他,他也去了聖城廢墟,而且他好像和張弛的關系非常親密,為了保護張弛,他被幽冥所傷,感染了病毒。」
安崇光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是說他變成了幽冥?」
張弛點了點頭道:「他和張弛到底是什么關系?」
安崇光沒有回答,心中暗嘆,何東來和張弛應該才是親生父子,所以上次自己找他幫忙救人,他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楚文熙這個女人真是害人不淺,居然利用這種手段欺騙自己,難道自己和陳玉婷生下蕭九九也是她的安排?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可根據陳玉婷所說推斷,安排這件事的人好像應該是向天行。
楚文熙不是向天行的女兒嗎?也許是父女共同策劃了這件事,安崇光越想越是郁悶,他向來自詡聰明過人,可現實卻是被人利用玩弄,心中的挫敗感極其強烈。
張弛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好像父子一樣呢?」
安崇光道:「何東來不是神密局的人,我沒有他的檔案,不過他和楚文熙是夫妻。」
「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