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夜戰冰河(2 / 2)

兩人已經來到村口,村口的小河已經封凍,上面落滿了積雪,米小白拽著張弛的胳膊沿著河堤走上了冰面,張弛甩開她的手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要是不回去我自己回去睡了啊。」如果不是出於對同伴的關心,他才不會冒著風雪跟出來。

米小白道:「現在走恐怕來不及了。」

張弛順著她的目光回望,卻見小橋上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身穿白色的斗篷,手中握著一桿寒光閃閃的長矛。張弛不由得想起此前和米小白在水木小樹林中的遭遇,腦袋頓時嗡地就大了,自己這不是犯賤嗎?老老實實躺在屋里睡覺就是,跟著米小白跑出來干什么?趕著出來被人追殺嗎?

米小白已經開始奔跑,張弛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逃出十多米了,張大仙人這個郁悶啊,米小白的腦子里是不是壓根就沒有義氣這兩個字,遇到危險從來都是腳底抹油第一個開溜,這跟白小米絕對是師出一門。

張大仙人現在身體的防御力已經有了本質性的提升,從門房秦大爺那里學會真火煉體之後,他先後完成了軀干骨,頭部骨骼,和四肢骨骼的淬煉,雖然是只是煉體一層初級境界,可也到了堅逾金石的地步。他的武力值目前即將進入一品追風境,只是今晚他出來得比較匆忙,沒有帶大力丹,無法在短時間內提升武力值。

張弛此前每次磕丹之後,都會帶來一定的副作用,他擔心這些非主流的金丹長期積累會危害健康,所以能不使用盡量不去用。

白袍人足尖在橋面上輕輕一點,他的身體冉冉升起,手中長矛在漫天狂舞的飛雪中一抖,然後俯沖而下,宛如一只白色大鳥般向冰面飛去。

張弛已經做好了迎擊的准備,可白袍人的目標顯然不是他,直接就從他的頭頂飛掠而過,在空中右臂伸直,整個人又如一支射出的利箭,閃爍著寒光的矛尖破開風雪直奔米小白的後心刺去。

從張大仙人的角度看上去,這貨就跟超人似的,擦身而過,有點慶幸同時還有點不爽,麻痹的,這白袍怪目中無人啊,我特么要是有彈弓我非得把你蛋給爆了。

張弛大喊一聲:「小心!」米小白不仁咱可能不義。

白袍人一槍已經刺中了米小白的後心。

張弛眼睜睜看著,鞭長莫及,雖然他對米小白不怎么喜歡,可也不忍心看她在冰天雪地里活活被人給戳死,怒吼一聲沖了上去。

白袍人一槍穿透了米小白的白色羽絨服,卻有種猛然落空的感覺。

他用力一抖長矛,嗤啦!矛尖將羽絨服撕扯得寸寸碎裂,白色的羽絨和飄飛的大雪交織融匯在一起,分不清哪片是羽絨,哪片是飛雪。

張弛本以為米小白被白袍人這一槍穿了個透心涼,可沖上來一看,白袍人刺中得只是羽絨服罷了。米小白竟然來了個金蟬脫殼,不但騙過了敵人,也騙過了自己。

張弛剛才也只是熱血上涌,看到米小白跑了方才意識到自己沖動了。

白袍人猛地回過頭去,一雙陰沉的眼睛死死盯住張弛,攻擊的首要目標跑了,滿腔怒火都轉移到了張弛的身上。剎那間表現出的武力值已經逼近300。按照武道境界的劃分,人家是妥妥的一品追風境。

張大仙人呵呵笑了一聲,這種時候也只有這貨能夠笑出來了,他朝白袍人擺了擺手道:「我只是路過,你繼續!」低頭做出想要繞行的架勢。白袍人以為他被嚇破了膽,冷不防這貨沖了上來。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張弛出手絕不講究套路,對方手中持有長矛,一寸長一寸強,張弛現在赤手空拳,只有貼身肉搏才能揚短避長。

剛剛沖上去,卻見白袍人左手一抖,一把尺許長度的雪亮三棱刺露了出來,照著張弛的心口就刺了過去,人家不僅僅有長的,短的也有。

這可不是在虛擬訓練系統里面,被對方刺死後不會變成馬賽克,更不會有重生的機會,張弛閃身避過三棱刺,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

白袍人手法變幻奇快,手腕一翻,三棱刺刺入張弛的右臂,張弛雖然全身骨骼淬煉到了堅如金石的境地,可他的皮肉防御力不行,忍痛揚起左拳,照著白袍人的小腹就是狠狠一拳。

白袍人身體擰動,擺脫開張弛的手腕,雙足在冰面上倒著滑行,瞬間已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到二十米開外。

張弛右臂被刺傷,白袍人擺脫之時又順勢用三棱刺在他的臂膀上劃開一道血口,鮮血滴落在覆滿白雪的冰面,宛如一朵朵盛開的桃花。

疼痛讓張弛冷靜了下來,對方的真正實力應該和自己在伯仲之間,雖然白袍人的武力值比自己高一些,身法走位更為輕靈一些,可是自己勝在已經完成了真火煉體的淬骨第一階段,就算一品追風境的武者也很少擁有如此強悍的防御力。

張弛笑了起來,破陣三十六拳從三十六計中演化出來,走為上計,可是他的速度不及對方,無法逃過白袍人的追殺,與其逃走自亂陣腳,不如嚴陣以待,或有取勝之機。

笑里藏刀,保持微笑不僅僅可以取悅朋友,也可以迷惑敵人。

白袍人雙目迸射出陰冷的殺機,本來他已經忽略了這個年輕人的存在,可首要刺殺目標的消失讓他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這小子的身上,在手臂負傷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保持微笑,這年輕人不簡單。

白袍人右腳向前踏出一步,右臂伸直,手中長矛筆直指向前方,風雪正疾,長矛巍然不動,鵝毛般的雪花落在鋒利的矛頭上,被鋒利的刃緣剖成兩半,又貼著矛頭的斜面滑落下去,重新飄落於寒風之中。

張弛已經如猛虎出閘向白袍人沖了過去。

蓬!蓬!蓬!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冰封的河面上,足底的積雪因為他的奔跑而震盪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