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不吃虧(1 / 2)

許婉秋忽然低下頭去,都說冤家路窄,果然如此,因為她看到楚江河跟一位美女朝這邊走了過來,其實學校附近,遇到同學的事情經常發生。

楚江河看到許婉秋連招呼都沒打,仿佛不認識似的就走過去了。

齊冰有點看不過眼,打抱不平道:「什么人是,傲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許婉秋有些沒心情吃飯了,拿起手袋道:「我有點不舒服,想先走了。」

沈嘉偉道:「說好的一起去唱歌呢。」

張弛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沈嘉偉去送送,其實這機會更好,沈嘉偉在大事上經常犯迷糊。

他們兩人走了,齊冰看了看這一桌子菜,愁眉苦臉道:「這怎么吃得完?」

張弛道:「慢慢吃,別浪費。」

齊冰道:「吃完肚子都大了。」

張弛道:「沒那么快。」

齊冰嫵媚地瞪了他一眼:「你真不是個好東西。」

本來臉上帶著笑,可突然笑容收斂了,因為她看到楚江河朝這邊走過來了,楚江河顯然不是沖著她來得。

來到旁邊,楚江河朝張弛笑了笑道:「我可以坐下嗎?」

張弛道:「坐吧!」

齊冰因為許婉秋的事情看這廝就討厭,起身向張弛道:「我去個洗手間。」

楚江河朝齊冰的背影看了一眼道:「你女朋友好像不喜歡我。」

張弛微笑道:「說句你不喜歡聽的話,喜歡你的人不多。」

楚江河因為張弛的坦白而笑了起來:「我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對了,我在見習名單上看到了你,以後我們的接觸肯定還會很多。」

張弛心中暗忖,看來楚江河也要參加這次見習了,這其實很正常,作為學院的第一位研究生,楚江河當然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更何況,新世界管理學院本身就是他爹在背後贊助的。

張弛最近從心底對學院有種抵觸感,自從生命場系統升級出事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甚至動起了轉系的想法,雖然知道這想法並不現實。

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就想舒舒服服過上一輩子,並沒有什么宏圖大志,也沒有所謂的神聖使命感。他本想活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可是他的命運軌跡卻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

楚江河道:「冬令營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張弛不得不承認楚江河非常厲害,一句話就勾起了自己的關注和興趣。

楚江河道:「不如我把調查結果告訴你,你告訴我你們途中發生了什么?」

張弛搖了搖頭:「該說都說過了,我總不能隨便編個謊話來騙你。」

「我這個人愛憎分明,不跟我做朋友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楚江河冷冷望著張弛,話中充滿了威脅。

張弛有些奇怪地望著楚江河:「你走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句話?非常沒有禮貌!」

楚江河點了點頭,起身道:「打擾了!」

齊冰回來之後看到楚江河已經走了,有些好奇道:「他找你干什么?」

張弛道:「他喜歡你,警告我離你遠點兒。」

齊冰一聽就知道他胡說八道,小聲道:「最討厭這種人,分手之後還坑許婉秋,要不是他從中作梗,現在學生會的會長應該是婉秋。」她為好友憤憤不平。

張弛笑道:「人家許婉秋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對了,許婉秋對沈嘉偉到底什么意思?打不打算接受?」

齊冰道:「喲,曲線救國啊,打算讓我出賣朋友?」

「你看人家沈嘉偉也挺可憐的,追了那么久連點甜頭都沒嘗到。」

「敢情他這么辛苦就是為了嘗甜頭,你們這些男人怎么都一個德行。」

「別一棒子打死一群人,成人之美是一件積德行善的大好事,積德你懂嗎?」

齊冰道:「合著我要是不幫忙就缺德了?」說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我看許婉秋也不是沒動心,你讓他堅持,堅持下去肯定有結果。」

張弛點了點頭。

齊冰把杯中酒喝了,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壞了,我把我爸給忘了!」原來她爸從國外回來今天到京城,她還答應去機場接,可一聽說和張弛吃飯就把這茬事兒給忘了個干凈,心也夠大的。

齊冰趕緊拿起電話:「爸,您下飛機了,噯,我這突然接到一個采訪任務,忙著呢,可能來不及接您了。」

張大仙人暗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對親爹都這么騙,其實哪個當閨女的不哄她爹?

齊冰突然把眼睛一瞪:「什么?您和高永健在一起?神經病!」氣得把電話給掛上了。

張弛在一旁聽得挺明白,知道齊冰的那位前男友現在跟她爸在一起呢,剛才還討論曲線救國的問題,這曲線救國果然就發生在她身上了。

齊冰兩只眼睛盯住張弛,張弛被她看得有些發毛。

「你別打我主意,我還有事。」

張大仙人在齊冰的軟硬兼施下只能就范,再次冒充她的男友,兩人約定下不為例。

跟著齊冰來到晉商會館,途中齊冰給他介紹了一下,她爸是挖煤的,小學都沒畢業,習武出身,所以行事大大咧咧的,讓張弛做好思想准備。

張弛看了看晉商會館四個金光燦燦的大字,有點打退堂鼓:「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齊冰搖了搖頭,伸手把他胳膊給挽住了,倒不是為了表示親熱,是生怕這貨跑嘍,小聲道:「沒什么好怕的,他又吃不了你,不是還有我護著你嗎。」

張弛哭笑不得道:「齊冰,你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兩人這邊正說著話呢,里面一個剃著板寸,穿黑西裝打領帶的壯漢走了出來,看到齊冰趕緊向她鞠了個躬:「小姐來了!」

張弛早就知齊冰家境富裕,從她送給自己玉串兒就能看出來,看那壯漢的打扮,感覺有點像社會上的人物。

齊冰道:「鐵牛哥,我爸呢?」

壯漢道:「三樓雲崗廳,跟幾位同鄉喝茶呢。」

齊冰點了點頭,挽著張弛往電梯走,張大仙人感覺自己跟被綁架了一樣,那叫鐵牛的大漢兩只眼睛充滿警惕地打量著他,一直望著他們進了電梯。

張弛進了電梯,深吸了一口氣。

「緊張啊?」

張弛道:「有點兒。」

「別緊張,我爸那人好說話,你待會兒少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你爸混社會的?」

齊冰道:「挖煤的!」

張弛琢磨著,她老家那一帶煤老板特別多,估計老齊也是個煤老板,小學沒畢業,習武出身的煤老板,很容易想像出什么樣。

兩人來到雲崗廳,門口還有倆穿黑西裝的在外面把門,見了齊冰也是趕緊鞠躬。

張弛有點想笑,有點意思,排場不小。

齊冰看到他唇角的笑意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你別取笑我爸,他特愛面子。」

走入雲崗廳的大門,張大仙人就傻眼了,卧槽!里面都快二十人了,圍著一張大圓桌在那里喝茶,坐在首位的那魁梧男子就是齊冰的老爸齊國民。濃眉大眼,四方面龐,絡腮胡子,一副草莽豪強的形象,身穿黑底紅福的對襟綾絲綿襖,左腕上盤著一條潔白溫潤的和田玉佛珠,右手端著一支石楠木根瘤精工細作的煙斗。

雲崗廳里本來烏煙瘴氣,熱熱鬧鬧,張弛和齊冰兩人一進去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目光都望著他們兩個,高永健也坐在其中,看到齊冰居然帶著張弛一起過來的,頓時迸射出嫉恨交加的目光。

齊國民抽了口煙,哈哈大笑道:「這就是我閨女齊冰,水木大學的高材生。」

齊冰被父親肆無忌憚地顯擺給鬧得不好意思了,叫了聲爸,手牢牢把張弛給鎖住,推著張弛來到父親的面前。

齊國民眯起眼睛望著張弛,臉上的笑容這會兒神奇消失了,變臉很快,非常嚴肅,太突然,閨女居然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齊冰道:「爸,我給您介紹,這是我男朋友張弛,跟我一個學校的。」

現場再度靜了下去,高永健想發作,卻被身邊的中年人摁住了胳膊,那中年人是他的父親高廣春,同時高廣春也是齊國民最好的朋友。

齊冰也沒跟張弛交代清楚,她和高永健不僅僅是同學,他們從小就認識了,兩家人只差沒指腹為婚了,齊國民和高廣春都向促成這對兒女的親事,倆孩子高中的時候也有那么點意思,可沒多久齊冰就單方面跟高永健分了。

張大仙人如果知道今天是這個場面,齊冰把嘴皮子磨破了他都不會跟過來,太尷尬了,一下樹立了好多敵人。

不過張弛從來都不輸場面,恭敬道:「齊叔叔好。」

齊國民點了點頭道:「坐吧!」

張弛舉目一看,大圓桌人都坐滿了,只有齊國民旁邊的一張椅子空著,那是留給齊冰的,哪有自己坐的地方。

張弛道:「不用麻煩了,我跟齊冰就是順路過來看看,回頭還得看電影去呢。」

齊國民一愣,這小子什么意思?當著這么多人面還要把我閨女給拐跑了?手中煙斗往煙灰缸里磕了磕道:「來都來了,坐吧,小宋,加椅子。」

「噯!」會館的老板趕緊招呼人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