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驗證(2 / 2)

張弛道:「你那樣子也毀不到哪里去,搞不好能幫你整整容呢。」

白小米想笑,可一笑整個臉都疼,嘆了口氣道:「如果明天還不好,只怕要拖慢你們的行程了。」

「無所謂,安全第一,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你休息吧。」

白小米嗯了一聲,感覺張弛守在自己的身邊非常安全踏實,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張弛掏出那顆龍眼大小的琥珀晶球,晶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張弛感覺這東西應該不是靈石,因為此前見到的靈石全都是藍色透明,從蜂巢里找出來的東西,也許是蜂蠟之類的結晶。

白小米因為喉頭水腫居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張弛笑了起來,這次沒帶手機出來,不然一定把她的窘態給錄下來。

白小米在夢中囈語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張弛伸出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白小米抓住他的手,緊緊攥著,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當清晨到來的時候,白小米嘗試睜開雙眼,居然可以看清眼前的景物,她的臉已經開始消腫,雖然沒有完全恢復,可至少不像昨天那樣難受,她發現自己仍然抓著張弛的手,張弛靠在背囊上正打著盹。

白小米悄悄松開手,張弛被她的動靜驚醒了,睜眼看了看白小米道:「你醒了,喲,好多了。」

白小米從背包里找出化妝鏡,看了一下鏡子里的自己,她簡直無法認出鏡中這個滿月大臉眯眯眼的人是自己,白小米道:「這還叫好多了?」

張弛道:「至少能看見東西了。」

他鑽出窩棚伸了個懶腰,看見馬達已經拆了帳篷,正在將篝火熄滅,馬達是在為出發做准備。

張弛道:「不及,等白小米恢復恢復再走。」

白小米的聲音從窩棚里傳出:「不用等我,咱們可以照常出發。」

張弛道:「你連路都看不清楚吧?」

白小米道:「沒事兒,不耽誤走路。」

既然白小米主動要求按計劃出發,他們也就不再反對,也做好准備,如果途中白小米感到不舒服,馬上就停下來。按照預定路線,中午的時候就離開了這片地心森林,接下來的路途要開始向上攀爬。

白小米的臉開始消腫,不過她的模樣也隨之改變了,雖然臉還有些浮腫,但是張弛已經能夠認出這是他過去認識的白小米,看來蜂毒讓她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偽裝恢復了原貌。

馬達也發現了白小米的變化,悄悄提醒張弛道:「哥,你有沒有發現,米小白好像變漂亮了?」

「女大十八變,正常!」

「可她變得也太快了,感覺跟換了個人似的。」

「怎么換了個人?」

馬達道:「昨天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今天變成了七仙女。」

張弛嗤之以鼻:「豬八戒的二姨長得未必丑,七仙女也沒多漂亮。」

馬達咧著嘴:「說得跟您見過似的,哥您真幽默。」

張大仙人心說我當然見過。

白小米一個人落在後面,張弛讓馬達先走,等白小米跟上來之後,笑眯眯道:「我現在是應該叫你米小白呢還是白小米?」

「我能管得住你啊?」

「我還是叫你米小白吧,米小白對我比白小米好多了。」

白小米朝他翻了個白眼,眼皮雖然還有點腫,不過已經能夠完成這個代表鄙視的動作了。

張弛道:「等到了集合地點,接下來就是訓練吧。」

白小米道:「好像這次的過程才是重點。」

走在最前面的馬達道:「前面有人。」他指了指上方不遠處的地方,那里有煙霧冒出。

張弛提醒馬達要小心,三人悄悄靠近煙霧升騰的地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空曠的地面燒火,那人居然是趙磊,馬達認為是劉三滿,沒想到這貨這么快就恢復了健康,看來曹誠光的降壓葯也不怎么管用,馬達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照著趙磊身上就是一腳,不等這貨爬起,擰住他的手臂,軍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特么弄死你!」

趙磊大聲呼救。

另外一名同學熊忠陽拎著水桶從一旁現身,看到眼前一幕大叫道:「馬達,你丫發什么瘋啊?」

張弛和白小米也從隱蔽的地點出來,他們其實一開始就懷疑這個趙磊是真身本人。

馬達看到熊忠陽頓時意識到自己弄錯人了,有些尷尬地放開趙磊,呵呵笑道:「開個玩笑。」

趙磊從地上爬起來,揉著酸痛的胳膊:「太過分了吧你!」

馬達拍了拍趙磊的肩膀:「我最近力氣大,有點控制不住。」

熊忠陽樂呵呵走了過來,跟他們打了招呼,畢竟是一起過來的同伴,見面之後還是非常親切,問過之後才知道他們兩人和楚江河他們走散了,兩人雖然沒說什么,可從接連幾件事也能看出楚江河這個人欠缺團隊精神。

既然遇上了,就結伴同行,途中交流了一下,楚江河他們這一路也沒少遇到危險,走散的原因是在地心森林遇到了一只大狗熊,張弛特地問了一下狗熊的特征,估摸著跟他遇到得應該是同一只。

熊忠陽感嘆說:「那狗熊太厲害了,本來還想獵取靈石呢,結果差點被它給獵殺了。」

馬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家都笑了起來。

趙磊和熊忠陽也覺得白小米變了樣,不過聽說她是被毒蜂蟄面所以才發生了面容改變,也都能夠理解,總體感覺白小米比過去好看了,不但臉上的雀斑都沒有了,連鼻梁好像也高挺,這什么野蜂,居然還有美容的功效,一直因為顏值自卑的熊忠陽很想被蟄一回,至少不用去花錢墊鼻梁了。

可能是人多力量大的緣故,接下來的路程居然沒有怪物來襲,當天傍晚,他們已經能夠看到集合點飄揚的旗幟。

按照馬達的意思是要一鼓作氣連夜趕到集合地點,白小米分析了一下,雖然能夠看到旗幟,可這一段路程並不好走,多半都是在陡峭的山崖上攀爬,估計至少要耗費四個小時以上,而且天漸漸黑了,摸黑攀岩並不安全,建議就地修整一晚等到明天清晨光線稍好一些再繼續前進。

張弛表示贊同,反正他們已經追趕不上楚江河那些人的腳步,既然如此就承認落後,不慌不忙地走過去,明天晚上才是最後的截止時間,對他們來說時間充裕的很。

選了快平整地帶安營扎寨,馬達和熊忠陽合力開拓出一塊隔離帶,在其中點燃篝火,他們將食物整理了一下,反正明天就到基地,現在可以敞開吃個飽。

白小米把張弛采來的蜂蜜據為己有,明顯已經成癮,連吃面包的時候都要蘸點。

「吃太多糖小心得糖尿病。」張弛好心提醒。

白小米道:「你有沒有常識,吃蜂蜜沒事兒,養顏美容,謝謝你給我采了那么多蜂蜜。」

張弛采了滿滿一水瓶,足足750ml,現在全都被白小米裝包里了,本來張大仙人還打算帶回去給齊冰養顏美容呢。一屁股坐在白小米身邊,抬頭望天,天坑里面的世界雖然不小,可天空就那么一點點,有種每天都呆在同一個地方的錯覺。

白小米遞給張弛一個面包,里面抹了點黃油加了點蜂蜜,張弛接過咬了一口,的確好吃,看到白小米的臉漸漸恢復到了過去的面積,女孩子還是臉小好看。

白小米道:「你看什么看?知不知道盯著女生看很沒有禮貌?」

張弛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過去沒人認識你。」

白小米笑道:「明天我就能恢復原貌。」隨著面部消腫,心情也好了起來。

「還是這個樣子好看。」

白小米翻了個白眼,好看也不是給你看的。

張弛道:「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白小米道:「我能得罪什么人?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張大仙人能信她才怪,白小米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什么時候就能爆炸,太危險了,跟她在一起麻煩特別多。

白小米端起不銹鋼茶杯,喝了口蜂蜜水,閉上眼睛很陶醉,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道:「你真火煉體到什么程度了?」

張弛從她的問話就知道秦大爺沒給自己保密,什么都告訴了白小米。

「程度參差不齊。」

白小米道:「你昨天往我臉上外敷的什么東西啊,感覺還挺靈驗的。」

張大仙人壓低聲音道:「半邊蓮搗碎了,我又摻了點童子尿。」

噗!白小米一口蜂蜜水噴了出來,噴了張弛一頭一臉,張弛這個郁悶,他本想整蠱白小米,想不到報復來得這么快,白小米佯裝驚慌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噴你臉上了。」

張大仙人一臉怨念,傷自尊了,就沒見過這么以怨報德的人。

白小米望著他冷笑一聲道:「童子尿?騙鬼呢!」

「說得跟你喝過似的!」

「噗!」

他們趕在最後一天抵達了集合地點,集合地點像一座軍營,外面是隔離牆,里面是臨時搭建的板房。楚江河和其他同伴比他們早到了一天,進入營區需要逐個進行身份驗證,白小米已經完全恢復了,又變成了一個滿臉雀斑的小姑娘,順順利利通過了驗證。

張弛遇到了點麻煩,臉色還沒恢復,人臉識別顯示貨不對板,負責身份驗證的是一個嚴謹得一絲不苟的教官,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張弛,這才一星期怎么曬成這個熊樣,不科學啊,天坑又不是沙灘,紫外線沒那么強啊!

張弛咧著嘴露出滿口大白牙,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親和力十足:「教官,是我,這就是我的照片。」

教官冷冷看著他,示意他再去驗證一次,張弛只能再次進行臉部認證,再次失敗,張大仙人這個郁悶,學院的這個人臉驗證系統實在是太弱了,還不如蘋果的,這套驗證系統是哪個傻逼引進的,估計吃了不少回扣,臉黑就驗證不出來了?

四名同伴站在大門的另外一側等著他,白小米捂著嘴覺得非常好笑,其他幾人也都咧著嘴,馬達道:」教官,他就是張弛,我們可以作證,他臉被曬黑了。」

教官向一名副手說了一聲,讓他先帶其他幾人進去,張弛必須留下做進一步驗證。

馬達想等張弛一起,那教官道:「進入訓練營就要遵守這里的紀律,讓你們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不是想剛來就被罰?」

張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走,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都跟著耗時間。

教官又看了看照片,再跟張弛對比了一下道:「最近有不少別有用心的人混入了天坑,我們接到指令,一定要謹慎驗證身份之後才能放行,所以你也別嫌麻煩。」

張弛暗嘆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頭,來到人家的地盤上,怎么都是人家說了算。

教官道:「指紋驗證吧。」

張弛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從將右手煉成了皮糙肉厚,指紋就有點淺,他擔心自己指紋識別也有問題,果不其然,右手拇指和食指都沒通過。

教官的表情越發嚴峻了,充滿疑竇地看著他。

張弛道:「您別這么看著我,我就是張弛,您不信就把我們帶隊的王老師給找來,他認識我。」

「這里是我負責!」教官大聲強調道。

張弛道:「您什么意思?合著就不打算放我進去了?我還有身份證和學生證啊,證件總不能是假的吧?」

「證件不假,可是人可以造假!」教官的語氣越發嚴厲起來。

張弛看了看他的胸牌——薛弘光,不由得聯想到了一班的輔導員薛弘陽,莫不是老薛的親戚,張弛道:「我說您這人怎么這么古板?」

「你說誰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