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什么裝?你看得懂嗎?」
張弛搖了搖頭。
謝忠軍嘆了口氣道:「看不懂還裝,年輕輕的能不能學點好?」
張弛發現老謝心情不好,趕緊把果籃在他眼前晃了晃:「師父,我帶東西看您來了。」
謝忠軍道:「拿走,我又不吃這玩意兒。」
「什么病啊?」
「沒病,我裝得!」
張弛笑起來了,他也覺得謝忠軍沒病。
「師父,春暖花開,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節,您不去雲游四海,浪盡天涯,躺病房里算什么事啊?」
謝忠軍長嘆了一口氣道:「你當我想啊,我遇到大麻煩了!」
「什么情況?」
謝忠軍有些難為情,趴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出事了。」
張弛看了老謝一眼,往後撤了撤:「中標了?」
「放屁,我特么身體好的很,免疫力強得很,怎么可能中標?」謝忠軍今天明顯有些狂躁。
張弛道:「該不是鬧出人命了吧?」
謝忠軍點了點頭,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師父厲害啊,老當益壯,跟蘭姐?」
老謝臉紅了:「不是……」
張弛伸出手指指點著他,心中暗罵老不要臉的,這種年齡還能搞出這種事情,不得把秦老給氣出毛病來。
老謝撓了撓頭道:「跟一個三線小明星,我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厲害啊,就一次居然她就懷上了。」
「您不是一直單著嗎?這不剛好,婚禮喜面一起辦了,老婆孩子都有了,給師公也算有交代了。」
謝忠軍苦著臉道:「問題是,那丫頭不是好人,有目的的。」
「圖你錢啊,那就給人家啊,您得負責任啊!」張弛認為老謝也不缺錢,這種事應該難不住他。
謝忠軍道:「不是錢的問題,她非要嫁給我,還說要把孩子生下來,不然她就去找你師公要說法,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所以您就裝病躲這兒來了?」
謝忠軍道:「我肯定不能跟她結婚啊,舒蘭跟我這么多年,我都沒動結婚的心思。」
「可逃避不是辦法啊!」
謝忠軍嘆了口氣道:「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懷疑那孩子不是我的,她跟我就是逢場作戲。我倒不怕花錢,可我不能稀里糊塗地背鍋啊,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師公交代。」
「師父,您把我叫過來是想我去跟師公解釋?」
謝忠軍道:「那小明星叫朱思謹是錦城的簽約藝人。」
張弛這才明白為什么老謝會聯系自己,他知道葉錦堂是自己的干爹,所以想通過這種關系把這個三流小明星擺平,張弛不是不想幫謝忠軍,可這種事對葉錦堂還真有點難以啟齒。
謝忠軍看出他為難,低聲道:「乖徒弟,要不你跟她談談,幫我問問她,到底要多少錢?」
張弛道:「這事兒都有誰知道?」
「又不是啥光榮的事兒,我就跟你說了,一定幫我保密。」
謝忠軍把聯系方式給了張弛,讓張弛去找朱思謹談談,張弛雖然不想接這種棘手的差事,可畢竟是自己師父,老謝還是頭一次開口求自己,要是不幫忙也說過不去。
張弛讓謝忠軍給朱思謹約了一下,老謝看到張弛願意出面,還特地給他拿了五萬塊的活動經費。
正如謝忠軍所說,朱思謹只是錦城的一個三流小明星,今年26歲,屬於那種長相妖嬈身材勁爆的女星,乍看還過得去,可仔細看就會發現人工雕琢的痕跡太重,不過現在這種形象一抓一大把,也就是在影視中邊邊角角的存在。
約朱思謹的是謝忠軍,可來見面的卻是張弛,朱思謹還以為走錯了地方,說了聲不好意思就准備離開。
張弛道:「你是朱思謹小姐吧?」
朱思謹愣了一下,轉過身來,摘下墨鏡。
張弛發現這是演藝圈的通病,不管多大腕兒都喜歡戴墨鏡,順便瞄了一眼朱思謹的肚子,好像沒啥變化。
朱思謹打量著張弛道:「你誰啊?老謝呢?」
張弛笑道:「我叫張弛,謝忠軍是我師父。」
朱思謹點了點頭,她倒是聽說過張弛的名字:「知道,水木高材生,老謝經常提起你。」
張弛趕緊過來幫她拉椅子,朱思謹將手中的寶格麗蛇頭包放在桌上,張弛看到她戴著勞力士彩虹圈的腕表,心中暗嘆老謝在她的身上估計已經出了不少血。
朱思謹翹起二郎腿,雙臂交叉抱在一起,樣子很強勢,打量著張弛道:「老謝讓你跟我來談判的?自己不敢來啊?」
張弛笑道:「朱小姐真年輕,長得還漂亮,難怪我師父那么喜歡你。」
朱思謹白了他一眼道:「少跟我上眼葯,把老謝給我叫過來,沒擔當的東西。」
張弛道:「我還是叫你姐吧,先喝點茶!」
朱思謹道:「張弛,我時間挺寶貴的,你別跟我繞彎子,我跟你也說不明白,你把老謝給我叫來。」
張弛道:「白桃烏龍茶吧,日本茶,嘗嘗。」他提前點好了茶和點心。
朱思謹給謝忠軍打了個電話,對方關機。
張弛道:「他病了。」
「什么病?」
張弛沒說,笑了笑道:「也不算什么大病,姐,您先喝茶,咱們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