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只見程處默一梗腦脖子,鼻孔向天齜牙咧嘴,急赤白臉的道:「師尊,咱們把頡利可汗宰了吧。宰了頡利直接完事,談他媽的談啊……」
滿場寂靜無聲!
無數瞠目結舌!
偏偏程處默不鳴則已,一鳴還真是有些驚人,但聽這個小混貨像是豁出去了,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彪呼呼的又道:「大國之間,打完再談,那是別的大國沒本事,咱們肯定不能是這樣,宰了頡利之後,再宰其他突厥人,有一個殺一個,有十個殺十個,今年殺不完明年殺,明年殺不完後年殺,這樣一只殺下去,總有一天能殺光,談他嗎的談啊,徒兒聽到突厥人就來氣……」
說到這里之後,才突然感覺滿場鴉雀無聲,這小東西終於膽怯起來,弱弱偷看顧天涯的表情,訕訕道:「師尊,您說過今天不會炸毛的啊。」
顧天涯確實不會炸毛,他已經氣的開始翻白眼了。
偏偏這還不算,忽聽另外兩個徒弟興奮起來,先是李崇義嘎嘎大笑,舉手表示自己也要回答問題,嗷嗷叫喚道:「如果師尊肯打突厥,徒兒絕對第一個上陣,我等顧氏門徒當為人先,手中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又聽房遺愛公鴨子一般大笑,道:「宰頡利這個事,徒兒早有此心,我手中一桿銀槍,直接從他屁股上捅進去,穿成一根人頭棍棍,豎在草原邊境上讓突厥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顧天涯已經氣的面色鐵青一片!
宰了頡利可汗?
從屁股直接捅進去穿成人**棍?
還要把人家豎在草原邊境上,讓突厥人知道你們不是好惹的?
真要是那樣的話,恐怕大唐立馬就要和突厥人展開殊死決戰,雙方不共戴天,只能有一方留下。
……
顧天涯努力克制,努力克制。
他一直在不斷告訴自己,是我選的,是我選擇,這三個小子雖然混蛋,但他們是我親自選的土地。
告誡,告誡,再告誡。
隱忍,隱忍,再隱忍。
可憐雙手死死攥拳,手背上已經青筋暴起,偏偏眾目睽睽之下,還要努力裝作雲淡風輕,甚至要琢磨著弄出一兩句贊揚,以此來表達自己對三個徒兒的欣慰。
結果,一聲噗嗤低笑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卻原來是昭寧因為心里好奇,今天竟也偷偷從家里過來聽課,聽到三個小家伙的回答之後,身為師母的昭寧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噴笑。
一下子,顧天涯就綳了。
偏偏在場還有人打圓場,努力尋找說辭誇贊道:「顧氏門徒的回答雖然出奇,但是細細一想似乎也有一些…呃,一些道理,大國之間若是不肯談判而是決定死戰,確實可以選擇斬殺敵酋以漲軍威,只不過…咳咳,只不過就是那個從屁股後面捅進去的手法么,咳咳,咳咳,略顯粗淺了一點點……
這還是努力誇贊的說法。
顧天涯深深吸了一口氣,兩腿打著擺子勉強站起來。
下一刻,程處默等三個小子滿臉發白。
只聽顧天涯一聲冷笑,俊秀的臉上早已猙獰,陡然一聲厲喝,宛如咆哮般道:「你們三個小東西,全都跟我滾出去……」
想不到一千多年前的唐代,赫然竟是出現了後世喜聞樂見的一個梗,是什么呢?呵呵,大家都懂。
小明,滾出去。
但是人家小明的老師只被一個學生氣而已。
而他顧天涯現在卻收了三個小明似的蠢徒弟。
這輩子,算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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