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毒解(1 / 2)

代嫁棄妃 安知曉 1827 字 2020-06-15

風夫人和風海棠等都到了葯房之外,南瑾雖然保證不會有事,她們依然心亂如麻,看見他每天毒發的痛苦,風夫人是疼到骨子里,自小就沒見南瑾痛苦成這樣,自然希望南瑾能盡快把身上的毒素被逼出來。

不再受毒發之苦!

「娘,姑姑,你們去前庭等著,別在這兒,會妨礙到我!」溫暖的陽光下,南瑾的臉頰蒼白如霜,修長微卷曲的睫毛在眼瞼下付出一層優雅的陰影,半垂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覺得有些偏執和淡漠。

風夫人和風海棠皆搖頭,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他固執,她們也倔強,風海棠道:「我們就在外頭等著,不會進去煩你,怎么會妨礙到你,廢話少說點,趕不走我們的,把你身上的毒解了,這才是要緊事!」

風夫人點頭,蘇蘇道:「南瑾,我跟著你一塊進去,好不好?」

「不行!」南瑾猶豫都沒有,立刻否決,雙眸定定地看著流蘇,態度堅決,「不能進去,既然不肯去前庭,就在外頭安靜站著!」

「可是……」流蘇還想說服他,南瑾毒發的時候那么痛苦,解毒的時候痛苦一定會加倍,她想陪著他走過渡過這段煎熬。

南瑾意外的堅持,一點松動的意思都沒有,一句話都沒說,流蘇見他太堅持,只能屈服,伸手漸漸地抓住南瑾微涼的手,柔和的聲音有些恐懼和慌亂,「我不進去便是,南瑾,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南瑾頷首,用力握了下流蘇的手,他都能撐著回來,又怎么會在最後的關口功虧一簣,他自己也不允許有那樣的失敗。為了這個家,為了蘇蘇,他也會讓自己平安,這種意念已經滲入骨髓,和身體不相分離,會撐住他熬過來。

「莫離,守住門口,別讓夫人和少夫人等人進來!」南瑾聲音雖然有些中氣不足,卻無損他半點威嚴,莫離應命,緊緊地守在門口。玄北推著他進了葯房。

門外一干女人擔憂不已,阿碧抓起小白白嫩的小胖手,揮了揮,肅著臉教育,「小白,來給你爹爹加油一下,嗯,對,用力點!」

小白歡騰在紫靈懷里安安靜靜的,一臉不想理人的冷漠樣,任阿碧揮著她的小手,一點面子也不給,阿碧瞪她,小白頭一扭,找她娘去,伸手要流蘇抱,流蘇只得抱過小白,緊張地坐在外頭,雙眸沉靜的盯在葯房里。

葯房的中間有個大銅鼎,用六條鐵鏈栓住懸起來,烈火在下面烘烤,燃燒得十分激烈,所有的葯材都放進銅鼎中,煮出濃稠的葯汁。熱氣熏天,玄武阿寶小林熱汗淋漓,空氣中飄著一股濃稠的苦澀味道,非常刺鼻,讓人呼吸有些急促。銅鼎有個出水口,彎曲的,用管子連到一邊的木桶里,那濃稠的葯汁通過竹管流入大木桶中。而木桶上頭也有一個出水口,同樣以竹管連到另外一個木桶里,經過四個大木桶,引到外面的水池中。這些就保證葯汁的新鮮度和熱度。

老大夫已經在葯房里,看著南瑾寫給他的步驟,詳細地記在腦海里,年老的長者,滿臉嚴肅,南瑾因為自行解毒,沒人給他施針,只好把老大夫請上山,韓叔跟著他多年,雖然略通一二,卻不如真正的醫著扎得准確和迅速。

「陳先生,有勞了!」陳大夫是風家堡的老大夫了,從風慕雲那一代開始就專門會風家看病,南瑾在醫術上的啟蒙老師也是他,稱之為先生,是對他的敬重。

「老夫會把握住分寸,盡量減少公子的痛苦!」陳大夫憂慮地看著這副病弱的身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解毒的痛苦。

他臉色蒼白,唇無血色,雙眸黯淡很多,短短幾天,速度已經損耗他的生命,對五臟六腑頗有損傷,再不逼出體內,怕有油盡燈枯之危。

南瑾點頭,韓叔把南瑾抱起,解開他的外衣,把上衣解開,露出男子清瘦單薄的上半身,把他抱進木桶中,葯汁已經半桶,南瑾坐下來,已經滿到胸口,玄武立刻口子堵住。

陳大夫玄北讓銅鼎里繼續加葯材,漸漸加重分量,加強葯性。

南瑾閉著眼睛,浸泡在如墨般的葯汁里,讓葯汁慢慢地滲入他的肌膚之中,才片刻,毒花就開始在南瑾身上游走,潔白的肩膀,蒼白的臉蛋,朵朵妖嬈的鮮花如水流般流過,時紅時黑,玄武韓叔第一次看見這幕妖異的景象,驚駭得低呼,陳大夫讓他們安靜。

葯房里極為安靜,只有火在燃燒,木炭崩裂的聲音,南瑾安安靜靜地坐著,那毒花很快就變了顏色,漸漸變得黑了,南瑾內力劇烈翻滾疼痛起來,比起平常毒發,更痛上十倍,毒素和葯汁顯然相克,相互碰撞,抗戰,陣陣尖銳的痛只達南瑾頭皮,南瑾微微蹙眉,這幾天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痛苦,習慣了這樣的折磨。

他開始運功,自行調息,加速葯汁在體內的運行之效果,渾厚的內力如一陣暖流,帶引著葯汁沖刷他的五臟六腑。陳大夫在他的肩膀上扎了一針,抑制體內的竄動的苦楚……

汗珠,一顆一顆地肩膀額頭上滴落,漸漸地變了顏色,先是紅色的,再是黑色的,凝聚成珠,從體內排出體外……

「啊……」倏然南瑾毫無預警地發出一聲厲吼,凄厲異常,臉色扭曲猙獰,一股急速而巨大的痛苦在他身體撞擊,這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和銳利之感,心臟跳動劇增,似有爆裂之危。來得又快又猛,讓南瑾措手不及,緊閉的眼睛倏然睜開,閃過一抹妖嬈的紅光,詭秘而危險,像是狼在攻擊時所爆出的狠辣和凶殘,嗜血,布滿殺戮的瘋狂,運功的手倏然揚起,想要攻擊離他最近的韓叔。

玄北玄武等大吃一驚,陳大夫立刻在南瑾頭頂扎一針,肩膀兩針,又快又准,手都沒有顫抖一下。

南瑾的眼睛緩慢地恢復正常,紅光迅速褪去,慢慢的恢復一片清明,心速跳動慢慢地恢復正常,心口也不再疼痛,他又開始運功,慢慢地排出體內沉淀的毒素。

才片刻,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剛剛一幕重演,陳大夫立刻給他施針,又恢復正常,因為剛開始,毒素撞擊得厲害,那種痛苦,簡直要把人狠狠地撕裂,非常難熬,且一次比一次更劇烈,南瑾又一次差點把木桶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