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自然也是被問的人之一。畢竟她和陳巧娘關系不一般,牽扯也不少。
王二祥辦案時候,還是挺細致:「你有沒有發現陳巧娘和誰有仇?」
付拾一搖頭:「我們雖然來往不少,但並不交心。」
「可她想認你做干妹妹。」王二祥盯著付拾一,眸光鋒銳判若兩人。
說實話,頗有震懾力。
付拾一熟悉這一套,淺淺一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她也沒真張羅起來。可見她也並不情願。」
王二祥只覺得自己有點兒無處著力,「那你有沒有發現,她平時和誰來往親密?」
付拾一認真想了想:「應該沒什么太親密的人。她怕人說閑話,總是閉門不出。就連謝大娘這邊,也來得少。而且她喜歡做刺綉,靠這個掙錢。」
「平日除了買菜,或是有事兒,幾乎不出門。」
「那日是你第一個發現?你為何過去?」
「送菜,菜碗都還未取回。當時我擺在門邊了,你們估計也瞧見的。」
「你當時為何攔著眾人不讓人進去?」
「我也了解辦案的,所以下意識便維護現場。怕壞了證據。」
王二祥又問許多問題,什么也問不出。付拾一每一個回答都合情合理。
反倒是問完了,付拾一問了句:「現在誰的嫌疑最大?」
王二祥板著臉,看著挺凶:「這是機密。」
付拾一點點頭:「倒是可以讓仵作看看傷口。脖子上那個傷口,應該是第一下,一般來說,能從傷口上看出凶手發力點。然後再計算出凶器角度,大概就能知道凶手身高。」
王二祥一臉迷蒙:不好意思,再說一遍?
付拾一:……
好吧,退一步。
付拾一咳嗽一聲:「你可將這個話帶給李郎君。」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李長博的耳里。
李長博思忖片刻,去見了仵作。
然後將這話轉達了——不過沒說是付拾一說的。
仵作聽完之後就面上漲成豬肝色:「李縣令,我做了這么多年仵作,也沒聽過這樣的說法!李縣令你既另外請了高明的,就干脆請他來吧!我老了,不中用了!」
仵作還發起了脾氣。
李長博雖是世家子弟,卻無倨傲,反而耐心哄了一句:「您是老師傅,經驗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老而彌堅才對。」
方良內心嘀咕:可郎君您也沒誇他高明,厲害啊!
是夜,許是因為命案的緣故,家家戶戶都早早閉門。
雖還沒到了宵禁時間,可街上一個人也沒了。
整個坊里,心情最平靜的大概是付拾一。
付拾一如常准備著自己明日出攤的東西。
謝大娘在屋里監督小兒子功課,時不時看一眼付拾一的窗戶,見那邊還在忙活,就悄悄嘀咕一句:「冷血得很。」
連點傷心感慨都沒有,可不是太薄情了?
外頭打過了二更,謝大娘就帶著兒子潑了洗腳水睡下。
付拾一將小爐子的炭火攏好,然後悄無聲息的從窗戶翻了出去,然後又將大門打開一條縫,閃身出去。
這個案子,付拾一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要再去現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