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常理。
謝雙繁顯然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怎么猜的?那酒鋪是怎么一回事兒?」
李長博收回心思,耐心給謝雙繁解釋一遍自己猜測的根據。
「酒和肉之間,我覺得酒更有可能。故而隨口詐他。沒想到他就承認了。」
謝雙繁無言許久,還是斟酌提醒一句:「你是長安縣縣令。」
作為一個縣令,得穩重謹慎才對!
「我知道。」李長博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顯然沒明白其中的深意。
謝雙繁已無力吐槽自己這個上司。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太年輕!
謝雙繁恨鐵不成鋼。
李長博卻叫了仵作陳老丈過來。
陳老丈顫顫巍巍的過來,一把年紀,老眼昏花,要不是徒弟扶著,他恐怕走路速度能再慢一倍。
李長博最後干脆自己動了動腳。
李長博問陳老丈:「能否根據傷口形狀和痕跡來斷定,凶手到底是不是曹及帆?」
陳老丈聽得瞪眼睛:「怎么斷定?傷口只能斷定凶器。」
「根據傷口傾斜角度——」李長博想也不想就用了這么一個古怪的詞。
陳老丈睜著老眼昏花的眼睛,顯然理解得很是費力。
李長博輕嘆一聲,自動放棄了。
「你先回去整理證據。」李長博吩咐一句,又看向王二祥:「你回去,叫厲海和謝師爺兩個一起審問。」
然後,他就要走。
謝雙繁拉住李長博:「你去哪里?」
李長博垂下眼眸:「我去見一個朋友。」
李長博帶著方良出去,特意在自己馬車上換過衣裳。
只是站在大門口,李長博又覺得有點兒尷尬,手抬起來,卻也是半晌都落不下去。
方良問了句:「要不我來?」
李長博咳嗽一聲:「我去馬車上等著。」
方良應一聲,貼心的等李長博走遠了才動作。
一面敲門,一面心想:自家郎君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與人打交道啊。
不過想想,還真是有點兒尷尬,畢竟這還是郎君第一回上人家女郎家里去邀請對方……
方良想著想著想歪了,付拾一開門就看見方良一臉神神秘秘的猥瑣。
付拾一想關門。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了句:「有事兒?」
打了幾回照面,她當然認得方良。
方良壓低聲音,飛快將來意說了一遍:「我家郎君請女郎一敘。」
付拾一一面點頭,一面道:「稍等片刻。」
付拾一將自己方才還在做的活計弄好,換了一身棉布襦裙,這才出門去。
一出門就問方良:「找到嫌疑人了?」
「嫌疑人?」方良重復一遍,然後挺好奇:「這個詞怪新鮮的——」
「嗯,」付拾一解釋一句:「既是有作案嫌疑的人。」
方良又跟付拾一東拉西扯兩句,卻半點也沒透露案情。只是將人帶到了馬車跟前。
「女郎請上車,我們郎君已等著了。」方良一臉的老實巴交。
付拾一一面上車,一面心想:這李縣令是聰明人,身邊的人,也挺聰明。不僅聰明,還很有迷惑性。
李長博已等得很久了,手指尖在桌上都要敲麻木了。
此時見到付拾一,他也不等她坐穩,就問她:「他不承認,你可還有別的證據?」
付拾一:……這話你該問你的仵作啊,李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