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長博一發令,方良直接就動了手。
都沒等到王二祥。
眾人只覺得眼一花,就看見那陳林被反剪了手,一腳踢得跪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
同時掉了一地的還有下巴。
方良一臉輕松寫意,臉上還帶著不忿的教訓:「也不看看這是哪里,能由著你胡來?!」
王二祥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手動把自己下巴推上去,這才背後發麻的走了過去。心里是不停的尖叫:我的天啊!我的天啊!這是方良?我眼睛沒看錯吧?
王二祥看李長博的眼神都透出一股畢恭畢敬來。
付拾一遠遠的看見了,倒不覺得太驚訝,反倒是點點頭:中國武術博大精深,從來不是靠個頭取勝。打仗那個,是要精力好,力氣大,能耗得起。可單打獨斗么,靠的就更多是身手。
再說了,李長博是誰?
那可是世家子弟!人家身邊隨時就只帶一個方良,真當人鬧著玩,等著被綁架呢?
李長博也是真沒給陳林臉面,看著陳林那兩個隨從刀都拔出來了,他輕飄飄的掃了一眼,逼得那兩人乖乖把刀回了鞘不說,還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李長博語氣都沒變:「帶陳郎君去冷靜冷靜,再來說話。」
方良應一聲,等李長博走遠了,就松開手來,問陳林:「陳郎君——」
陳林一言不發,赤紅著眼睛就虎撲了過去——
又是眼前一花……
陳林被迫盯著地上的青磚,聽方良絮叨:「陳郎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說你這是要做什么呢?這是長安縣衙!哪能放肆!我都看不過去了!」
絮叨夠了,又松開,方良再問:「陳郎君你——」
陳林不服氣的再努力一回。
於是又是眼前一花……
陳林被迫盯著地上的青磚,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是羞辱?這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陳林盯著那條縫,恨不得鑽進去。
那兩隨從已經捂住了眼睛不敢看:看多了怕被滅口。
方良第四次松開手,陳林終於老實了。
王二祥一面跟著方良往里走,一面內心呼嘯:這陳家是倒了什么大霉?掘人祖墳了嗎?死了閨女不說,兒子還被人搞成了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王二祥又深深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想著自己平時有沒有對方良不敬過。
最後雖然啥也沒想到,但是王二祥決定明天請方良吃卷餅,最豪的那種!
再見李長博的時候,陳林顯然老實得跟鵪鶉一樣。
「陳郎君來是為了——?」李長博微笑問他,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陳林這會兒顯得很知書達理:「某是來接珠兒回家的。這樁案子,我們也不查了。珠兒他們,分明就是被人謀財害命了。眼下天熱,珠兒在這里,也不合適。而且這件事情,讓我們陳家天翻地覆了已經。我們實在是不想拖延下去。」
陳林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自古以來,就是民不告,官不究。哪怕是殺人的案子。
李長博皺起眉頭:「聽聞陳郎君一向疼愛妹妹,為何卻要做出這樣舉動?難道事情遮掩過去,你們就都忘記了?你們想到害死陳珠的凶手還在逍遙,難道就痛快了?」
陳林沉默良久,苦笑一聲:「那難道還要讓我父母都為此搭上性命?」
李長博也沉默了。
屋里氣氛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