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
沉吟片刻,他問一句:「付小娘子缺銀子?」
付拾一一臉理所當然:「長安城寸土寸金,想要在這里買房,還要努力才行。」
徐雙魚和鍾約寒面面相覷:忽然覺得有點兒羞愧,怎么辦?人家付小娘子好努力!
李長博肅然起敬:「付小娘子很勤勞。」
付拾一拱手:「所以還需要你們作為老主顧,多多關照才是。」
李長博頷首:「一定。」
方良感嘆:「付小娘子又美貌,又勤勞,還如此多才多藝——也不知什么樣的人才能配得上。」
這個問題有點尷尬。
眾人齊刷刷陷入沉默。
憑本事單身幾十年的付拾一「呵呵」的干笑:「這個事兒還得看緣分。」
實際,付拾一內心:沒聽說一句話嗎?學醫的,都是憑實力單身。學法醫的,那在實力單身上,還要加上一條憑膽量單身!
付拾一惡向膽邊生,燦爛一笑,環視一圈,盯著戳了自己痛處的方良,笑呵呵的說了自己唯一的要求:「其實呢,只要對方能吃得下去我摸過死人後做的飯,我就覺得挺合適了。畢竟嘛——」
方良一頓,面色漸漸扭曲起來。他艱難眼下嘴里的臘肉,一面又夾了一塊肉,一面帶著哭腔控訴:「付小娘子太不厚道了!還讓人吃飯嗎!」
李長博咳嗽一聲,默默的將伸向萵筍絲的筷子,伸向了肉,然後坦然的放入口中咀嚼。
鍾約寒面無表情,默默吃飯。
徐雙魚歪著頭想:「那有什么好怕的?我們都不怕啊——」
仵作世家的徐雙魚,還真沒太感受到過身邊人對自己的嫌棄——
付拾一滿頭黑線:傻孩子,吃飯都堵不上嘴?!
鍾約寒夾了一筷子臘肉筍片給徐雙魚:「吃飯。」
徐雙魚乖乖吃飯,將這個疑問拋開。
吃過飯,付拾一算了算時間:「人頭應該煮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干活吧。」
剛吃飽的方良,捂著自己的胃,臉色發青:付小娘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長博面色不改:「走吧。」
徐雙魚還有點兒躍躍欲試。
唯獨鍾約寒,保持著冷漠和疏離。
付拾一也不在意,簡單收拾了一下碗筷,就鎖門出發了。
人頭的確是已經煮得差不多了。
上頭殘留的肌肉和軟組織都已經脫落,骨頭的血也煮出來了,撈出來用水一沖,再刷一刷,就得到了一個雪白干凈的顱骨。
付拾一親自動手,將鍋里每一個骨頭渣都撈出來,放在干凈的黑布上。
顱骨擺在一個干凈的,鋪了黑布的桌子上,付拾一遲遲不肯動手。
徐雙魚催促她:「付小娘子,怎么還不動手啊?」
付拾一面無表情的看他:「你先摸摸?」
徐雙魚狐疑的伸手摸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怎么了——啊~燙死我了!」
付拾一幽幽的嘆氣:「所以,我也怕燙啊。」
剛從鍋里撈出來的,就算沖了一遍,可還是燙手的好不好??
一群人面面相覷:……怎么辦,忽然就覺得這個場面一點也不陰森可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