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海瞬間聽出區別:這一次用的押,而不是請。
「是。」厲海應一聲,隨後飛快出去了。
李長博又讓人准備審案。
衙門里這么大動靜,徐雙魚和鍾約寒當然也知道。
鍾約寒沒來,徐雙魚卻來湊熱鬧。
徐雙魚知道要審周娘子的時候,還有點懵懂:「周娘子怎么了?為什么要審她?不是抓住了錢泰豪了?」
謝雙繁忙得腳不點地:「你一會兒好好聽。」
正式的審問,當然要鄭重其事。他作為師爺,也要記錄許多東西。
周娘子被押過來的時候,頭發散亂,臉色蒼白,連路都快走不動。
周娘子和錢泰豪夫妻二人被帶上堂來,齊刷刷跪在底下,等著李長博。
另外還有一人,也被帶了過來,此時跪在外頭。
正是周娘子養在青龍坊的姘頭:劉啟。
李長博直接切入正題,問周娘子:「周氏,你殺了魚寡婦,可承認?」
周娘子咬牙:「不是我!」
她雙眼通紅,看上去有點可憐:「不是我!李縣令明鑒啊!」
李長博只是冷冷看著她。
周娘子忽然轉向了錢泰豪:「是他!是他做的!他貪圖錢財,所以謀財害命——」
錢泰豪一個字也不多說,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也不知是為誰。
周娘子見他不反駁,更加大聲:「李縣令,就是他啊!他與人私通,謀財害命,我要與他和離!」
李長博看著周娘子,「周氏,是否是你與丁道梅殺害魚寡婦?是否是你殺死丁道梅?」
周娘子拒不承認:「不是我!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怎么敢殺人——」
「那我換一個說法。」李長博聲音更冰冷,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壓迫——主要是他本身就坐得高,此時俯視著底下跪著的周娘子,周娘子自己就覺得低人一等。
「你雇佣丁道梅,殺害魚寡婦後,偽裝成魚寡婦自己上吊身亡。而後,你將丁道梅騙到了自己另一個宅子,再將其殺害,丟入河里——」
周娘子臉色幾經變化,還是不肯承認:「我沒有!你在胡說!」
「那你今日為何要讓鋪子里的人改口?為何要囑咐家中仆從?你都跟他們說了什么,不需要我重復罷?」李長博似笑非笑:「還有,你特意告訴我們錢泰豪有嫌疑——是為了什么?」
「是想找個替罪羊。因為你發現,可能紙包不住火了。」
「而且,錢泰豪對你不忠,你也恨他。厭惡他了。」
「所以,你只猶豫了一下,就決定放棄他,放棄你一雙兒女的親生父親。」
李長博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無比。
周娘子臉色慘白,卻還是強自鎮定:「你在胡說。」
錢泰豪卻忽然開口:「是她叫丁道梅殺了麗娘的。」
這樣一句話,就仿佛是在油鍋里,丟進去了一滴水!
這一瞬間,鍋里就開了花!
所有人都驚住了,不敢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
周娘子只是一個女子,她怎么敢殺人??
唯獨李長博冷靜從容的問周娘子:「你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