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雙魚震驚:「李縣令,查案是你的事啊!」
付拾一:沒錯加一。
李長博:……「習慣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你們是檢驗屍體的人,總歸比我猜測更多。」
鍾約寒板著臉糾正他:「李縣令方才只問了付小娘子。」
李長博徹底噎住:我看你們是故意。
付拾一好心拯救李長博:「不過李縣令這話沒錯,咱們做屍體勘驗的,最好連現場也勘驗一番,更能對照屍體情況,從而幫助他們查案的人做出判斷。」
鍾約寒沒吭聲,也沒反駁。
徐雙魚若有所思點頭:「付小娘子說得有道理。」
李長博微微舒一口氣。
付拾一壓低聲音說了說自己的看法:「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李縣令剛才有沒有注意到盧娘子的態度?」
李長博神色很平靜:「不僅盧娘子態度太冷靜,一點不驚訝死的是陳石,更不大好奇兩者之間死有什么關聯,一派冷漠,就連據說一向寵愛陳嬌的杜郎君,也沒見更多情緒——」
一般人聽見自己小妾是中毒死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震驚和憤怒——哪怕是個心愛的硯台被人打碎了,正常人都會遷怒失手者的。
更何況是人?
還是自己兒子的親娘。
而且,又添上陳石這一條命,那就更該好奇和憤怒。
哪怕是作為家主,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殺人……
所以,極有可能這二人對陳嬌的死,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兒。
李長博輕聲說起另外一件事:「陳家人認為,是盧娘子叫人殺了自己家女兒的。尤其是陳嬌的親哥哥說,陳嬌曾向他抱怨過,說盧娘子見不得她和杜郎君好。」
付拾一沉吟:「因為妒忌殺人,也不是少見。」
徐雙魚也忍不住道:「而且杜郎君只有一個兒子,也是陳嬌生的。盧娘子膝下沒有子女。」
就連鍾約寒也開口:「可是她覺得我們找不出證據。」
畢竟,陳嬌身邊痕跡,都被清理過了。
「陳嬌的丫鬟。」李長博已找到了突破口。
眾人眼前一亮。
付拾一也想起陳嬌那丫鬟說的話:「她肯定知道點什么。」
陳嬌的丫鬟叫做杏兒,服侍陳嬌也有好些年了。
杏兒在李長博跟前,明顯有點兒畏縮:「李縣令。」
李長博溫和開口:「你為何覺得陳嬌身上有毒?」
杏兒遲疑。
李長博緩緩道:「你的賣身契在陳嬌那兒吧?陳嬌死後,她的私產會由陳家人帶走。」
杏兒也屬於是陳嬌的私產。
杏兒這下就敢說了:「我手指碰過她的身體,特別疼。就像是被火燒一樣!」
付拾一一愣:「看看你的手指。」
杏兒給付拾一看:「你看,手指尖都紅了。」
杏兒的食指指尖的確紅了。
付拾一輕聲解釋給李長博等人聽:「這是腐蝕。她應該是接觸到了有毒的東西。」
李長博立刻問杏兒:「你都摸過什么東西?」
「我就給我們娘子換衣裳,化妝,擦臉——」杏兒被眾人灼灼的目光嚇得有點兒傻。「還收拾了一下屋子……」
這就不好確定了。。
剛有了的那么一點希望,就像是被暴雨澆過,撲哧一聲就滅了。頓時世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