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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磕磕巴巴的提醒:「郎君,從未聽過世上有女子做仵作——」
李長博只是給了方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最後方良琢磨了大半夜,才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郎君說啥就是啥,你懂個啥?郎君說有,那就必須有!
因為劉大郎在,付拾一享受了一回坐車的舒坦。
如今天越來越熱,付拾一每天挑著擔子走去,要出一身汗,還曬得慌。
劉大郎有些心疼她:「好好一個女郎家,都曬黑了。」
付拾一自己照了照鏡子:「黑點也挺好看。」
小麥色,也是健康色!除非是天生就白,那何必非要追究一味的白呢?
花都有各種各樣的顏色,每一種都有每一種的風情不是?
劉大郎不僅親自送付拾一去,還幫著付拾一去擺攤干活。
王二祥瞅見了,笑著打招呼:「真是好久不見。」
劉大郎走出了那件事情,又恢復成熱心開朗的人,拉著王二祥就要請王二祥吃早點:「當時多虧了你們——」
王二祥趕緊擺手:「我可不敢當。都是李縣令和付小娘子的功勞!」
說著話,鍾約寒從縣衙里出來,老老實實的來幫忙干活。
付拾一:你們都能幫我干點啥?做餅煮餛飩,你們哪一個能做?!
事實上也是,來個顧客,劉大郎還知道招呼一下,而鍾約寒始終冷著一張臉,颼颼的飆寒氣。
小半天下來,唯一功勞就是女眷過來買餛飩和卷餅的多了。
尤其是附近那些年輕的,未出嫁的女郎們。
一個個換上了輕盈鮮艷的夏衫,打扮妥當,裹挾著一股香風過來。
舉著小扇子,一面和付拾一說買什么,一面偷偷看鍾約寒,末了還不忘問一句:「這是誰呀?」
付拾一煩不勝煩,有點兒想掛個牌在鍾約寒脖子上。
最後,付拾一眼珠子一轉:「這是長安縣里當差的官爺,尚未婚配呢!他是我家親戚!」
頓時就讓那些個女郎們一個個看得更加肆意和殷勤。
那火辣辣的眼神,比起外頭的太陽還要熱情。
鍾約寒臉色更黑了。
最後終於在一個大膽的女郎遞給鍾約寒一方帕子,讓他擦擦汗的時候,他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我是仵作。」
四個字,頓時嚇唬得那些女郎們落荒而逃。
攤子上也清凈下來。
付拾一笑話他:「你這樣,是娶不上媳婦的。」
鍾約寒給了付拾一一個冷眼:「不需要。」
付拾一無奈聳肩,懶得管他。
中午早早就賣光了東西,付拾一在還剩下一份餛飩的時候,就讓劉大郎先收攤回去,而她煮了這一碗餛飩給盧娘子送去。
盧娘子早點也吃的是李長博叫方良送去的卷餅。
付拾一去見盧娘子的時候,看盧娘子只略吃了兩口卷餅,就問她:「不合口味?」
盧娘子搖頭:「只是沒心情。」
付拾一將餛飩給她:「好好吃飯,是對自己最大的愛。」
盧娘子看付拾一。
付拾一輕聲道:「人要先學會自愛,旁人才會愛你。你若將自己當成天上的仙女,旁人也會覺得你是仙女,需要呵護寵愛。若你當自己是地上的塵土,那旁人也只會毫不珍惜,甚至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