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換個時候,大家看著這樣一段白皙的胳膊,纖細的手指,大概還能浮想聯翩一下。
可這個時候嘛——
瞅著付拾一拿起了平日用的柳葉刀,眾人齊刷刷「咕嘟」了一聲咽口水。
付拾一卻偏還不肯給兩個小豬仔一個痛快的,還指著那粗粗短短,黑黑胖胖的豬脖子,一本正經的做起了現場授課。
授課內容:如何找到豬的血管和氣管,來個一刀斃命。
付拾一聲音是有著少女特有的清脆的。
只是這個清脆好聽,堪比出谷黃鶯的聲音,說的內容嘛……
反正大家都有點兒恍惚。
付拾一說完了,還不忘問鍾約寒和徐雙魚:「聽明白了嗎?」
鍾約寒沉默著點頭。
徐雙魚小心翼翼:「聽明白了。」
付拾一點點頭,「那我動手了,你們看好了!」
眾人下意識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去看。
付拾一纖纖手指按住了不停亂動的豬腦袋,然後屏氣凝神,刀片就往豬脖子上去了。
也不見付拾一如何用力,那鮮紅的顏色一下子就冒出了出來,噗嗤噗嗤往下淌。
豬仔開始用力掙扎。
可按著它的手指卻穩如磐石,就連神情都沒有半點的變化。
那刀子更是穩穩當當的完成了自己應有的路線。
這下,豬也叫不出聲了。
鮮血一股股冒出來,穩穩當當淌進了付拾一放在它腦袋底下的大陶盆里。
一滴都沒有浪費。
明晃晃的太陽底下,不知道為啥眾人都忽然覺得背脊有點發冷。
更不由自主悄悄打量付拾一:天啊,這還是女郎嗎?誰要是娶回去,怕是說話都不敢高聲吧?
徐坤也是「咕咚」的咽了咽口水,悄悄和謝雙繁嘀咕:「這就是那一位女仵作吧?」
謝雙繁笑呵呵點頭:「是。徐縣令你看,我們縣令是不是很對?就這身手,這精神頭,不比小子差半點的。」
徐坤欲哭無淚:這哪里是女郎?分明是母夜叉!
付拾一卻抬起頭來,朝著鍾約寒和徐雙魚露齒一笑:「你們誰來?」
她都盤算好了,兩頭豬,一頭她示范,另一頭給兩個學生練練手。
鍾約寒和徐雙魚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生以來忽然就生出了嫌隙:
「師弟你去?」
「師兄你去?」
付拾一不忍看到同門相殘,熱心建議:「你們可以猜拳。」
眾人:……
李長博心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算了,隨她鬧去吧。反正都這樣了。習慣,習慣就好了。
最終還是鍾約寒挺胸而出:「我來吧。」
徐雙魚真真切切感動了:「師兄——」
鍾約寒深吸一口氣,接過了付拾一手里的刀。
付拾一提醒他:「小心別切著手。」
鍾約寒生平第一次,握著刀的手有點兒抖抖索索。
付拾一看不下去:「平時屍體什么樣兒你都不害怕,這會兒怕什么?直接了當結束它的痛苦,也算是慈善。」。
眾人:……也算是慈善?付小娘子我讀書少,你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