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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婦人腿麻了,付拾一無奈,還是在下城樓的時候扶了一把,生怕摔了再來個流產什么的。
那美婦人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在中途扭捏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問了句:「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真摔不死?」
付拾一警惕看她,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想試試:「你問這個做什么?」
美婦人尷尬的笑了笑。
付拾一意味深長,盯著她看了半晌:「人活著還是很好的。」
至於剛才說的,其實是真的。
一般來說,低於三層樓,很大概率摔不死。除非趕巧了,傷了要害。
所以電視里那些跳樓的,才會選高樓。
因為摔不死,不殘廢光是住院都夠受罪的。
到了李長博跟前,付拾一掃了一眼還被壓制著的老婦人,壓低聲音問李長博:「那咱們先回衙門?」
李長博「嗯」了一聲,面色溫和的看了一眼四周看熱鬧的人,朗聲道:「都散了吧。」
隨後吩咐王二祥將老婦人也帶上,一同回衙門。
上了馬車,他便柔和看一眼付拾一,低聲道:「剛才劉大郎也來了,我讓他一會兒送點飯菜過來。方良也被打發回去煮茶了。」
付拾一一聽煮茶,臉有點綠。
李長博輕笑一聲,眉眼彎出一個略帶寵溺的弧度:「放心,是大麥茶。」
付拾一掏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同時不得不感嘆:「李縣令真是太貼心了。」
李長博的回答,言簡意賅:「應當的。」
趕車的王二祥在外頭湊了一句:「李縣令只對付小娘子這么貼心!」
那語氣,酸溜溜的仿佛還帶著點醋味。
付拾一立刻維護李長博,擰著眉頭笑罵:「胡說!你們茶水房里的茶葉,是誰掏腰包買的?還有每日的烤餅,是誰吩咐廚房專門做了,讓你們晚上值夜吃的?」
王二祥登時沒了動靜。心里卻更酸溜溜了:付小娘子也好偏心。
偏心的付小娘子毫無知覺。
等回了衙門,一口熱熱的,帶著炒蕎麥香氣的蕎麥茶進了肚子,她頓時眉心舒展開來,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快。
然後付拾一捧著茶杯慢悠悠溜達去聽聽,看看到底是個什么事兒。
謝雙繁負責問的。
李長博也捧著茶杯正慢慢喝水呢。
扭頭一看付拾一捧著個同款茶杯踱步進來,登時忍不住就淺淺一笑。
謝雙繁看見了李長博這個微笑,登時就如同見鬼了一樣,拿毛筆的手都是一哆嗦。
李長博已是收回了目光,平和看一眼謝雙繁:「師爺開始問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謝雙繁只能扭頭去看美婦人:「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美婦人目光閃了閃,也許是面對著男人,她比較有自信,又拿出了那一套凄凄慘慘戚戚的樣兒來,還沒說上一個字,就先嗚嗚嗚的哭出了聲音:「我冤啊!我苦啊!」
付拾一握著茶杯的手指頭緊了緊,很想當頭棒喝:好好說話!
不過沒等她說,謝雙繁就瞥了美婦人一眼,很不憐香惜玉的催促:「莫要廢話,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