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門那一瞬間,付拾一差點歡天地喜的扭起了秧歌。
當然,事實上王寧也松了一口氣:好歹最終還是沒當潑婦。
不過出門看見那一匹馬,王寧就嘴角抽了抽,隱晦的捂住了自己的後腰。
與此同時更是靈機一動,瞬間往王爍身上一靠,「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
王爍沒了別的方法,只能先送王寧回去。
畢竟王寧沒有馬車,他要是不管,難道讓自己親姐姐坐牛車回去?
付拾一揮舞著小帕子,送走了未來婆婆,那叫一個普天同慶。
甚至不厚道的想:小小的扭傷,還是挺劃算……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嚇得付拾一不住的畫十字:天啊,我怎么能這么對待我帥氣小男朋友的親媽!這四舍五入一下就等於是不孝啊!
敏郡王探頭探腦湊上來,壓低了聲音:「付小娘子怎么連李縣令阿娘都能請過來?而且怎么就不親自去送送——」
這親自送送去,顯得多有誠意!說不定就討了婆母喜歡呢?
付拾一一本正經看敏郡王:「現在是當差時間,我應當在衙門。」
目瞪口呆的敏郡王:所以剛才騎馬飛奔就走的人,是我嗎?
而另外一頭,李長博在宮里呆著,眼皮一直跳。
他抬手按住了自己突突跳的左眼。
陛下看見這個小動作,終於抬起頭來,揚眉:「怎么了?」
「眼皮跳。」李長博實話實說,又舊事重提:「陛下,這件事情您看——」
從進宮到現在,陛下對這件事情,依舊沒拿出一個態度來。
這樣的態度,讓李長博忍不住有點兒焦灼。
尤其是想到縣衙里頭現在不知是什么情況時候。
陛下自然看得出來。
思忖片刻後,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樣,你先查下去,若真的……若真的……再說。」
那個「再說」,充滿了不確定。也就是說陛下分明是還沒想好到底怎么處置。
這一瞬間,李長博心里頭生出了一股濃厚的失望來。
他甚至忍不住的打量了陛下一眼:這樣的君王……真的是值得自己傾盡一切追隨的人嗎?
似乎是猜透了李長博的感受,陛下雖沒有和李長博對視,但卻忽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了句:「我也只是個人啊!」
李長博明白了其中意思。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就算有一天,陛下真的犯了錯,也是人之長情,無需太過在意。
他垂下眼眸,斂去復雜心思,良久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先人定下律法,是因律法方能公正,才能永恆,才可定乾坤。」
規則,雖然是代表的束縛甚至是不近人情。
可卻反而才能讓百姓安定,給予每個人最大的自由。
曾經,有明君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