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付拾一,很是雄赳赳氣昂昂,更驕傲的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棒的女朋友——所以老牛吃嫩草什么的,也略心安理得一點。
口嫌體正直的王寧見李長博去而復返,冷哼一聲:「別以為我就同意了!我只是懶得管了!反正你們最後也不一定成!」
李長博攥著那包板栗,感受著溫熱的溫度,燦然一笑:「能成的。」
王寧被李長博臉上笑給晃花了眼睛,忍不住晃神:好像長大了之後,他臉上就很少露出這樣輕松燦爛的表情了?
不過很快她回過神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冷哼一聲,按住胸口惱怒:「你們還是太年輕!根本不懂兩姓聯姻代表什么!」
丫鬟怕兩人又吵起來,趕緊剝栗子:「大娘子,吃栗子。小郎君也來嘗嘗——」
王寧柳眉倒豎,「不給他吃!」
李長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決定忽略自己阿娘,開始細細的問起了王寧的傷勢,又問起白天的事情。
說起這個,王寧終於還是肅然正經起來。
她擰著眉頭,問李長博:「是不是真和你舅舅有關?」
斟酌一下詞匯,李長博委婉的給予了肯定。
王寧又糾結了半天,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句:「真為難的話,就別考慮那么多。阿娘還是不希望你做不能做的事情。親戚情面固然重要,但是……咱們自家立身清明,也很重要。」
世家大族本就是枝繁葉茂,若是再勾結一起,那就太過引人注目。
這是其一,當然最重要一點,王寧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剛吵過架呢!
李長博多少有點意外,但最終還是微笑起來:「好。我知曉了。」
王寧還是不放心,又叮囑:「若有什么難辦的,不好出面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周旋。」
「只是……若是……他畢竟是你舅舅。」王寧低下頭去,有些意興闌珊:「該求情時候,也求情一二罷。」
李長博這一次沒吭聲,仿佛沒聽見。只是伸手去幫王寧剝栗子。
王寧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心煩意亂之余,又有點兒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付小娘子,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而那頭付拾一解決了一樁大事之後,身心愉悅的回到了拾味館。
一面剝栗子吃,一面拿出了自己記錄證據的小本本。
這一次,她看的是陳安的案子。
陳安的案子,必須盡快破。她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遺漏蛛絲馬跡。
板栗是用糖和油炒的,每一顆栗子上開了口。
所以不僅看起來油潤可人,吃起來,也是格外香甜,半點不會覺得干和噎。
只是不管如何看,付拾一一時半會也沒有摸出更多頭緒。
最後她就干脆暫時放下,又去看劉大郎。
劉大郎斷了骨頭,現在只能躺在床榻上。
見了付拾一,他就忍不住抱怨:「骨頭都要生銹了。」
付拾一斜睨他:「阿兄都這樣了,還想著干活?老老實實養著。」
頓了頓,她問一句:「對了,那日的事情,你覺得,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