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差不多弄了半個時辰。
直接就讓羅樂清和徐雙魚他們兩個差點就直不起來腰了。
最後,眾人抬著這么一個大缸回了衙門時,才看到一直在門外蹲著的郝和懷。
郝和懷剛才就沒進屋。
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這會兒見到付拾一他們要回去,就又跟上了。
在路過一個路口時候,他還指著那小巷子,頗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你們看,這就是當時那條路。我要是去早一點就好了。」
也許人就不會死。
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一出鬧劇。
聽聞郝和懷這一番話,付拾一等人都是有點不知該如何寬慰他。
仿佛在這樣的情景和情緒下,任何言語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最後,有人輕輕的拍了拍郝和懷的肩膀,最終是什么也沒說。
郝和懷自己也沒再多說話,只是這么的默默跟著人群走。
然後就這么一路的,回到了衙門。
而郝多奎已經是在衙門里喊了這半天的冤枉了。
謝雙繁當時沒讓徐坤跟著去看熱鬧。
徐坤估計也懶得跑,就索性和謝雙繁留下來下棋。
結果此時此刻,這兩人都是一臉的苦色:在這樣的叫喚聲里,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想那么多東西,所以下棋的技術嘛……
看見李長博等人時候,他們簡直像看見了久違的親人。
不過在看見那一口大缸子的時候,卻也都是齊刷刷變了臉色。
徐坤一臉興味的繞著那大缸子走了幾圈,「這是什么啊?真找到了屍體?」
付拾一鼓勵他:「要不徐縣令揭開來看看?」
徐雙魚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看還是算了。我又不是仵作。」
然後默默的後退幾步,跟李長博站在一起,發誓要和李長博共同進退。
李長博不等付拾一驗屍,直接就將郝多奎「請」了出來。
毫不誇張的說,在看見那一口大缸的時候,郝多奎臉色就變了。
最開始是震驚,然後就是懼怕。
連帶著身上都沒了力氣,直接那么一下子滑坐到了地上。
最終,他愣愣的看著那一口缸子,出了一頭的冷汗。
「你主動交代,讓衙門的人省點功夫,回頭也好少吃點苦頭,你說如何?」李長博不疾不徐走到了郝多奎跟前,低頭看他,好好的和他商量。
郝多奎臉色灰敗:「我說。」
這個時候,也沒什么好再喊冤枉的。
人都發現了。
郝和懷在旁邊看得聽得一清二楚。
他緊緊盯著自己阿兄,臉上全是失望:「原來,他們猜的都是真的。」
「可是阿兄,為什么?」郝和懷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見財起意他能想得明白。
嫁禍給他,他也能想得明白。
可是再殺人,而且還殺的是自己嫂嫂——他想不明白。
郝和懷滿面苦澀,盯著不言語的郝多奎,不甘心的問:「難道,這就是阿兄要的日子嗎?阿兄在我流放時候,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在場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郝和懷的情緒波動有點厲害。
而且郝和懷的某些信念,恐怕也是粉碎了。
然而郝多奎張著嘴巴,卻根本一個字都辯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