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一用力就拔了下來。
這個時候,誰也不得什么,隨便用水沖了沖,就都湊過去看了。
鍾約寒拔下來的舌骨只有半截。
徐雙魚沒忍住問了句:「師兄你沒掰斷吧?」
「沒有。」鍾約寒涼颼颼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師弟,沉思:是不是離開自己太久,所以師弟已經被帶壞了?
羅樂清雖然不懂門道,但是也瞎猜:「也許是泡太久,一碰就碎了呢?」
「骨頭不會。」付拾一在旁邊解釋一句:「骨頭能幾百年都不腐壞,是很結實堅固的東西。五年而已,不至於泡成這樣。這個骨頭,你們仔細看斷裂面,就知道肯定是一下子斷裂開的。」
「這是因為掐脖子時候太用力,所以導致舌骨驟然斷裂。」
付拾一總結:「也就是說,當時他並不是真的一時生氣,而是就想掐死死者。所以半點猶豫也沒有。一般我們如果是生氣掐住了誰的脖子,一定會不會用全力。就算用了全力,一瞬間後看見對方喘不過氣,就會下意識松開一些。」
徐雙魚聽懂了,喃喃道:「所以,死者就是被掐死的。」
「嗯。說明這一點,郝多奎還是沒說謊的。」付拾一點點頭。
「你們再檢查一下其他骨頭,看看有沒有斷裂。然後就去找個小壇子來,將肉泥放進去,然後將骨頭也塞進去——」付拾一開始指揮眾人做收尾的工作。
這個女屍,估計找家人來領屍體都要些時日,但是這樣的狀態,肯定無法送進去冷藏保存,所以干脆就只能這么辦。
結果沒想到,正在找壇子,那頭郝和懷竟又去而復返了。
郝和懷是帶著棺材回來的。
說是要給自己嫂嫂收屍。
他這個決定,讓眾人狠狠的驚訝了一回:誰也沒想到,郝和懷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畢竟……這對夫妻,可以說都是對不住郝和懷的。
付拾一忍不住感慨:「這個人,真是……太善良了一些。」
這么善良的人,怎么說呢,落到了這個下場,其實真的怪讓人唏噓的。
不過這個時候有棺材用,是最好的。
至少衙門這頭省了很多麻煩,還省了一個壇子錢——畢竟公款有限,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付拾一覺得自己要支持小男朋友的事業,就要方方面面都考慮到。
徐雙魚忍不住問了郝和懷一句:「他們都這樣對你了,你怎么還對他們這么好呢?」
郝和懷低聲說一句:「嫂嫂雖然後頭做錯了事情,沒替我伸冤,但是嫂嫂從前對我很好。總給我們做飯吃。」
「我想到這些,也就不怨恨她了。」
說完這話,郝和懷就蹲在了牆根底下等著。
付拾一看鍾約寒和徐雙魚一眼:「那你們誰來撿骨?記得拼好一些。不然我來也行。」
徐雙魚立刻舉手:「我來。」
鍾約寒後退一步,讓開路來。
羅樂清卻湊上去,咬牙道:「我給徐郎君打下手。」
這樣積極地態度,讓鍾約寒忍不住多看一眼羅樂清,而後淡淡道:「還是我來。你畢竟不熟,損毀屍體就不好了。」
羅樂清看一眼那已經慘不忍睹的屍體,懷疑鍾約寒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樣的屍體,還擔心什么損毀?您是在開哪門子的玩笑?
可羅樂清還真擠不過鍾約寒。
最終師兄弟兩個配合默契的完成一系列動作。
羅樂清悄悄湊到了付拾一跟前去:「鍾郎君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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