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尤志年回答兩個問題的時候也就沒有撒謊:「買山楂的時候一般都是買一車。至於能用多久就看生意如何,有時候生意好,一天做兩回也有。」
頓了頓還又特地補上一句:「就比如這幾日生意就不錯。」
所有人一下子都反應過來,他這句話分明就是在解釋,為什么今天會單獨又去買一次。
李長博微微的揚了揚眉。
付拾一也是腹誹一句:邏輯還挺qiáng。
不管怎么說,反正這件事情總歸要查下去。
付拾一提醒一句:「那落腳的地方呢?一般你山楂都是放在哪里?」
尤志年臉sè平靜:「自然放在家里,我只是個賣糖葫蘆的,賺不了多少錢。能有容身之所還是祖上傳下來的。」
這話說得,付拾一就不大相信:整條街只有尤志年賣糖葫蘆的生意最好。而且太平盛世,大家手里都有余錢,小孩子買零食自然也多。
怎么可能不賺錢?
故而在李長博暫時關押住尤志年之後,付拾一就悄悄的將這話嘀咕給他聽。
李長博緩緩反問一句:「付小娘子沒少貢獻吧?」
頓時付拾一就只剩下了猛烈的咳嗽聲。
然後心中埋怨,自家小男朋友太過聰慧也不好。
一點小秘密都不能有。
現在尤志年這里沒有什么突破的地方,付拾一就問李長博現在該如何。
李長博淡淡道:「自然是去他家看看。」
付拾一也是這樣想的:「一個人做什么事兒總歸會留下痕跡,就算清理的再干凈,也肯定會有疏漏的地方。只要我們能找到這個疏漏的地方——」
就能證明尤志年就是凶手。
於是一行人又匆匆去了尤志年的。家中。
至於那個伙計譚鑫的屍體,付拾一反倒是不著急去看了。
反正鍾約寒也是個成熟的仵作。
再說還有徐雙魚。
尤志年的房子離朱雀大道倒是挺近的。
就是殘破不堪,一看就知道很多年都沒有修繕過了。
那個大門破的都快要漏風了。
木頭腐朽的仿佛一拳過去就能打出一個大窟窿。
付拾一驚嘆一句:「要不這個尤志年就是真窮,要不就是真摳。」
但是得窮到什么地步,才會連大門都變成這個樣子呀?
難道尤志年背地里有什么特別花錢的開銷?
反正付拾一覺得更像是後者。
不是沒有錢,只是不舍得將錢花在這種地方。
李長博淡淡道:「如果他真是幫人做事兒,那不可能這么窮。但是如果他那些事情是自己做的,那窮到這個地步也是正常。」
付拾一:……很有道理。
一群不良人也是紛紛點頭:所以這從側面說明尤志年就是那個凶手!?
只不過這算是一個側面印證。
也當不得證據。
所以誰也沒有點破。
那把鎖輕輕一拽也就開了。
周圍鄰居看頭看腦的看熱鬧,被不良人一個眼神就嚇了回去。
進去之後付拾一就發現:不僅是大門看起來破,里頭就更破了。除了屋頂不漏以外,牆皮坑坑窪窪也不舍得補一下。
兩邊的花園里,種了一棵石榴和一棵棗樹。
只不過上頭的果子都沒有人摘。
全都干在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