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娘沒有法子,只能漲紅了臉,弧度很小的點點頭。
付拾一重復之前的問題:「過夜沒有?」
甄娘搖頭。
付拾一緊接著就問她:「那最後一次見面,你們是為什么見面?說了什么?」
人有一個毛病,就是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頭,後頭也就覺得容易了。
比如現在。
剛才甄娘還不自在,可以一旦承認了,反倒是慢慢的就自然了許多。
雖然不至於理所當然,但是顯然沒有之前那么羞恥了。
這會兒甚至細聲細氣的開了口:「我當時有時間,就過去了一趟。之前他就說要出去避避風頭,所以我就過去見他了。」
「也沒說什么特別的,他就說,這兩日就出發,讓我等著他。別的也沒多說。」
付拾一點點頭,笑眯眯繼續往下問:「他都窮成那樣子了,身上沒錢了吧?你就不擔心他沒錢過不下去?他自己吃飯都困難了,還怎么回來接你?」
甄娘沉默了一陣子,才緩緩道:「我將我的私房錢給他了一些。充作周轉。雖然不多,但是過日子不成問題。等有合適的營生,也能做點小買賣。」
付拾一想起了包袱里的金子,於是揚了揚眉。
而後,付拾一咳嗽一聲,低聲問甄娘:「那你是偷偷給的,還是——」
「是偷偷塞進了他的包袱里。他的包袱還是我收拾的。」不知道想起什么,甄娘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有點兒羞澀,好似還有點甜。
那表情,是一種標准的想到了和心上人甜蜜事情的表情。
付拾一看著,就想:甄娘或許是真的很愛莫德鳴吧?
不過,該問的還是得問,付拾一同情的看甄娘:「其實那包袱他很可能沒看見。因為最後被牛得瓜給找到了,並且拿走了。現在那些東西,都在我們縣衙。」
說完這話,付拾一就將包袱里的東西,仔細的給甄娘背一遍。
越往下說,越說得仔細,甄娘的表情更震驚。
「那房子,是他租來做什么的?」付拾一問甄娘。
甄娘沉默片刻:「我給他租的房子。想著躲去那也好。」
「地契和錢呢?都是你的?」付拾一簡直是佩服死這個莫德鳴了:也不知多大的魅力,就能讓甄娘這么死心塌地。
甄娘艱難點點頭:「錢是我的,地契是他的。他之前買的。我怕他忘記了,就專門給他收起來的。」
可沒想到,莫德鳴竟然也沒帶走……
「你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付拾一問出今日最重要的問題。
甄娘搖頭,面上神sè有點兒說不出來的難過:「我不知——原本我以為我知曉的……」
甚至她還打算過幾日,這股風頭過了之後,就偷偷過去找莫德鳴。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可沒想到,現在她才發現,她根本就不知道莫德鳴去了哪里。
這一刻,甄娘終於有點兒慌了。
這個時候,付拾一也基本確定,甄娘的確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付拾一皺了皺眉頭:「那他就沒告訴過你一點兒他到底去哪里?」
甄娘搖頭,眼眶都紅了,一臉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