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搖了搖頭:「後頭我就睡著了。我也沒聽見什么動靜了。」
付拾一一時之間就只有沉默了:……關鍵時候你就睡著了,我要你有何用?
揉了揉眉心,付拾一只覺得腦殼疼。
「那你們家最近可有新動土的地方?」付拾一只能再換一個問法。
然而不僅婆子搖頭,就連甄娘也搖頭。
付拾一也就沒什么話了:既然什么線索都沒有,那就只能搜了。
「那,我們先去看看他們那日喝酒的屋子吧。」付拾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絲馬跡。」
南懷義是有自己的書房的,那天他們兩個也就是在書房喝的酒。
書房里有一張床。
有的時候兩口子吵架了,南懷義就會在這邊睡覺,有時候中午也會在這里休息。
而丟掉的褥子就是這張床上的。
付拾一在得知這個事情之後,就直奔那張床。
床上卻是干干凈凈。
被褥都是新換的。
付拾一直接就將被褥全部都掀開。
然後就松了一口氣,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稻草沒有換過。」
「稻草是今年剛換的。」甄娘如此說了句。「前幾天倒是沒換。」
付拾一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在草里扒拉:如果是因為染了血所以才丟掉被褥,那么很可能會浸透到了稻草上。
但是肯定不會很多。否則的話,南懷義也一定會換掉。
不僅如此,付拾一更說了一句:「去打一盆清水。拿幾張白布。」
眾人都有點疑惑。
甄娘卻很聽付拾一的,徑直去打了水,拿了布,然後殷切地看著付拾一:「要怎么做?」
「我用來擦床的,血跡不是那么容易清理干凈,用帶水的帕子擦一下,很可能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付拾一解釋了一遍,然後讓厲海繼續在稻草里找,自己則是開始擦床。
但是付拾一並不是擦低矮的地方,而是直接從高處開始。
李長博微微揚眉,好奇問了一句:「為何是從高處開始而不是從低處?」
「低處可能已經被清理過。但是高處因為費勁,而且眼睛不容易看見,所以很有可能反倒是疏忽了。」
付拾一還有個原因沒有說。
打算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話再說。
付拾一擦的很細致,時間一長胳膊都有點酸。
就在付拾一快要擦完高處的時候,忽然就發現有些不對。
帕子上開始出現紅sè。
那種鐵銹紅,就是血跡干涸了之後的顏sè。
現在被水一潤,頓時就蹭到了帕子上。
付拾一將帕子翻了個面兒,重新擦了一下,剛才那一條木頭。
果然還有血跡。
付拾一將痕跡,給李長博看:「我覺得就算人不是在這里死的肯定,也是在這里受了傷。這是血。而且濺落在這里,就說明要么是噴濺上來的,要么就是拔刀的時候甩上來的——」
付拾一大概猜測了一下方向,然後又抹了一下。
果然在另一條木頭上又抹下來紅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