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那一點弧度就消失殆盡:「最開始大嫂剛進門,阿娘就走了,我病了一段時間,都是大嫂照顧我。只是,病好了,又過一年,我成了親搬出來,阿兄和阿嫂慢慢的,就只逢年過節才來往了。」
「再往後,阿兄越來越有錢,我卻虧了好幾次,他也不再管我了。」辛正霄開始咬牙切齒:「他變了!」
聽著辛正霄這些話,付拾一倒是挺理解辛正霄的委屈和憤怒。
但是,這樣是不對的。
只是看著辛正霄那憤怒的樣子,最終付拾一也沒說半個字。
辛正霄氣惱道:「人人都跟我說,分家這個事兒有貓膩,之前家中那么有錢,怎么可能才這么點房產和田產?但是我還不信。如今想來,分明就是我愚蠢!」
而後,辛正霄更道:「我賣鋪子時候,他將我鋪子買了去,也未曾還給我!」
付拾一:……你不是賣掉的嗎?
「他總說我是敗家子,成不了大事!」辛正霄咬牙切齒:「他說他後悔當時將鋪子分給我!」
說到了這里,李長博終於忍不住沉聲打斷了辛正霄:「既然你兄長那么有錢,為何還要算計你?分家的事情,是你們阿爺臨終前定好了的?」
辛正霄很不情願的說了句:「是。阿爺說,他是長子,要多分。所以祖產都給他,我只分現在的屋子,和一點田地,一間鋪子。」
「但是阿娘臨終前,讓他平分!」辛正霄又開始生氣:「他就拿出了欠條!拿出了賬本,告訴我們其實家里沒什么東西和錢了!根本不肯多給我分一點!」
李長博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後就讓人將辛正霄帶下去,自己則是帶著人去見辛正墨。
辛正墨jīng神也是萎靡。
不過被照顧得很好。畢竟家里人多,而且有錢。
見了李長博過來,辛正墨睜開眼,苦笑著說了句:「讓李縣令見笑了。」
看這個態度,應當是冷靜下來了。而且,有點兒成功商人應有的樣子了。
李長博微微頷首,落座後,就問辛正墨:「辛正霄的兒子,那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辛正墨面上露出幾分傷感來,一開口竟不是推卸責任,反倒是長嘆一聲,苦澀道:「這件事情都怪我。」
就連辛正墨的妻子周氏,也是跟著嘆了一口氣。
辛正墨良久才繼續說下去:「那日帶他們出去船上玩耍,本意是為了慶賀大郎拜得名師。我一心想要振興家族,故而想讓大郎將來走仕途。大郎也爭氣——只是斷沒想到,瑞兒年紀小,卻tiáo皮霸道,和我家大郎爭吵起來。」
「二郎也是年少氣盛,又加上被一些人挑撥,總覺得二房占我們便宜,故而說話難聽了一點——」
「最後兩邊就推搡了幾把。」辛正墨聲音艱澀:「混亂中也不知怎么的就落水了。幾個孩子都嚇到了,叫人下去救人時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