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知春悶笑出聲。
李長博的臉sè則漆黑如鍋底。
他面無表情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é,只覺得突突跳的厲害:付小娘子這是誇獎嗎?
「看來付小娘子對李縣令是情深一片哪。」河源郡主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差鼓掌了。
付十一偏偏還不自覺,聽了這句話之後,昂首挺xiōng的應了:「那是自然。」
河源郡主側頭看李長博的表情之後,放聲大笑。
就連盧知春也沒有幸免。
李長博一面揉著自己的太陽xué,一面在心中寬慰自己:習慣,習慣就好了。
最後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表情瞬間緩和下來:「快吃飯吧,今日累了一日,一會兒早點歇息。」
河源郡主慫恿付十一:「咱們一會兒帶上人再去泡會兒溫泉解解乏?聽說泡溫泉還能起到養顏的作用呢。」
從科學的角度上的確是有這個作用。
所以付十一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咱們吃過就去吧。再帶點點心。」
河源郡主又看了李長博他們一眼:「你們跟著一起去嗎?」
盧知春立刻應道:「自然要去的,剛出了這樣的事,你們兩人去,我們多少有些不放心。」
於是四人匆匆吃過飯,就又去泡溫泉。
泡到筋松骨軟之後,各自心滿意足的回去歇了。
第二日一大早,付十一他們還沒起來,瑗娘的家人就過來了。
瑗娘是頗受疼愛的yòu女,所以這一次幾乎家里的人都來了。
大理寺卿如今已經有些頭發花白,走路都有些佝僂。
可是一下馬車他卻走得飛快。
半點也不想多等的樣子。
只從他這樣的態度,就知道他有多心急如焚。
甚至他連自己的妻子都沒顧上。
程夫人下馬車的時候腳幾乎都軟了,一雙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幾乎走不動路。
最後還是自己兩個兒子和兒媳一起扶著,這才能夠往前走。
崔六郎急匆匆起來迎了出去,然後又叫人去請李長博和付十一。
大理寺卿見到李長博第一句問的就是:「瑗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面對大理寺卿近乎質問一樣的語氣,李長博還是心平氣和,實話實說道:「如今無法確認到底是意外還是謀殺。只能看出是窒息,但是因為什么原因窒息,恐怕需要解剖。」
一聽說要解剖,程夫人腳下立刻一軟。
然後就哭了出來:「這怎么能夠?這怎么能夠?人都死了,難道還要她死都不得安寧嗎?」
付十一看向了大理寺卿,輕聲言道:「解剖不會讓死者不得安寧,死得冤屈才會讓死者不得安寧。」
接下來付十一將現在的屍體表現得出的結論,仔細的跟大理寺卿說了一遍,而後才又道:「情況就是這樣,具體要不要進行屍檢,還是由你們來做決定。」
這個決定自然是無比艱難的,大理寺卿猶豫了很久,還是沒能做出決斷,他看向李長博:「如果不做解剖的話,難道就不能查清楚?」
李長博和大理寺卿對視——